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被大學上了

公元二00六年五月十八日。WenXueMi.coM

西北某高校二階教室。

韓子墨正在咬筆頭，沒錯這是場考試，準確點說這是場補考，說嚴重點，這是場關係到我們韓子墨同學能否畢業的補考。這場補考讓韓子墨流血又流淚，流血的是為了這該死的英語補考，韓子墨撒謊騙了自己老姐，拐來的1500大洋，幾乎都奉獻給這場考試了！流淚的是花了500的補考費竟然沒有看懂一句！

想起昨晚那頑主對自己信誓旦旦的說這答案絕對是真的，是英語組的副組長親自給的題，800已經是很便宜了！此時韓子墨就想當面說一句：「cao你二大爺的，老子要是不看你身板比我好，一定給你臉打成彩屏的，不帶這樣欺騙俺們純真感情的，就像叫小姐，哪有給完錢的，要上時，你來句『對不起，我大姨媽來了！』

韓子墨最終求了漫天諸佛一遍，蒙頭塗下答題卡，作文用漢語拼音拼了個150單詞，懷著荊軻刺秦王的心情交了卷，在眾難友的驚訝目光中，雄赳赳的走出大門。

一典型是賺外快的研究生監考員好心地問：「同學，不再檢查一下么？」

韓子墨頭都不回：「俺有信心，不用了，拜拜你啦！」

回到宿舍，老三正在電腦邊下A片，一邊還罵，cao的電信，網速趕上烏龜都難！一邊目不轉睛頂住電腦！韓子墨來了個八字形，嘴裡嚷道：「老三你個龜兒子，連補考都不去，你tmd還要畢業證不？」

「我kao!你覺得就我們這三流學校要在如今社會，連看個廁所的都要大學畢業，更別說我們還幻想北漂了，要知道北京那疙瘩，隨便扔塊磚頭。砸到的不是碩士就是海龜，你我就跟那民工好不到哪去，錯了，連民工都不如。老子才不希求那五寸塑料殼呢！」

「kao,對了老大他們呢？」

「找工作去了啥！還能幹什麼去？」

恰好此時，宿舍的老幺回來了，興高采烈的回來說：「我找到工作了！」

老三正盯著武藤蘭的光腚，來了句：「掃大街的還是送報紙的？」

老幺一句經典國罵過來：「***，你去掃大街都沒人要，哥幾個給你說，我當老師了。」

韓子墨直接來了句：「蒼天啊！大地啊！難道中國的未來就是這個傢伙樣子的么？太不人道了。」

「完全同意！」老五一腳把門踢開，來了個李小龍的經典造型。

老四隨後也跟進，叫了聲：「你們這些禽獸，宿舍里全是他M的落難而死的蝌蚪，太噁心了！」

「切！」集體噓聲，老大最後說了句人話：「老二，你考得怎麼樣？」

「老子要削了那賣答案給我的灰孫子，kao一個都沒有，哪門子的答案！媽媽的！」

「得了吧，你要是敢削他，早都不是萬年老二了。」老三絲毫不給韓子墨面子打擊道。

正在此時，宿舍電話響了。老幺最積極跑了去，隨後傳來：「四哥，你老婆！」

老四在五雙狼眼中得意地走向電話，老三難得從電腦屏幕轉向大家說了句：「好大一堆牛糞！」

眾人齊應，然後一起擠在一起，吞口水。

晚上

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大排檔里，203的幾個狼人正在一起喝夜啤，五月的西北溫度已經30多度，也不知道是眾人放二氧化碳太多還是石油燒得太多，反正是一年比一年熱，老四正在述說他怎麼有人性沒異性，拒絕了自己老婆的二人世界邀請，與我們同甘共苦。只是還沒說完，就被老五戳穿「你不吹牛會死啊？明明是約老婆沒約到，才來的，你個色狼！怎麼可能要兄弟而不要女人！」

於是大家又都一陣鬼哭狼嚎，喝酒喝到半夜，老幺於是又提議去錢櫃。眾人划拉了半天，湊齊了500元，於是一起殺向錢櫃。路上，老大提出為了紀念難忘的大學生活，今天晚上集體去找小姐，老四首先拒絕，可惜不是很堅決，最後一直通過要去找小姐，然後老幺問了句：「你們知道找小姐多少錢么？」眾人大慚，原來都還是很純潔的！於是作罷，老三來了句「找小姐太不安全，萬一得病，損失大了，還不如找五姑娘呢！」

眾人一起把老三打成豬頭，來到錢櫃。大家目不斜視，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小姐們的熱情推銷，進包廂時多了五個小姐！從這次韓子墨看出其實哥幾個還是很純潔的，只見兩個長條沙發經緯分明的坐著小姐與韓子墨和他的幾個兄弟！小姐不愧是小姐，調節氣氛很有一套，於是最終由我們唱歌最拿手的老幺與小姐里一個大眼睛的美眉合唱《北京一夜》開始了今晚的K歌之旅！算是為北漂做個精神準備。

