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星辰羅剎
岩洞內,李闕望著搖曳的火堆,一個人沉思,懷中的兔子已經安睡,可他卻無心睡眠,不是他不敢睡,而是毫無睡意,如今的他,已經是著林子的霸王,識相的,根本不敢與他正面衝突。
他是在想裴月蘅,在想母親,也不知她們如何了,他在這林子中也有一段時間,如今他連個名頭都沒有闖出來,何時才能見到母親呢?還有蘅兒,定然在為他擔心,在等著他回去呢。
兔子似乎感受到了男子的不開心,輕輕地蹭他,動作輕柔,似在安慰他。
「你呀,也是只怪物,居然能在老虎手下逃脫,好在你遇到了我,不然,被人燉了估計又能增長功力。」
兔子不滿地吱聲,跳到地上不理會喃喃自語的男子,他居然想要吃它增長功力,太過分了!
「逗你玩呢,我怎麼捨得吃了你,現在,我們可是相依為命的夥伴,過來。」
那兔子像是聽懂他的話一般,竟乖乖地又跳到他的懷中。
李闕滿意地抱著兔子,寵溺地撫摸它那鬆軟的毛髮,閉上雙眼休息。
「快,那岩洞有光亮,肯定有人,我們去那!」
洞外的喧鬧聲把李闕吵醒,他不爽地睜開眼,拿起身側的鐵箭,冷冷地盯著洞外。
很快洞外便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他將鐵箭投擲而出,冷冷說道:「想活命,就馬上離開!」
鐵箭深深地刺入岩石中,乾脆利落,岩石周圍完全沒有破裂,那伙人的腳步停止,吞咽口水,這得需要多強的內力才能做到這般。
若得到他的庇佑,定能保他們無虞。
「前輩,我們是彭城斥候營的學員,今日出來歷練,便碰到了大力金剛虎,我們有幾位同學受了傷,你看能否讓我們在洞外休息一晚?我們定然不會打擾您的。」
說話的是位男子,聽著聲音,李闕猜應該是封俊,的確,封俊的實力自是當得起他們這一屆的隊長。
李闕未出聲,借著火光,他身上的疤痕觸目驚心,尤其是胸口那一道,最是兇險,那是大力金剛虎的傑作,他的身子並非刀槍不入,若是碰到像大力金剛虎那般鋒利的爪子,被抓到,還是會破掉他的金剛身,不過也幸運,雖然落下這個疤痕,但也讓他看到珠子的另外一個能力,在遇到危險時,能讓他進入狂暴狀態,那時候的他,戰鬥力是平常的數倍,但他還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為,狂暴狀態下的他,會不自主的大殺四方,所以,他輕易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局面。
他同大力金剛虎那一戰後,人人都知道星辰森林中有個羅剎,但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因為星辰羅剎出場從來都會戴著面具。
李闕倒想不到大力金剛虎會對他們下手,看來傷勢未恢復,不敢挑強者下手,不過放眼整個星辰森林,也只有他能保得住他們。
雖然李闕對封俊無感,不過他倒是一心為了團隊成員的安全考慮。
「前輩……」封俊見裡頭沒有回話,不甘心地再次詢問。
李闕起身,戴上面具,抱起沉睡中的兔子闊步走出洞外,淡掃他們一眼后徑直取下他的鐵箭,將腰間的藥物扔給封俊后,指著宇文玉冉說道:「你,隨我進洞。」
大夥倒想不到洞中的高人是這模樣,高大壯碩的身材倒讓他們想起了一個人-李闕。不過此人絕對不會是李闕,這個人身上的戾氣很重,就算他戴著面具,他們也感受得到他的冷漠。
可高人懷中抱著一隻兔子,似乎有點詭異……
被他點名的宇文玉冉滿是疑惑,並不知眼前的高人意欲何為,不過他能收留他們,應該對她無敵意,再說,就算他想要殺了他們這些人,他們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李闕看著拘謹不安的女子,心中不免覺得好笑,面具下的臉也變得柔和起來,宇文玉冉怎麼說也算是他的引路人,這份恩情,他自是記在心上,他保護她無恙,也算是還了這份恩情了。
「坐吧,你還打算在這做個守門神?」
宇文玉冉倒沒想到這高人還有些幽默感,放下戒心坐在他身側,看著鍋中翻滾的熱湯,香氣四溢,她忍不住吞咽口水,她已經一天未進食了,肚中早就癟了,最終,美食還是戰勝了她對於高人恐懼,怯生生地問道:「我可以吃嗎?」
李闕替她盛了一碗,遞到她手中,示意她喝下。
宇文玉冉實在餓得不輕,聞著香氣就忍不住直接下肚,但是湯太燙了,李闕不由好笑,說道:「小心燙。」
「啊,好燙……」
倆人幾乎同時說出口,李闕不好意思地騷首,他的這個動作令宇文玉冉氣息停滯。
他不好意思時的動作,竟然跟李闕一模一樣!
宇文玉冉激動地撲到他的懷中,激動得淚花泛出,「李闕,是你對不對?」
李闕無奈,本來也不是打算要瞞著她,可這是他們的歷練,他不希望因為他影響到他們的成績,尤其是眼前的女子,她的心愿,就是要在這場斥候比賽中大放異彩。
「是我。」
李闕將懷中的女子拉出,總歸男女授受不親,不能佔了人家女孩子便宜,可宇文玉冉又再次撲到他的懷中,任他怎麼拉都拉不動。
李闕笑道:「感情你是屬八爪魚的,拉都拉不開。」
「我不管,你都離開半個多月,這星辰森林多危險,我每天都在擔心你呢,夜不能寐。」
李闕動容,她竟然在擔心他……
宇文玉冉趁著他出神之際,把他的面具摘下,那嫩白妖冶的面龐如今長滿了鬍子,倒是比以前多了幾分陽剛,她的臉,兀的生紅,不敢直視他的眼。
「把這些熱湯都分發給大家吧,但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一來,是怕影響他們的成績,二是害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封俊桀驁,只怕他接受不了別人比他更強。
宇文玉冉努努嘴,他分明就是想要支開她,但她也明白他的心思,自不再多加糾纏,是啊,她該是瀟洒的人,怎麼如今卻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