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6、第一筆收入

「好，你們還想吃點什麼？」

陳小川淡淡笑道：「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本想著這頓我請客，奈何兜里比臉還乾淨。」

「你們下次來，我一定請你們好好吃一頓。」

「哈哈，不用不用，小川學長，你不知道阿依和蓉蓉都是小富婆吧，一個月的零花錢都有好幾萬呢！」

大餅臉女孩飛快啃完兩串骨肉相連，又望著餐盤裡最後的烤茄子，眼底滿滿都是蠢蠢欲動之意。

聽到陳小川說是想請客，她頭也不抬的隨口道。

「什麼小富婆，難聽死了……」

阿依皺著精緻的瓊鼻，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又對陳小川嫣然一笑。

「不用小川學長破費了，我倒是很好奇，學長以前是什麼專業的，怎麼會來當燒烤師傅呢？」

這話其實問得有點冒昧了，畢竟南陵大學的學生，雖說不是什麼天之驕子，但也不至於淪落到來鄉下的燒烤攤當一個煙熏火燎的燒烤師傅。

好在陳小川也知道這個三個小女生沒心沒肺，根本不太懂人情世故，說這話也不過是無心之舉。

他沒有生氣，而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是土木工程專業的，這裡是我的家鄉。」

「因為我爺爺病重需要養病，我就回來照顧他老家人，晚上順便出來在燒烤攤打零工補貼家用。」

聽完陳小川說起的緣由，三個小女生都不說話了，用著同情的眼神看著陳小川。

「小川學長，明天我們美術系還會有好多人來這邊採風寫生，要不你們這裡多準備點食材，明晚我帶他們過來！」

蓉蓉猶豫了下，然後鼓起勇氣對陳小川說道。

這分明是為了照顧陳小川的生意啊，看來這三個女孩子不禁長得乖巧可人，心眼也是比較善良。

張發財一聽就笑得臉都歪了，當即頻頻點頭道：「可以可以，只要是南陵大學來的同學，一律打八折！」

「嘻嘻，大叔你別和我們客氣了，美術系的學生可不缺錢，隨隨便便一瓶顏料，就夠吃好幾頓燒烤了。」

阿依眨巴著大眼睛，反倒是勸說起張發財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小川充分展現了張家鎮第一燒烤師的風采。

一手燒烤絕活看得阿依三人連連拍掌叫好，吃得小肚滾圓，走路都得相互攙扶著。

「蓉蓉，我覺得我要長胖了……」

結賬離開，三個小女生鑽入一輛白色寶馬內，那是阿依的駕座，就停靠在大排檔外面的街邊。

阿依一邊啟動車子，一邊愁眉苦臉的摸著脹鼓鼓的肚子，偏偏滿腦子依然回憶著剛才那頓美滋滋的燒烤。

「你還好意思說，剛才誰跟我搶那條秋刀魚來著？」

蓉蓉癱倒在後排的座椅上，沒好氣的打著飽嗝道：「都怪你們，選哪家不好，偏偏選了家最好吃的……人家以後還怎麼吃素嘛！」

「嘻嘻，吃素有啥好的，蓉蓉大美人，快快加入我們吃肉神教的懷抱吧。」

阿依調皮的眨巴著大眼睛，咯咯笑個不停。

「我，我覺得我沒吃飽，還想再去吃一頓。」

大餅臉女孩捂著脹鼓鼓的小腹，唉聲嘆氣道。

「……」

阿依與蓉蓉齊齊無語，蓉蓉更是伸出皓腕，芊芊素指在大餅臉女孩的白皙臉蛋上擰了一把。

「你看看你，都胖成啥樣了，還敢這麼吃，當心以後都沒男生喜歡你！」

「哼，要你管，你一個排骨精，也不見得男生多喜歡。」

大餅臉女孩反唇相譏道。

「老娘我樂意，我人瘦，我給國家省布料！」

蓉蓉抱起胳膊吐槽道。

「那我還給農民伯伯創收呢，沒了我們這些胖子，國家的糧食還不得滯銷啊？」

大餅臉女孩一臉的得意洋洋道。

「……我說你們兩個真是夠了，留點力氣消化肚裡的食物不好嗎？」

阿依聽得整個人陣陣風中凌亂，這兩人一瘦一胖，偏偏都還引以為傲。

臉呢，就問你們的臉呢？？

「明天一早還要去陰陽山採風寫真，我們還是早點回酒店休息吧。」

安慰完大眼瞪小眼的蓉蓉兩人，阿依打了個呵欠，開著車子往張家鎮中心地帶的某家酒店而去。

這次南陵大學美術系的下鄉採風寫真活動，由系裡面的三個老師帶隊，差不多來了七八十號人。

只不過白天採風寫真過後，晚上便是自由安排時間，阿依三個小女生這才能偷偷溜出來，在張家鎮的大街小巷瞎逛。

卻說目送阿依三人離去，時間也來到了晚上九點，張家鎮夜市開始進入了高潮，張發財的燒烤攤也變得忙碌起來。

許多食客都是老顧客，和張發財都熟識了，見到新來的燒烤師傅，都忍不住好奇的朝陳小川張望一眼。

不過品嘗到陳小川烤制的烤串之後，一個個都伸出了大拇指，連連誇讚。

不少人更是吃飽喝足之後，再度打包了一份，準備把這麼好吃的烤串帶回去給家裡人嘗嘗。

「慢走慢走，歡迎下次再來啊！」

坐在收銀台後的張發財忙著收錢結賬，看著微信錢包里那一聲聲到賬信息，還有脹鼓鼓的牛皮小錢包，真是臉都要笑歪了。

他知道陳小川的燒烤手藝不俗，今晚的生意定然極好，可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好到這種地步。

