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牢籠
「這裡有配備醫護人員？」葉凡奇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吳雨桐不屑道：「反正就是在這幢別墅里，只要一按緊急求助，保證三分鐘之內趕到。」
「那……」
「別那了，有些事不該你問的就別問，這是我們家的規矩，知道嗎？你想要接下來的三十年日子過得舒坦一點的話，一定要守規矩。」
葉凡點了點頭，不敢再作聲，心想，還是有機會問問小翠去，說不定她會知道。
通過和吳雨桐的一番交淡，葉凡對於吳雨霏的一些基本病情算是有了大致了解。
吳雨桐又告訴葉凡，之前已經諮詢過姐姐的主治醫生，醫生說了，雖然阿吉是唯一能解開「癥結」的人，但是絕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要求葉凡對吳雨霏的照顧要循序漸近，讓她慢慢重拾信任，這樣才有可能徹底痊癒。
葉凡仔細想了想，覺得醫生說得很有道理，這就好比骨傷科手術，如果造成的創傷深至骨骼，那麼表面的縫合是沒有意義的，需要從里至外讓傷口層層彌合，假以時日才能達到真正的癒合。
但有一點，自己雖然長得像阿吉，但是並不是阿吉本人吶，怎麼知道他和吳雨霏之間的過往呢？至少也得對阿吉這個人也個基本的了解吧，這就好比歌星模仿秀，單隻長像相似然並卵，最起碼也得哼哼幾首他的成名曲吧。
「還有最後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
「又有什麼事？」吳雨桐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關於阿吉的。」葉凡補充解釋道：「我得先了解模仿對象是個什麼人，難道不是嗎？」
「哦哦哦，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吳雨桐略一沉思，接著道：「不過跟你說了半天話，我現在肚子都餓了，馬上到飯點了，你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回頭我再找你。」
葉凡依言退回到一樓大廳，乘坐的是樓層間連接的唯一通道，也就是那部豪華電梯。
後台已經通過攝相頭採集過葉凡的頭像並錄入控制系統，所以葉凡也可以獨自一人乘坐該部電梯上下三樓了，算是下等僕人里唯一一個享有該特權的。當然了，這也完全是由於工作需要。
出一樓大廳后，葉凡來到位於偏門的僕人居住處。
主人們都還沒開始用膳，離他們下等僕人吃飯時候自然還早得很。
此時應該又是下午清理衛生間的時段，葉凡想到要找小翠打聽醫護人員的事情。
連找了幾個衛生間，終於看到小翠了。
葉凡突然發現小翠的眼胞腫得很大，紅紅的，猶如桃子一般，肯定是哭過。
於是關切地問：「小翠，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一定是老巫婆對不對？」
「沒人欺負我，眼睛過敏了。」小翠故作輕鬆的說。
「怎麼說我也是學過醫的，是不是過敏還不知道嗎？」
「唉，你就別問了，今天怎麼說也是你大喜的日子，別觸你霉頭了。」小翠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葉凡看得心裡一陣發酸，苦笑道：「我這算哪門子喜事，明天該是我痛苦的開始了，不過也不錯，今後可以幫你分擔一點活兒。」
小翠見葉凡一臉真誠，又猶豫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行，我和你一個說，你可千萬別跟其他人說。」
「放心吧，我保證一定保守秘密。」葉凡嚴肅地說。
「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就是我昨晚夢見外婆去世了。」小翠話音剛落，眼睛里又閃動著淚花。
「就這件事呀？」葉凡完全沒想到她哭成這樣竟然只是因為做了個惡夢。
「是呀，從小就只有外婆最疼我了。」
「這個我理解，我外婆也對我特別好，但是那不過是一場夢罷了，而且通常做的夢都是反的，所以說，你做這樣的夢只代表你太牽挂外婆了，事實上她一定健健康康的。」其實葉凡平時並不擅長安慰人，不過對著小翠，總覺得心裡有種強烈的保護欲，這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惺惺相惜吧：「再說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直接給家裡打個電話問一下不就放心了嗎？」
「打電話？我們怎麼打電話？」
「用手機打呀，別告訴我說你也沒有手機？」葉凡覺得她問得好奇怪，難道小翠是從偏僻大山裡來的，從來沒見過手機嗎？不至於呀，現在幾乎農村家家都普及手機了，就算自己沒有，也不可能沒見過。
「我沒有錢買手機，而且就算有手機也不能打電話？」
「這又是為何？」葉凡更加糊塗了。
