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如此篤定
第272章如此篤定
楚念聽白廷之提及軍令,便未強求,打算等魏池淵他們回來后再商量,不想還沒到傍晚就有人主動上門為她答疑。
陸知行將蕭恆帶回衙門后就關在牢里不做理會,原以為楚念聞訊後會急趕去探望,可他在衙門裡等了小半日也沒見人,思忖之下便帶了衙差登門,不想才到蕭府門口,又被堵截了。
這次攔截他們的不是營中將士也並非府內家丁,數個青衫佩劍的護衛擋在門口,剛一個衙差只不過腳快多往前跨了一步,就被護衛直接一掌打飛。
「各位大人,咱有話好好說啊,這可是將軍府,鬧這麼大的陣仗,叫人瞧去了多不好?」湯管家從護衛們身後伸了伸脖子,看著那從泥水裡爬起來的衙差,搖頭苦勸。
「本官是奉旨來查案的,煩請讓開。」陸知行蹙了蹙眉,動手的明明是將軍府的人,怎就成他們鬧事了?
蕭恆怎麼就養了這麼一群人,竟是比營里的將士還囂張?
湯管家聳了聳肩:「老奴不是說了嘛,今日府中事忙不待外客,大人一沒拜帖二無軍令,有什麼事還等兩位將軍回府後再說。」
這位瞧著十分眼生的陸大人剛帶著一群衙差上門,說是故友到訪,要求見夫人。
可夫人回來的時候就說了今日不見外客,他便也只能好言勸他們回去。
結果陸大人求見不成,扭頭說是來查案的,還是奉了聖旨前來的欽差。這事兒他前幾日倒是聽蕭將軍提過,只是將軍特意吩咐了不得他首肯,不得放京中官員進門,他自然也只能繼續攔著了。
再說了,這陸大人一提夫人就十分激動,與前些日子那些慕夫人谷主之名來求見的閑雜人等一般無二,他現在還懷疑這位也跟那些人一樣,只是編瞎話想見夫人一面呢!
「蕭恆已被本官收押入獄,本官懷疑他在此窩藏罪證,要入府查抄,」陸知行咬咬牙,從袖中取了一紙文書,「這是查抄令,爾等再敢阻攔,皆以妨礙公務論處。」
他知楚念在府里,只是想見她一面,本還不欲將事情鬧到這般地步,偏這些刁奴堵在門口,甚至都不願去通傳一聲,逼得他只能公事公辦了。
「你憑什麼抓我家將軍?」湯管家脫口怒問,轉念又覺不該如此,挑眉掃了眼陸知行手中的文書,抱臂笑道,「欽差大人想必是弄錯了,這裡可是鎮南將軍的府宅,大人想要入內查抄,便是沒有聖諭,至少也得拿了州府批示的查抄令來才行。您拿張縣衙開的文書過來,回頭叫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話大人不識律法?」
他們魏老爺受封鎮南將軍后,本是該另擇寶地開府的。只是戰事剛歇,軍中不寬裕,魏將軍以將士們為先,緩了開府之事。
如今這府里住著兩位將軍,他這個當管家的為了撐好門面,不給主子們丟臉,這兩個月可是勤學苦讀,甚至還花錢托關係求了沐府的沐管家教他如何當好這個管家。
魏將軍身為一品大將,手握南境兵權,府宅警戒與軍中無異,就算欽差也是擅闖可殺,更別說查抄了。
陸知行攥緊了捏著的手,心中雖怒,卻也知他說得不錯,思量間瞥見門內朝這邊過來的身影,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往前邁了兩步,「阿念!」
話音剛起,兩柄長劍就架到頸間,迫得他不敢再往前。
「喲,這是鬧的哪一出?」楚念擺手止了要跟她告狀的湯管家,也沒叫護衛收劍,隔著幾步遠笑看著陸知行,「陸大人冒雨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我……」陸知行被她那清冷的目光一掃,一腔衷腸全堵在了嘴邊。
他深吸了一口氣,理了理衣襟:「本官奉旨來查六年前洛府一案,蕭恆事涉其中,本官疑他當年有通敵之嫌,要查視他的私人物件,還請楚大夫配合。」
他知楚念是惱他背信,害得她嫁入蕭家沖喜,所以當初才那般冷言相待。
可他這事兒本也錯不在他,他當時也是受了父母和許家的矇騙,那顆要娶楚念的真心自始至終都沒變過,這幾個月來他也一直為此努力,如今他入朝為官,在京中也有了倚仗,連許家都不再是他的阻礙,再無人能攔著他娶心愛之人了。
他不會介意楚念是再嫁之身,在他看來,楚念委身於蕭恆,不過是迫於無奈之舉,她從前在楚家受了那麼多苦,一心就盼著能嫁出去過好日子,蕭恆對她來說,不過是離開楚家的筏子而已。真要論情意的話,那個相識不過數月的男人哪比得過他這個青梅竹馬?
蕭恆能給她的安穩富貴,他都能加倍地給她。
現在他要讓楚念看清蕭恆是什麼樣的人,讓她知道蕭恆攤上了多大的麻煩,再等他好言哄勸一番,這姑娘還能不乖乖回到他身邊?
「通敵?」楚念聞言,神色一沉,攥緊了衣袖,「陸大人可有實證?」
「此案尚在查實,不過本官已掌握了一些線索,」陸知行眉梢一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一經查證,蕭恆便是罪不可赦,本官今日過來也是想提醒楚大夫,早日與此等大惡之人撇清關係,免得引火燒身。」
「是嘛?」楚念掃了一眼門外的衙差,挑眉道,「那陸大人就好好查吧,只是這通敵叛國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陸大人查的時候可得仔細些,若這中間出了什麼紕漏,臣婦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臣婦的夫君是護國功臣,南境戰事剛歇,大人就給他扣了這麼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大人如今奉聖諭查案,臣婦與夫君自不會抗旨阻撓,不過待得事了或是夫君蒙冤,臣婦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去敲那登聞鼓,告大人一個誣陷忠良之罪。」楚念冷聲說,眼中蒙了一層怒意。
她知道陸知行此來必是有公報私仇之舉,卻也沒料到這人一來就給蕭恆扣上這樣的罪名。
也不知蕭恆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真就乖乖跑縣衙蹲大牢去了?是嫌他們現下的麻煩事還不夠多嗎?
陸知行猛地一怔,也顧不上周圍還有那麼多人,恨聲道:「你便這般篤定他是被冤枉的?他若與夜照無往來,今次如何能輕而易舉地擒獲夜照皇帝,還讓那幽霽與齊訂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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