白天準備的一大批食材，竟是在十一點不到，就賣得一乾二淨，惹得那些還沒吃夠的食客怨聲載道，憤憤不平的抱怨個不停。

「我說老張啊，你也太不厚道了，把我們大傢伙的食慾勾起來了，現在跟我們說東西賣光了？」

「是啊是啊，我們酒都沒喝上一箱呢，下酒菜倒是先沒了，這不是瞎耽誤工夫嘛。」

聽著那些食客鬧哄哄的聲音，張發財也是苦笑不得。

最後不得不把剩下的半筐子土豆，讓張大虎與林芸還有陳二栓，馬不停蹄的刮皮切片，然後讓陳小川趕緊烤制出來。

勉勉強強用這半框麻辣燒烤土豆片，讓這些食客吃飽喝足，張發財的燒烤攤這才冷清下來，只剩下他們五個人坐著直喘氣。

累，簡直不要太累，沒想到陳小川剛上班第一天，就能招攬來這麼多的食客。

簡直就跟招財貓沒啥區別啊。

「今天生意不錯，大家都累壞了吧？」

張發財樂呵呵的灌了口茶水，將那隻裝錢用的牛皮小包掏出來，然後從裡面摸了一小疊紅票子。

「來，你們三個每人兩百！」

張發財也知道今晚生意不錯，這三個年輕人著實出了大力氣。

是以他也不吝嗇，直接把工資翻倍，給了林芸還有張大虎每人兩百塊，就連新來的陳二栓也一視同仁。

「發財叔，這，這太多了……」

看著那兩張亮閃閃的百元大鈔，不光是陳二栓，就連林芸與張大虎也是嚇了一大跳。

燒烤攤看似忙碌，要從晚上七點多一直忙到快要凌晨，然而真正出力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九點過後那三個多小時而已。

萬萬沒想到，就忙活了這三個多小時，竟是能賺兩百塊？

這，這簡直比工地上那些干大活的師傅還要賺錢呢。

一晚兩百，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一個月那就是六千塊，這在張家鎮這樣的小地方來說，已經算是頂破天的高工資了。

「讓你們拿著就拿著，多什麼，只要大家肯出力，以後生意要是再好，工錢會跟著再加！」

張發財豪氣衝天，大手一揮，將錢硬塞進了三個年輕人的手裡。

「謝謝發財叔！」

林芸與張大虎喜滋滋的道謝，陳二栓更是激動得找不到北了，看那模樣，似乎都要感動得哭出聲來。

他如今不過二十齣頭，也沒什麼正經工作，除了跟著父母下地幹活之外，就是跟著村裡人去一些工地的上打雜而已。

累死累活一整天，得的工資卻只有一百多，誰讓他沒有啥手藝，只能做點雜活呢？

沒想到陰差陽錯，跟著陳小川來燒烤攤打零工，居然直接就賺了兩百塊！

這可比窩在家裡玩手機，要好太多了。

「小川，你最辛苦，這是你的！」

見到林芸三人的反應，張發財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一咬牙，直接摸出了一千塊，塞入陳小川的手裡。

「……」

見到這一千塊，林芸三人都是瞪圓了雙眼，狠狠咽著口水。

沒想到張發財竟是如此大方，直接掏了一千塊給陳小川！

不過想想也是，今晚能夠買光食材，陳小川可是功不可沒。

沒有他那一手燒烤絕活，任憑其他人再如何賣力，也是枉然啊。

這就叫做一將難求，若是沒有陳小川這個燒烤師傅坐鎮燒烤攤，其他都是白瞎。

而張發財能夠如此大方，也是存了點小心思，害怕陳小川這麼個厲害的燒烤師傅被旁人挖走，索性就大出血，先用錢留住人再說。

畢竟陳小川真要細說起來，和他張發財可沒有半分交情，也不過認識才兩天而已。

「張叔，我急用錢，就不和你客氣了。」

在林芸三人那羨慕嫉妒恨的注視下，陳小川卻是淡淡一笑，平靜的將這一千塊塞入了褲兜里。

「你們放心，只要有我陳小川，咱們燒烤攤的生意保證一天比一天紅火。」

眼看陳小川收下錢，卻是沒有預料之中的激動與興奮，張發財不禁有點失望。

不過一聽陳小川這麼說，他又精神抖擻起來，點頭如同小雞啄米。

「不錯，有小川在，咱們以後都能賺大錢！」

收拾完燒烤攤，陳小川帶著林芸還有陳二栓告別張發財與張大虎，往陳家村而去。

「小芸，這錢你給林嬸兒，就算是我和老爺子上個月的生活費。」

走到村口，陳小川將錢給了林芸，自己卻是找了個借口，往劉家村而去。

算算日子，今夜正好是遇上方薇薇的時間，陳小川已經片刻都等不及，想要見她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