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農家醜夫
第1章農家醜夫
蔣月還沒有睜開眼睛,各種信息就強烈灌輸到她的大腦裡面。
腦袋裡面的疼痛感,幾乎要將她完全吞噬。
疼痛持續很長一段時間,裡面的各種信息,終於是完全消化。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一片破敗的環境,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她這是穿越了,穿越到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軟弱無能,任人欺壓,沒有任何主見不說,還喜歡貪圖小便宜。
聽她母親說田家有錢有房,每一頓都能夠吃上白米飯,就聽她母親的話,然後喜滋滋嫁到田家來。
嫁人之後,發現田家摳門苛刻,不僅不能吃白米飯,還要做一堆的事情,便受不住跑回娘家。奈何娘家人不收留她,她一時想不開就撞牆自殺了,這才發生她靈魂附體到這個女人身上來的事情。
蔣月狠狠的嘆一口氣,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咒罵聲。
「許臨寒,你給老娘站住。老娘讓你把衣裳洗了,你偷偷跑哪裡去了?衣裳不洗,晚上就別吃飯了。」
蔣月聽到外面的罵聲,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許臨寒就是原主的丈夫,那個罵人的女人,就是原主丈夫的大嫂吳氏。
原主嫁過來之後,家裡所有人換洗的衣裳,都是那個大嫂逼著原主洗的,原主受不了這份苦累,撞牆自殺之後,吳氏就使喚許臨寒洗。
蔣月對許臨寒沒有多大的印象。
她忍著腦袋上的疼痛,跑出房間,看到吳氏正兩手抓著一個男人的手臂,一副不會輕易罷休的模樣。
而那個被吳氏拉著的男人,此時背對著蔣月。
蔣月看到那挺立的背影,腦袋裡面便閃現出他拿著一塊燒餅給原主吃的畫面。
這個男人……是個善良的人。
蔣月眉頭狠狠的皺了皺,快速的走過去,一把抓住吳氏的手臂,然後狠狠的將她拉開。
「大嫂,你對我男人拉拉扯扯的不好吧?」
「我男人天天下地幹活,累死累活的為了這個家,回來還要給你洗衣裳?你怎麼不叫你爹洗啊?」
她說話的聲音,不犀利不軟弱,卻是帶著不可反抗的堅定。
這個男人,現在是她的丈夫,要欺負也只能她欺負。
站在蔣月身後的男人微微抬起眼皮子看蔣月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吳氏壓根就不知道,軟弱無能,任人欺負的蔣月,會突然間衝過來。
看著蔣月額頭上面的傷口,吳氏心裏面非常的不屑,兩手抱著胸,微微抬著下巴,一臉十分高傲的道:「行啊,你不讓這個醜八怪洗,那你就自己洗。」
「洗的時候,要洗乾淨點兒,不能用腳踩,不能用棒子敲。我的衣裳可是新做的,要是洗壞了,老娘讓你賠。」
【醜八怪】三個字,吳氏說的時候,聲音要大很多,似乎是在提醒蔣月許臨寒的容貌。
蔣月回頭看了許臨寒一眼。
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子,不過十八歲的年紀。
他膚色白皙,兩隻眼睛,又圓又亮,美得跟桃花一般,裡邊好似有無數星辰在閃耀。
那張臉,稜角分明,上面的每一寸肌膚,都好比上帝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美得勾人心魄,俊得讓人心曠神怡。
然而,唯一有些惋惜的地方是,他左邊的臉上有一道疤痕。
那條疤痕很長,從他的眉毛斜著延伸到他的下巴處。
白皙的肌膚,襯著那一條疤痕,顯得十分的觸目驚心。
即便是這樣,他也是好看的,哪裡是吳氏口中的那個醜八怪?
蔣月打量了許臨寒一眼,心裡對這個男子的模樣還是相當的滿意的。
唯一讓她不滿意的地方是,這個男人太木訥了,被吳氏那個刻薄犀利的女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居然還不知道反抗,這人是豬嗎?
蔣月沒有在這方面糾結太長的時間。
她兩手抱著胸,對著吳氏冷笑一聲:「你沒有手沒有腳嗎?」
聲音剛剛落下,院壩的大門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原本趾高氣揚的吳氏,斜著眼睛看到那邊的人影,臉上犀利的神色一收,不過片刻,她的眼睛就變得通紅。
緊接著,眼眶裡面的淚水越來越多,沒多久,就有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爹啊,娘啊,你們可要為兒媳做主啊,蔣月跟許臨寒欺負我。兒媳在家又是挑水,又是做飯,還要剁野菜餵豬餵雞,他們兩人在家啥事都不幹,還讓兒媳幫他們洗衣裳啊……」
這哭聲來得太突然,剛剛穿越過來的蔣月也是懵了。
說哭就哭?情緒都不需要醞釀一下的?
瞧著那模樣,好像真的是蔣月欺負她一般。
站在蔣月身後的許臨寒,微微抬起眼皮子掃了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一眼,那一雙十分精緻的眼睛,有一道冷光閃過。
他站在蔣月的身後,從身體裡面散發出來的寒氣,有一部分被他收斂,有一部分傾瀉出來。
蔣月的注意力都在吳氏的身上了,倒是沒有察覺到身後男人氣息上的變化。
徐老太跟田老頭剛剛從田裡面回來,肩膀上面挑著的擔子裡面,還有不少的野菜。挽到小腿肚的褲管上面,濕漉漉的,上面有不少的泥巴。
東西都沒有放下,就聽到吳氏驚天動地的哭聲,徐老太眉頭狠狠一皺,那一雙刻薄的三角眼,帶著犀利的光芒,直接就朝蔣月射了過去。
「蔣月,這都是什麼回事?你嫂子讓你洗一點衣服怎麼了?你說你怎麼做人家媳婦的?飯不做,屋子也不打掃,讓你餵豬餵雞你也不喂,怎麼的?還想讓我這個老婆子來伺候你不成?」
「還有你,許臨寒。怎麼的?在我們家住幾年,就真的想當我們家的人了?我告訴你……」要是不想繼續住在這裡,就給老娘滾。
罵到這裡,徐老太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停下來了。
她盯著許臨寒,似乎在研究什麼,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剛剛,她明明看到許臨寒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怎麼一轉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