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拘禁所簽賣身契
很快，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士將葉凡架到一輛警車上。
大約半小時后，車停在了一個大院門前。
警士押著葉凡徑直往裡走，首先來到一個類似辦事大廳的地方，值班的大爺給了一份表格讓警士填表簽字。
來的路上，警士已經和葉凡講過拘禁所的規定，那就是不允許帶任何東西進去。
葉凡摸了摸口袋，還有一個饅頭原本準備晚上當宵夜的，便想著趁他們填表的時候先自行扔掉，免得到時搜出來尷尬。
可是掃視了一圈，竟然一個垃圾桶都沒有，遠遠的看見進門的地方有一個，於是徑直走過去。
「回來，你要幹嘛！誰允許你亂走的！」葉凡剛邁出沒幾步，就聽到值班的大爺大聲咆哮起來。
葉凡頭腦一陣發脹，立刻止住了腳步，直到此時才驚覺，自己已經被拘起來了，不再是可以行動自由的「普通公民」了！
表格填好后，接下來就是對著攝像頭全方位拍照。拍好照出門，已經有一個管教等候在那裡。
管教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仿，個子很高，應該有一米八以上，身材卻很瘦，可能都不到一百斤，特別是一張臉，因為過於消瘦，尖嘴猴腮，顴骨突出，象極了金老爺子小說《鹿鼎記》里的胖頭陀。這副身板竟然也能當警士，葉凡想想都好笑。可是此時此刻，他根本笑不出來。
只是拘禁十天半個月的倒也罷了，葉凡沒研究過法律，擔心交通事故肇事方無法支付巨額賠償款會不會坐牢。那樣的話，自己這輩子可就真完了！
來不及多想，葉凡被帶進了一間單獨的房間，隨後胖頭陀將門反鎖，讓他將口袋裡的東西一件件全部掏出來，當看到那個饅頭時，笑了：「一看你就是第一次進這裡吧，還自帶乾糧。哈哈，放心，現在拘禁所飲食雖然談不上好，但絕對管飽。」
葉凡動了動嘴皮，想解釋一下，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經歷了這幾個小時，林凡總算是明白了，落在他們手裡，實在多說無益。
不過在取出那本剛剛得到的《仙授秘方》小冊子時，葉凡特別叮囑一定要保管好，自己出來的時候要取回的。
胖頭陀又鄙夷地笑了笑：「放心，漫說你這身行頭加起來不值100塊，就象真是價值連城，我們也不會少你一樣。等下有個物品清單，你對照簽個字，完了等你出來憑單據領取就行了。」
就那些個傢伙肯定不識貨，所以葉凡倒也不擔心他們會佔為己有，只是害怕會被當成垃圾扔掉，既然胖頭陀這麼說也就放寬心了。
緊接著，胖頭陀命令葉凡脫衣服，連內褲和襪子都全部要脫掉。
葉凡記得上次這樣驗身還是在高考前體檢的時候，不過沒有這麼徹底，因為襪子不用脫。
換上統一服裝后，葉凡跟著胖頭陀穿過一條走廊，咣當一聲，鐵門開了，又過一了道鐵門，來到男二區。
胖頭陀在第三間拘室前停了下來，拿出鑰匙開了大鐵鎖。
葉凡的拘役生涯開始了……
葉凡的老家在邊遠農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庄稼人。
當初葉凡從大學畢業后，家裡四處借錢找關係，終於讓他進了市中醫院上班。
對於村子里幾年才出的一個大學生，畢業又「分配」到市裡的大醫院上班，一時之間，葉家風光無二。
可是好景不長，因為生性耿直，葉凡得罪了院領導，工作不到兩年就被院方以學歷造假的由頭開除了。
葉凡接到通知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他無顏面對家中雙親，只是留下一封信就登上了開往許州市的火車。
在信中，葉凡最後的一句話寫的是：不在外面闖出一番事業決不回家。
萬萬沒想到，短短一個月，不僅混得和乞丐不相上下，現如今更是闖下大禍……未來會怎樣，葉凡真的不敢去想。
可是葉凡並不後悔，就算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當初也會義無反顧地去救人。
哪怕是地位卑賤的老乞丐，但同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生命本身並沒有貴賤之分。
更何況自己是一名醫生，決不能見死不救！
拘禁所的生活遠沒有影視劇監獄風雲系列里描述的那樣精彩，因為拘禁畢竟不是蹲班房，首先性質上有本質區別，另一個時間上也沒有可比性。行政拘禁都在15天以內，刑事拘禁最長也不會超過30天，而葉凡所在的拘室顯然屬於前者。
就這樣，葉凡在拘禁所渾渾噩噩地渡過了大約一個星期。
這天早上，胖頭陀管教來到門前。
「9527，出來一下，所長辦公室。」
9527是葉凡服裝背後的編號。在拘禁所，管教在稱呼他們時，不喊名字喊編號。
「到！」
來到辦公室，首先看到的竟是似曾相識的一張臉。
略一思忖，葉凡馬上想起來了。
自己被關在這裡都是拜她所賜。她就是那個該死的吳家二小姐，小太妹！
由於當時她的臉上化著濃妝，根本無法看清全貌。而今天基本上算是素顏，差別有點大，不過大致的臉型輪廓還是能辨認得出來。
