第二百二十五節第一次香港之行(二)
第二百二十五節第一次香港之行(二)
鄭浩得了便宜還賣乖,笑道:「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這麼大一筆數,眉頭都不皺一下。不像我們這些小人物,每天數著口袋裡的鈔票過日子!我現在倒明白了,為什麼窮人要革資本家的命了?」
面對鄭浩的調笑,顧輝嘉正言以對:「小鄭,『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現在要進入娛樂圈了,我可以說,憑我的眼光,以你的條件,要大紅大紫是件輕而易舉的事,這點小錢對以後的你來說,不過
是毛毛雨。但是,這娛樂圈是一個大染缸,想入污泥而不染,太難了,我見多了一些人,在這個圈子裡辛辛苦苦熬出頭,卻不自愛,有點錢,有點虛名,就忘乎所以,結果是身敗名裂,不知所終。我希望你不要
這樣。俗話說得好:『知足者常樂!』這是我幾十年裡悟到的一點心得!這其中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我希望你好好體會一下。」
面對顧輝嘉語重心長的諄諄教誨,鄭浩沉默著點了點頭。
看到鄭浩很是謙遜的接受自己的教導,顧輝嘉很是欣慰,他微笑著說到:「不說了,你們也奔波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吧?我先帶你們去吃飯。有些話以後再說!」
出了這家服裝店,顧輝嘉指著不遠處一家從外面看上去裝璜頗為講究的酒店說道:「就這家吧,這家是這一帶粵菜做得最好的,尤其是海鮮。」
「顧叔,你沒搞錯吧?我大老遠的從潭洲來到廣州,吃了兩天海鮮。現在來到香港,你又請我吃海鮮,雖然這家酒店看起來檔次很高,廚師的手藝也應該不錯,但是它現在吸引不了我的食慾。」鄭浩振振有詞地說道。
「那你想吃什麼?」顧輝嘉問道,「看在雲麓宮兩次齋飯的份上,今天隨你挑,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吃的滿意。」
「就那邊那一家!」鄭浩手指著馬路對面的一家法式餐館。
「吃法國大餐?」顧輝嘉恍然大悟,「這個主意不錯,對你這從內地來的大陸人是夠稀罕的。」
一行四人剛走進這家法式餐廳,只見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熱情地迎了過來,他操著一口流利的粵語:「顧先生大駕光臨,敝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這外國人見到顧輝嘉就是一個恰當好處的擁抱,既讓人感覺到他的熱情誠摯,又不會讓人對他產生厭惡的。很明顯,看來顧輝嘉是這家法式餐廳的常客了。
「好說,好說,享刮,我和我的朋友來吃飯,有沒有好一點的位子?」顧輝嘉笑著問道。
「有,顧先生來當然有,請跟我來。」這個叫享利的老外是這家餐廳的經理,他優雅地將四人引到一處靠窗的好位置,一記響指打給一個服務生,立刻那名服務生端著菜譜送了過來。一慣以來,菜譜都被視為一家上檔次的西餐館的門面,稍為正宗一點的西餐廳老闆都極重視。這家法式餐廳也不例外,採用的是軟羊皮這種極好的材料做菜譜的封面,在它上面打著隱隱的花紋,顯得極為優雅精緻。
「你要點什麼,儘管點吧?」顧輝嘉對鄭浩說道。
那名老外剛準備將菜譜遞給鄭浩,就見到鄭浩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請先給我一杯雪利酒開胃,然後給我一份鵝肝醬。主食我要一份牛排和法式麵包。牛排要牛脊上地,七成熟就行了,再來份水果沙拉,份量少點。另外來一瓶法國波爾多葡萄酒,最好是梅鐸地區拉圖堡出產的。最後給我們每人一份咖啡,我喜歡藍山咖啡。」鄭浩這幾句話不是用中文講的,他語速很慢,但字正腔圓,很有韻律感,顧輝嘉等人一時不知道鄭浩說的是什麼,疑惑的相互對看了一下。
這時,只聽見站在旁邊的老外用同樣一種語言說起話來,不過明顯語速快一些,「梅鐸區拉圖堡的?先生您真識貨,而且您的運氣真不錯,我們這裡剛到了一批,一九七五年的可以嗎?先生?」這個叫享利的餐廳經理滿面笑容地回答。
「好地。」鄭浩看了一眼王中明,說道:「有鱖魚嗎?鱖魚很不錯的,王生,你要不要把牛排換成魚,試一試?」
享利把臉半轉向王中明說道:「有的,先生!我們這的鱖魚真的很不錯,這位先生試一下?」
知道這個老外是在和自己說話,但王中明卻沒聽懂他與鄭浩在說什麼,這時鄭浩用粵語說道:「我幫你點了鱖魚,他向你要不要?」
這時王中明知道鄭浩與這老外講的是法語了,他不知道鄭浩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吃魚的,也沒想到鄭浩會法語,他有點愕然地點了點頭,「好的。」
享利向王中明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又轉頭看向李正業,「那這位先生呢?」他問道,用的還是法語。
對於享利的問話,李正業沒有反應,他正處於驚愕交加的狀況中,他真不明白一個內地來的大陸人怎麼會對西餐了解得如此透徹,他一時間反應有些慢,享利又略彎了一下腰,聲音提高了一點,「先生,您要點什麼?」享利這下換成了粵語對著正目瞪口呆的李正業問道。
「啊?哦……跟這位先生一樣!」李正業從目瞪口呆醒悟了過來。
享利又轉頭問顧輝嘉:「顧生,還是照舊?」
見顧輝嘉點了點頭,「幾位先生請稍等,你們要的,馬上就送過來!」享利合上記帳本便離開了。
見到顧輝嘉等人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自己,鄭浩不自覺地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新衣服穿在身上很正常啊!「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鄭浩不解地問道。
顧輝嘉略帶好奇地問道:「小鄭,你剛才和享利用法語在說什麼?」
聽鄭浩把他向享利點餐的話重述了一遍,顧輝嘉與王中明、李正業面面相覷,「我在想,你以前有沒有吃過西餐,潭洲現在好像還沒有西餐廳吧?更?說正宗地法國餐館啊?」顧輝嘉不解地問道,他對鄭浩如此熟悉法式西餐感到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鄭浩不以為然地回答。
「請先給我一杯雪利酒開胃,然後給我一份鵝肝醬。主食我要一份牛排和法式麵包。牛排要牛脊上地,七成熟就行了,再來份水果沙拉,份量少點。給我們來瓶法國波爾多葡萄酒。梅鐸地區拉圖堡的最好不過了。最後給我們每人一份咖啡。我喜歡藍山咖啡。」顧輝嘉學著鄭浩剛才說話的腔調.「還要一九七五年的,我才不相信?地特別是潭洲有人對法式西餐這麼熟悉。」
「不信拉倒,顧叔,」鄭浩手指看這個金碧輝煌的餐廳笑道,「你看這些富有法國浪漫主義情調的裝飾,這麼柔和的燈光如同初夏地黃昏,還有這輕緩優雅地音樂。在這樣的環境吃飯,就不要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了。」
「算你說的有理。你會說香港話我不奇怪,畢竟你寫的粵語歌那麼好。你怎麼會法語的?儘管還不太流利,你到底還會些什麼?」顧輝嘉追問道。
鄭浩顧左右而言他,「顧叔,我會的東西多著呢!你以後慢慢就知道了。」鄭浩沒有直接回答顧輝嘉的問題,以他的年齡來說,他所會的東西也太多了,也太過驚世駭俗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