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顛倒黑白
「什……什麼？」老夫人大吃一驚。
凌雪點點頭，「沒錯，我們本來就是假的，所以……」她的目光在吳念身上打了個轉，露出小虎牙賊兮兮的笑了笑，「霍伯母你可不要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呦！」
說著她走過去看著吳念，「至於我親愛的嫂子，你也不要多想，我和霍北臻那傢伙可確實是清清白白的！」
老夫人和吳念同時尷尬不已。
霍北臻抬眼看向凌雪。
「咳咳，不過我師兄人還是挺好的，你們，你們可要好好相處。」凌雪頓時有些氣短。
老夫人見狀，嘆了口氣，心裡有些失望，她本來還覺得兩人多麼般配多麼恩愛，沒想到竟然都是做戲。
她又轉頭看著霍北臻身邊的女孩，這才仔細打量一番，長得確實是很美，瞧著也不像是個壞的，朗朗又這般喜歡她......
「今晚住下吧，」老夫人說道：「樓上還有好幾間空房。」
朗朗自然是纏著要和吳念一個屋睡，這場景著實讓老夫人震驚，她頭一次看見朗朗這孩子這般依賴一個人。
心裡，對吳念便又接受了幾分。
凌雪見狀也聲稱有事要離開，臨走前，她對著吳念又眨了眨眼，「恭喜你，記得我說的工作，早點給我個答覆哦，算是我對你的感謝！」
感謝？感謝什麼？
躺在床上，朗朗沒多久便睡熟了，吳念卻毫無睡意，今晚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她目前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她躺不下去，便起身穿了衣裳，外面的花園裡透氣，卻猛然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點星火，淡淡的香煙氣味傳了過來。
吳念心中一慌，轉身要走。
「這般著急做什麼？」霍北臻滅了煙，笑著走過來。
這是他說了那句話以後兩人*面對面，吳念手心裡有些出汗。
「你先前在老夫人面前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睜大了眼睛，想要從這個神秘又平靜的男人臉上看出一些破綻，他和凌雪，真的只是在演戲？
「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么？」霍北臻靠在一旁的樹旁，聲音極其曖昧。
「霍總的心思，我一個普通人怎麼猜的出來？」
她後退兩步，突然好想明白了凌雪感謝她什麼，感謝她接替了她擋箭牌的位置。
既然有上一個擋箭牌，為什麼不會有下一個擋箭牌呢？他到底把自己當什麼了？凌雪是千金，喜歡的又是別人，可是自己孤零零一個人的，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更好控制？
最重要的是，朗朗，他喜歡自己，所以……
她腦袋裡越想越亂，幾年前的事情讓她敏感，在身邊建立起高高地防護牆。
霍北臻伸手要去碰她的臉：「我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你還是不明白嗎？」
吳念躲開他的手：「霍總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有自給自足的能力，就不和霍總合作了！」
她轉身就走，霍北臻怔愣了一會，眼裡有幾分陰霾。
吳念越走越快，她乾脆回房裡拿了東西轉身就走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委屈得很，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擦都擦不迭。
……
朗朗做了個噩夢，睡得很是不好，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媽……媽咪......」
卻什麼都摸不到，朗朗嚇得立刻坐起來，身邊的被子早就涼了。
「媽咪！」朗朗驚慌地爬下床，一出門就看見自己的爹地靠在門口：「她回去了。」
「媽……媽咪？」朗朗頓時睜大眼睛，可是出乎意料的，他這一次沒哭也沒鬧，只是一雙眸子突然就暗淡了下去，小小的腦袋垂下去。
男人沉默，朗朗突然回身嘭地關上門，霍北臻朝他伸了伸手，最終卻揉了揉眉心去了書房。
朗朗，他總要學著長大，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卻沒注意，朗朗跟之前好像已經不一樣了，他忘了，若是從前，朗朗恐怕連吳念的去向都不會問。
……
吳念隻身一人坐在離家不遠處的公園，她眼眶紅紅的，手裡握著紙巾，真是奇怪，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淚水。
一陣急促的鈴聲，她低頭一看，是霍北臻打來的。
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給自己打了電話，手指放在一旁最終狠心按下了紅色的鍵。
那人卻不饒不休，再次打了過來，吳念立刻意識到不對了，他從來都不是耐心打別人電話兩次的人。
「怎麼了？」
「朗朗，又不見了！」霍北臻的聲音穩重但卻隱隱有一絲焦慮，這次跟上次有些不同，「這次他自己拆掉了定位手錶。」
「什麼！」吳念驚得立刻起身，包包掉在地上：「怎麼回事？」
「他沒去找你嗎，你在家嗎？」
「我不在家啊，我在家附近的公園裡！」
「你等著我過去找你！」那邊不由分說就掛斷了電話。
可是吳念怎麼能等得下去？一想到那個孩子可能會出什麼事她就坐立不安！
他可是個自閉的孩子啊，上次已經是幸運，這次……他沒帶手錶！
她撿起了包包，往家那邊走去，一路上注意著四周，如果是來找她的話，很有可能已經到附近了。
再經過一條巷子就到了自己家，前面有個人低著頭抱著什麼東西匆匆走過來，兩人擦肩而過。
「等等！」莫名一股熟悉的味道，吳念突然一把拉住那人的衣服，幾近崩潰：「你懷裡抱著什麼！」
那是個四五十的中年女人，戴著口罩，一雙小眼睛滴溜滴溜轉：「你幹什麼！我抱著我家孩子去醫院！」
「我看看！」吳念說著就要扯去那花布，另一頭露出了一隻穿著白鞋子的小腳。
「你這個瘋女人這是我家孩子！」那婆子使勁抱著懷裡的小孩，兩個人撕扯中花布挪了位置，一張白凈可愛的臉蛋露了出來，正是朗朗，卻是昏睡不醒。
「朗朗！」吳念眼前一亮，死死地抓住那婆子的衣服，要去搶朗朗。
「啊啊人販子啊！你這個賤貨竟然大白天的就搶孩子！」那婆子喊道：「這是我的小孫子啊！」
「呸！」吳念一把扯下她的口罩：「還敢賊喊捉賊！」
這麼大的動靜，朗朗卻仍舊沒醒，吳念有些心慌。
「你幹什麼！」這時候一個粗壯漢子過來要扯開吳念，兇狠道：「哪裡來的人販子搶別人的孩子！」
吳念抱住那婆子的胳膊就是不肯鬆開：「這是我家的孩子，你們才是人販子！賊喊抓賊你們要不要臉！」
那粗壯漢子眼神兇狠，和那婆子對視了一下便一腳踹到吳念肚子上：「滾開！」
小腹吃痛，那漢子根本沒減力道，她幾乎要昏過去。
那漢子見她還不肯放手，不由得急了，上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怒道：「你這個人販子趕緊滾！」
眼前一片昏黑，下巴上彷彿有什麼液體，吳念身子本來就不算強壯，這漢子兩下打下去，她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只死命地抱著人。
有過路人看不過眼：「她是個小姑娘，你們這樣就過分了吧！」
「她要搶我家孫子呢！要不叫她搶你孩子去！」那婆子惡聲惡氣。
「哪有人販子這樣死命地不走的......」有人小聲道。
「那她就是神經病！」粗壯漢子白那人一眼，拉著婆子就要走，吳念意識混沌，雙手卻鐵箍似的掰也掰不開。
那粗壯漢子氣惱，提起拳頭又要打她，卻在半路生生被人截下了，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英俊男人陰沉地看著他，竟下意識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