況且，在這座城市裡，無親無故，除了她，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被拘押在這裡，更不可能有女孩來見自己。
葉凡惡狠狠地盯著小太妹，象一頭憤怒的獅子。
「嗬！火氣還這麼大呀。」小太妹毫無懼色，一副勝利者的表情：「來吧，咱們來算算帳。」
小太妹從手提袋裡拿出一張票據，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車輛維修費一百萬元整。
接著又取出一份文件，那是交通事故判決書，最後一行清楚地寫著葉凡負全責。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過當葉凡看到的那一刻，一顆心還是揪得生疼。
「警士在警安系統里調取了你的家庭信息，知道你家在農村，家裡有父母，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已經出嫁就不管了。這一百萬你看是自己出呢，還是找你父母要。」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擔，還不起大不了就是坐牢吧，該判多少年，我都認了！」
「行，還挺有種！」小太妹不急不慢，接著道：「可是，你坐不坐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想拿到車輛的修理費。」
「那你怎樣？」葉凡實在猜不透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咳，咳！」小太妹清了清嗓子，仍然不緊不慢道：「我有兩個方案，第一個是我們去你老家找你父母還錢，法律規定的連帶責任，這個你能理解的，對吧。」
葉凡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個方案看樣子你不是很滿意，就剩第二個方案了，那就是打工還債。我問了一下你目前上班的工資，每個月加起來才700元。這樣的話一年也就8400元，如果不吃不喝還完100萬需要119年，就算你能活到那時候，我也等不起，況且你逃跑了怎麼辦，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看著你。當然了，我也不是那麼不盡人情的。所以呢，我和家人商議了一下，你就到我們家來打工，給你開30000元一年的工資，這樣算下來還完100萬隻需要33年多一點，我這人好說話，零頭抹去，就定30年，然後欠的100萬就一筆勾銷了，你看如何？」
被小太妹這麼一通計算，看似合情合理，甚至還處處替葉凡著想。
不過葉凡很清楚，她越是假裝好心，越是心裡憋著更大的壞！可是自己除了接受還有得選擇嗎？
如果自己不同意，勢必會連累到家人。當初被老家中醫院開除就已經讓他們背負冷眼了，再背負一輩子都無法還清的債務……葉凡簡直不敢往下想。
「第二個。」葉凡咬了咬牙，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行，爽快。」小太妹的臉上笑意漸濃，又從包里翻出兩張A4紙，「喏，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約，一式兩份，你簽好字就即時生效，然後你就可以跟我回家了。」
葉凡仔細瀏覽了契約上面的內容，最上面標明了雙方身份。
甲方：葉凡，後面是身份證號碼
乙方：吳氏集團
再往下就是具體條款，只有短短几條：
第一，在不違法的前提下，甲方必須服從乙方所有工作安排；
第二，甲方為乙方工作30年，用於抵扣一百萬元欠款；
第三，甲方不得另外找兼職工作。
最後還有一段很官方的話，如違反上述條款，需支付一千萬賠償金。
也就是說如果要和吳氏集團解約，至少需要擁有一千萬元，一千萬是什麼概念？葉凡只知道老家一個村子人加起來的總資產都不夠這個數。
這完完全全就是賣身契了！
都二十一世紀了，竟然會有這種契約，而且還TMD是合法的。
葉凡哭笑不得。
但是，現在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上，自己根本沒資格討價還價！
簽吧！
葉凡沒有過多猶豫，拿起筆刷刷刷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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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一章：入贅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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