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國師大人求憐惜(2)
富商剛到而立之年,長得也是英俊瀟洒,溫潤如玉,而且特別能說會道,嘴又甜,常常可以把人哄得七葷八素。
雖然家中妻妾成群,可比起別人的後院,卻是少有的風平浪靜,大家和平相處,日子還挺和美。
加上是在夏琳琅劫後餘生出現的溫暖,他表現出對夏琳琅的喜愛,果真幾句好話就把夏琳琅哄到汴京。
然而,夏琳琅到死都沒有想過,所謂良人比豺狼更可怕,他將她賣入尋芳苑,作了一名妓子。
而給夏琳琅開苞的人,正是她的滅國讎人,魏國的攝政王李雲檀。
先是被滅國,父皇母后都死了,再是被愛人背叛,被仇人折辱,新仇加舊恨,使得夏琳琅做了一件不明智的事。
她給李雲檀下毒了,還是一種沾上一點就能讓人不舉的虎狼之葯。這是夏國特產,夏後送她發簪的時候就告訴過她,如果駙馬敢對她不好,便可讓他絕後。
那支發簪是中空的,裡面裝了那種藥粉。夏琳琅把藥粉抹在自己身上,和李雲檀親熱的時候,把毒下到了他身上。
李雲檀很快知道自己身體出了問題,面對美人兒,他竟然不舉……
此事略有些難以啟齒,他讓人在暗地裡查,一開始沒查出來是誰下的毒。
還是後來夏琳琅承認是她下的毒,李雲檀才倏然反應過來。知道此毒的毒性后,經過御醫診治,確定無葯可解。
李雲檀作為攝政王,護國大將軍,被絕了子嗣,心中的暴虐可想而知。
他把夏琳琅抓了起來,關在小黑屋子裡,日夜折磨。
最後,夏琳琅崩潰了。
李雲檀見此冷酷的笑笑,把她身上的肉片下來,當著她的面一塊塊生吃了。
白嵐在夢中接收的記憶,都差點看笑了。這夏琳琅也是個牛人,明知李雲檀性情不好,還要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最後把自己落得那樣的下場。
想必那時的她也已經心灰意冷了,國破家亡,親衛團滅,愛人背叛,仇人凌辱,若說她不堅強,恐怕早就死了,哪還有膽量報復李雲檀?
白嵐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四周靜謐無聲,風吹過來,發出類似「嗚嗚」的哭聲,聽著瘮人得緊。
這裡別說活人了,就連個活物都沒有。
忍著強烈的反胃感,白嵐從屍山裡走出來,沿著記憶中那條路,跌跌撞撞找到了夏琳琅找到的那個水潭。
顧不得儀容如何,白嵐先俯下身子喝了幾大口水。她嗓子都快乾得冒煙了,再不喝水她就得渴死了。
喝完水總算是活了過來,白嵐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什麼風吹草動,便往後一倒,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真是累死個人了,真不知道那位嬌滴滴的小公主是怎麼走過來的。
白嵐先梳理了一遍劇情,發現原主的願望是希望欺騙她的富商不得好死,希望大魏覆滅,而對於虐殺她的攝政王則沒有多餘的想法。
既然要大魏覆滅,攝政王怎麼可能不死呢?難道把他囚禁?還是剮了再囚禁?
呃……這也太重口了。
寶寶表示做不到!
想到李雲檀,白嵐腦子裡自動播放原主被他自身上剮下一片一片的肉來吃掉,疼得死去活來的場景。
唔,她有點反胃,容她吐會兒先……
李雲檀怕是個心理變態吧?白嵐如是想著,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懼,兩條腿軟的像麵條不停的抖啊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逃!逃的遠遠的!逃到那個人找不到的地方去!
白嵐渾身發著抖,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她眯了眯眼眸,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還沒有消退乾淨,這麼恐懼的條件反射,說明李雲檀帶給原主的心裡陰影很大啊!
不過也不怪原主,想想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剮下,仇人在你面前一片一片將它吃下,不恐懼才怪。
這個任務,超級有難度。
白嵐撫了撫額,將黏在臉上的頭髮絲撩開。
原主毫無根基,無人可用,要覆滅一個王朝談何容易?這不是為難她嗎?
白嵐從頭到尾都沒考慮過讓渣男不得好死這條願望,因為虐渣這種小事,洒洒水就好啦~
月亮從遠方升起,將銀白的光輝灑向大地。
白嵐拖著沉重的腳步沿著水潭走了一圈,沒找到能夠填肚子的東西,她肚子餓的咕咕叫,腿腳軟綿無力。
「啊呀,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白嵐苦惱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沒吃的光喝水也不成啊!她已經餓的不想動彈了。
「好餓啊……」上一次餓肚子的時候還是七八年前了。
白嵐原地坐下,把手伸進水潭裡,潭水冰冷徹骨,她剛伸手進去便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徹頭徹尾的打了個冷顫。
得,潭水這麼冷,她要下去還不得凍僵啊?想撈魚吃的想法頓時夭折,她無力的收回手,雙臂撐在兩側,仰頭看星星。
她還是默默的等富商來吧,至少看在她的臉的份上,能填飽肚子。
白嵐毫不懷疑夏琳琅的美貌,那可是在夏國排第一的美人啊,即便有些誇張的成分,但也是有料的呀。草包美人也是美人啊,再一無是處,臉好看就行。
美貌不能當飯吃,但吃的絕對比普通人好。
白嵐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數星星,約莫大半個時辰后,她耳朵一動,聽到遠遠傳來的馬蹄聲。
很好,她眼睛一亮,終於等到要等的人了。
隨著一聲「吁~」的落下,白嵐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脫掉厚重的盔甲扔到水潭裡,將衣服撕開,再把頭髮打散弄亂,換上一副驚惶的表情,跑了出去。
「救命,救救我,有人要非禮我……」
於向安:「……」這是從哪兒跑出來的瘋子?
白嵐看到這個商隊還有在商隊中清點貨物的人,正是夏琳琅記憶中的那個年約三十,面容俊俏,舉止風流的富商。
很好,她沒有找錯隊伍。
「救命啊,大俠,救救我,有人想非禮我……」
於向安站在馬車旁,聽到聲音回了頭,待見到從遠處跑來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的女子?聽聲音應該是女子吧?
他定了定神,雖然不想打擊她,但實在是忍不住想要說句公道話,「姑娘這副尊容……既然還有人想非禮你……那人是眼瞎了嗎?」
白嵐:「……」
說好的溫潤如玉呢?
都是假的吧?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