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講解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

劉錚這才發現在這扇古怪的大門一旁有一個人存在，他一身烏黑的斗篷和這除了大門之外的無窮黑暗幾乎融為一體，若是他不說話輕易還發現不了。

「呵呵，我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嗎，這裡是無量輪迴之地。」

斗篷人似乎是盤坐在那裡，沒抬頭讓劉錚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是這聲音，不疾不徐，對於劉錚已經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他沒有一點意外和緊張。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因為你是被無量輪迴之地選召了。至於我是誰？我是你的引導之人，你也可以理解為講解員，為你講解你想知道的東西。小子你很幸運，一般菜鳥根本沒有資格獲得這些講解，都要自己摸索。所以趁著這個難得機會，你最好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問出來，能回答的我自然會全部回答你。」

斗篷人的聲音依舊平穩淡然，說道。

「無量輪迴之地是什麼地方？」

劉錚沒有像個傻子一樣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畢竟他連穿越都經歷了，再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都能接受，只是面對突如其來被斗篷人口中的這個無量輪迴之地選召，他有很多疑問。

「大千世界組成的婆娑，古往今來形成的宇宙，可稱為無量，無法計量，無法估量，無限大，無限多，無限包容無限想象，所有一切，就是無量。而這裡就是無量的輪迴，一處可以叫做天堂，也可以叫做地獄的輪迴之地，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也可能失去你擁有的一切。是神創造的，還是魔創造的？亦或是真仙佛陀，這一點我也不知曉。現在你明白了嗎？」

斗篷人把話說的很清楚，令劉錚心中掀起波浪，若真如對方形容，那麼這裡的確是一處了不起的地方。

不過在戰爭中養成的鎮定和麻木讓劉錚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情緒顯露在表情上，他也如對方一樣淡淡說道：「還有呢？」

「在詢問別人之前，難道不應該有著應有的禮貌嗎？你手上那種玩具在你眼裡是倚仗，但在我眼裡...呵呵。」

劉錚緊緊盯著他，退卻兩步，把自己的槍口壓了下去。

如果這個斗篷人有什麼惡意的話，可能不需要和自己講這麼多，姑且先相信他是自己的引導之人，了解一下情況的先。

「很好，老兵，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場等價交換。無量輪迴之地是一家巨大的公司，而你們是它的員工，員工為公司開拓業績，完成任務，可以在完成任務之後來獲得想要的報酬，就是這麼簡單而已。至於報酬是什麼？有稀世珍寶、有絕世美人、有超凡力量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但這是等價交換，能完成任務自然是好的，完不成的話當然會有代價，這個代價我相信你不願意知道。」

劉錚心中凜然，聽斗篷人的描述這裡竟然這麼神通廣大，那失敗的下場可想而知，除了命一條還能有什麼？

斗篷人繼續說道：「你們這些人被它選中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這就看造化了。有的人乘風而起，原本在自己的生活中是默默無聞，至死都看不到希望，但因為有了它的幫助活成了曾經不敢想的樣子。也有的人埋骨他鄉，魂歸異處，慘不忍睹。你們對自己的稱呼各有不同，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形成了主流，被統一稱為『無量行者』，倒還算貼切。」

「你說你們？難道你不是我們其中的一員嗎？」

劉錚敏銳的察覺除了斗篷人話里的異處，發問道。

「呵......」

斗篷人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後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曾經是，我只能和你講這些，你還有其他什麼要問的嗎？」

劉錚沒有刨根問底，而是想了想說道：「我能回去嗎？」

「當然，這任務只需要完成之後你會從哪裡來到這兒，便回到哪裡去，然後等待下一次召喚，當你很幸運的在一次次任務中活下來，你就輕車熟路了。」

劉錚有些失望，他聽明白了斗篷人的意思，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也就是說他若是完成了斗篷人口中的任務，所回到的地方是那處血雨紛飛的戰場，而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故鄉。

搖搖頭，劉錚接著問道：「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有...」

斗篷人在劉錚詫異的目光之下說出這個字，但緊接著又說道：「如果你拒絕了，我剛才和你說的你會一點都不記得，連做夢都算不上，這是對你這種人的優待。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機會很難得，你最好考慮清楚了。」

「你說這是對我的優待，甚至之前也是這麼說的，難道所謂的『無量行者』還有區別對待？」

劉錚當然不會選擇拒絕，這個地方就算是地獄，還能比時刻都會擔心掛掉的戰場要恐怖？他本身就來自深淵，又何必懼怕深淵？所以他迴避了這個話題，問出了別的問題。

「有人天生為王，有人堪比蚍蜉，如果沒有止步不前，沒有人會知道誰的道路會終止在什麼地方。多數蚍蜉還是蚍蜉，但蚍蜉中亦有龍蛇隱匿，他們有那樣一份潛質，一份能飛龍在天的潛質。或會渺渺一生不得蛻變，或許一朝就能打破桎梏，和這種蚍蜉結一份善緣，這是隨手而為之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斗篷人說道，劉錚點點頭，他理解話語中的意思。

把這話理解到自己身上去思考，難道說就因為自己是穿越者，所以自己是一隻有潛質的蚍蜉？

「那麼，這些所謂的任務是什麼？」

劉錚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五花八門，囊括一切，不管出於什麼根源，多數任務是殺死某些目標，或是保護什麼目標。探索或是破壞，毀滅或是創造，收集或是投放，幫助或是搗亂，就比如你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一場試煉任務，一場屬於無量行者資格的試煉任務。每當任務結束之後，你們會獲得評價和總結，這關乎著你們能獲得多少獎勵。」

當斗篷人說完這些，他身旁的那一扇大門緩緩為之打開，裡面也是無窮的黑暗，甚至比門外面的空間還要黑暗，如同一個黑洞，有著一股不可描述的魔力存在，令人神往，又令人恐懼。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進去吧。」

斗篷人說完這話，就不在多一句言語，似乎決定權在劉錚自己手中，進與不進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再干涉。

望著漆黑的黑洞，劉錚內心百感交集，他討厭這種不受自己把控的感覺，討厭這種對未來未知的體會。

但斗篷人說的沒錯，心裡已經有了決定，那還猶豫什麼？

再差，能差過槍林彈雨，時刻擔心被飛來子彈擊殺的戰場嗎？

念頭一閃而過，劉錚也快步衝進了門戶當中。

當他鑽進去之後，大門緩緩為之關閉。

斗篷人喃喃自語道：「這可能是你傳奇的開始，也可能是你人生的終結。你能走多遠呢？老兵，讓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