茶几上的啤酒很多，韓子墨想起自己暗戀的一個女孩，聽說她跟一個比她大七歲的成功人士走在了一起，確切的說應該是住在了一起，韓子墨就覺得其實茶几上的啤酒並不多了！

老四不時瞄一下斜對面的小姐，心猿意馬。韓子墨看得出，老四還是很愛他女朋友的，因為他最後竟然磕起了瓜子！

老大正在很拘束的與一個剛走到他旁邊的小姐聊天，很弱智的聊法，老大首先問：「你是哪裡人，多大了，怎麼不讀書了啊？」

老三此時臉比較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老幺唱完后，得到了小姐們的一致鼓掌，說唱得真不錯！

韓子墨也站其來使勁拍手，最後搶過話筒，叫一個蹲在點歌機邊的小姐說：「謝謝！許志安的《為什麼你背著我愛別人》！」

老五端起杯酒：「二哥，敬你！」

韓子墨一首拿著話筒，一手端起酒杯，一揚脖子，全乾了。『想著你的臉，空虛的臉……』

韓子墨唱著唱著，眼淚不由掛滿臉龐，當唱到『為什麼你背著我愛別人』幾度哽咽，老大忽然站起來說道：「各位姐姐，今天就到這吧！」說完拿出250元，一人給了50，把五位小姐都請了出去。

然後拍了下巴掌：「我來首！」說完拿起話筒，直接點了首《兄弟》。

「……有今生作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著雨想起你……」眾人一起狼嚎，不成音調，眼睛通紅。老大最先說了句：「***西北，沙塵暴都吹到錢櫃來了。」

哥幾個大聲附和，一起聲討中國生態環境惡化是那些有錢人排的汽車尾氣給造成的。老三說：「要是擱WG那陣，這些傢伙都得當成腐朽的資產階級給專政了。」

老幺反駁：「你個***，我們首先就得被專政了。不真的**也是犯法的么？」

「那個在**，就我們這樣的叫**么？頂多就是擱心靈越軌。你、你、你、你還有二哥，你們誰敢越軌？」老四一個一個指完，蘭花指一收，嬌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得以就又被壓在沙發上被一頓狂扁。

老五最是憤憤不平：「你個孬貨，把本系的系花給划拉了，還在這故作嬌羞，老子打死你個二百五。」

韓子墨獃獃的望著天花板，故作沉思者。哥幾個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勸說，只是在他身邊不停搞怪裝傻，期望得到他的回應。韓子墨心裡很感激，可是也知道有些事說出來，別人不會痛，有些事說出來，大家都開心。可是這事確實沒法說出來。

老幺情緒顯然不錯，工作落實的他，愛情也還不錯。的確值得開心，老幺拿起話筒又來了首邰正宵的《千紙鶴》，聲線很不錯。這也是203宿舍拿得出手的唯一一個麥霸性人物。想起以前的日子，韓子墨不由感嘆。畢業了，迷茫了，路在何方呢？曾經豪情萬丈，歸來卻空空行囊。

韓子墨還在回憶，卻被一隻大手給打斷思路，回頭一看，是老大。

韓子墨見狀，不由故作洒脫一笑：「老大我沒事。」

「靠，真沒事，是這個叼樣？不就是個女人嘛，值當么？你老大我現在還光棍一條。要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女人隨時都有，只要你有本事，還愁這個？那女的看不上你。是她的損失。你要真爭氣，就在十年後，朝她身上扔一百萬。讓她知道牛不是吹的，血不是染的！」

韓子墨撲哧一笑：「我靠，老大！你說的什麼玩意。我有一百萬扔給她，你以為我白痴啊！」

「對了，這才對。你又不是沒本事，全系誰不知道你是才子。你還怕出身社會沒你位置嗎？」

「去他娘的才子，現在是財子在有地位，有女人。才子，騙三歲小女孩都不管用，你可別罵我哈！」韓子墨苦澀地笑道。

「扯淡，只要有才華，才左邊多個貝字是早晚的事，而靠福蔭得來的財子最後失去了貝就成了踩子了，被踩的棄子。明白不？」

「高見！老大不愧是老大。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我堂哥是煤碳礦業集團董事長，你覺得我能去哪？反正也就那樣。關係不用過期作廢。我算是明白了，***社會，現在是笑貧不笑娼，老子打死都不當虛胖子。人活一世，吃喝二字。老子沒有遠大理想，就想要個老婆熱炕頭足矣！」

老三來了句：「老子的願望跟更簡單，吃飽喝足，萬事無憂，管他天塌地陷，跟我毛關係也沒得。」

「滾！」其餘五人異口同聲。

老三最後拿著一瓶酒，倒在沙發上：「嘴裡囈語的竟是：「我被大學上了，還無力反抗！」韓子墨看著熟睡的老三，不由重複那句：我被大學上了，卻沒有反抗。我是婊子還是大學是妓院？韓子墨真正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