「看來你對這裡的規矩還不了解，我們簽定賣身契約后就算是吳府永久的僕人了，是不允許跟家人有任何聯繫的。特別是我們下等僕人，一輩子都不能出別墅一步。就算是老巫婆那種上等僕人，出門也要先獲得當家人也就是太太的批准。司機黃大叔相對好一些，畢竟是工作需要，跟著主人出門的機會比較多，而且他也是唯一配有手機的。」
這又是什麼鳥規矩，這不完全屬於限制人身自由了嗎？這可是涉嫌違法的。
可是想到今天訂婚典禮上的那些個座上賓，葉凡知道根本沒地方討說法去。
牢籠！葉凡此時心底一個詞冒將出來。這裡太象自己一周前待過的拘禁所了，所不同的是，這裡更大，更豪華。
想不到吳府還有這麼多的道道，看來只是因為自己並沒有手機的緣故，否則那些高科技安檢時早就查出來上交了。
不過如此一來，似乎不怎麼擔心自己保管的價值88萬大鑽石戒指會弄丟了，因為這些僕人要這些似乎也沒什麼用。
葉凡原本還想著讓小翠找人幫忙在網上淘一本唇語學習的教材呢，如今看來，簡直是異想天開，看來以後的日子真是舉步艱難了。
「原來還有這麼多的規矩，謝謝你告訴我。」葉凡又想到一件事，於是問小翠：「這裡面除了太太小姐，其他人是不是全部都是簽了契約終生不能離開的？」
「對呀！」
「可是，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自從太太當家后，那些保安大哥並不住在我們一起，而是在外面住的。」
「沒錯呀，可是我也沒說外面就是別墅以外呀。」
「可是別墅不就這三層住的地方嘛，你看一樓我們這些僕人住，二樓司機黃大叔和來訪的賓客住，三樓主人住，還能去哪兒住？總不能住在地下室吧？」
「噓！」小翠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壓低嗓音道：「千萬別提地下室這幾個字。」
「為什麼？他們真住地下室呀？」葉凡也盡量控制聲音。
「對！是保安隊的彪哥有一次不小心說漏嘴的，他喜歡我，有時會找我聊天。」
「他還說什麼了嗎？」葉凡好奇地追問道。
「也沒什麼，我問了他什麼都不肯說，好象很恐懼的樣子，還特別交待我千萬別說出來，不然他就死定了。」
「有這麼誇張嗎？難道地下室還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許吧，反正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勸你千萬別去打聽了。」小翠走到衛生間門外看了看，關上門，還覺得不安全，於是將嘴貼近葉凡的耳邊嘀咕了一句：「前不久我們有個小姐妹突然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種。」
葉凡聞言后脊背一陣發涼，看來這幢別墅里確實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目前自己還沒有能力去調查。
和小翠告別後，葉凡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看來自己得調整一下策略了，光靠練功提升道法能力還不夠，要想在吳府站住腳，自己還得繼續放低姿態，夾起尾巴做人，不僅要討好吳府的太太小姐們，甚至於對老巫婆和黃司機也得客客氣氣的，這樣才能打入「敵人」內部，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肩負的使命，忍一時又何妨？
除此之外，葉凡又有一個大膽猜測：既然小翠說保安是住在地下室的，那麼吳雨桐所說的家庭醫護人員也極有可能住在地下室，否則不可能一按緊急求助三分鐘之內就能趕到三樓。可是就算都住在地下室也沒必要搞得這麼神秘吧？除非地下室還有一項功能，就是私設的刑訓室。小翠不是說有小姐妹突然失蹤了嗎，那麼地下室還可能是處置甚至處死「罪人」的地方。
當然了，這些都只不過是葉凡沒什麼根據的推測而已，如果真要挖出地下室里的秘密，必須提升自己在吳府的地位，接觸到核心的人員才行。
雖然才剛來吳府一周的時間，葉凡卻已經隱約聞到一股恐怖的氣息。
這座表面上看起來猶如世外桃園的豪華別墅莊園，其實處處藏著陰暗與邪惡。
現在，葉凡已經不覺得它象拘禁所了，因為它比拘禁所更加可怕。
可能比作古代皇宮更為合適，表現一派平和，其實內有乾坤。
沒錯，就象皇宮，而且她們吃的都極象「御膳」。
葉凡突然想起《大話西遊》里「唐僧」在獄中說的，如果心不得釋，外面不過是個大一點的牢籠。
說實話，葉凡一直都沒怎麼弄懂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就像這個「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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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一章：神秘的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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