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峙
唐紅玉趁熱打鐵的問：「大夫，我奶奶的葯，能不能配一點？」
「可以，年紀大了要敷藥膏，還要喝葯，叫親戚們幫你們煎藥吧，你們太瘦了，這種年紀的孩子，就該護著才對。」
唐紅玉連連點頭，她也想有人寵，可惜現實不允許，還是自力更生吧。
唐紅玉還想到一些去水腫，吃了美顏的葯，回頭讓唐毅買好吃的補補。
這個女配長得不好看，就算長大了，唐紅玉估計也只是清秀，所以她只能盡人事多化妝。
唐紅玉不敢浪費錢，她們五個拿著葯，又買了五雙耐磨貴點的鞋子，再買了點菜，就回村子去了。
剛出鎮口，就見到有人貼了告示，說是收成不少，今天下午到明天，每家可以領救濟糧，領完就沒有了。
女配早亡，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她受了十幾年的教育，這種簡單的字她還是知道的。
趕緊讓大丫她們跟上，要快些回去，她們到村子估計要一個時辰，唐毅來回背糧，差不多夠了。
「小叔叔。」唐紅玉要靠近村子就見到唐毅，連忙跑過去喊他：「鎮上發救濟糧呢，您叫上大伯快去領。」
「紅玉，你沒事吧？」唐毅有點呆，多少年了，救濟糧這三個字，就是在傳說里。
「真的。」唐紅玉給他看了她們買的葯，偷偷給了唐毅一兩銀子，叫他買些肉回來吃，「小叔叔，快去吧，晚了就沒有糧了。」
唐毅摸著銀子，先帶著她們回去，等大丫帶著妹妹們走了，再聽唐紅玉說了銀子的來歷，他才去田裡叫唐大器上鎮子去，順便問問銀樓是不是真的。
唐紅玉收拾好葯，就去找大丫，讓她們四姐妹去村裡喊，好東西嘛，大家都有份。
「有救濟糧？是不是啊？」劉寡婦有點不相信，唐紅玉聽到聲音跑出去說他們家裡已經去領了。
村裡的人聽到救濟糧也心動，在村長的帶領下，一起去鎮上，要是沒有，回來就打這五個女娃娃四腳朝天，丟去村口餓死。
吳玥見大丫她們穿了新衣服回來，過去揪耳朵：「你們說說，衣服從哪裡來的？」
「娘，是老大給的。」大丫讓妹妹們別開口，只說是唐紅玉給的，絕口不提其他的事情。
「哼！傻子給你們衣服，當我是三歲小孩啊。」吳玥見到四丫走過來對她笑，一巴掌扇了過去，四丫轉了兩個圓圈才倒地。
唐大器的媳婦林春花，聽到吳玥打罵的聲音，連忙去找唐紅玉。
大丫她們衣服看著簡單，但是版型和衣料不錯，估計不是偷的就是騙的，擔心唐紅玉傻背黑鍋。
「大奶奶~」唐紅玉正在床頭給白立鳳說今天買的葯，見到林春花來了，連忙搬凳子給她坐。
「紅玉，你這是？難道不傻了嗎？」林春花看得目瞪口呆。
白立鳳原本不相信唐紅玉能買葯的，但是她說得頭頭是道，怎麼煮，怎麼煎都說了。
「大嫂子，紅玉不傻了，唉，都是劉穎鬧的，她和琴琴用石頭砸紅玉的頭，居然砸好了。剛才還給我敷了葯，等大器兄弟和小毅回來，咱們一起吃飯。」
「啊？」林春花以為她聽錯了，白立鳳啥時候願意跟他們同桌吃飯了，都說他們是窮鬼不上檯面來著。
「大奶奶，我買了些菜，等救濟糧領回來了，咱們有香噴噴的米飯吃。」
林春花心裡也樂開了花，她把聽到的話跟唐紅玉說了，白立鳳這才發現唐紅玉不臭了，臉和手也乾淨。
「紅玉，你們去哪裡得的衣服？咱們雖然窮，不能做不好的事情，知道嗎？」
白立鳳養了兩個秀才兒子，這點道理還是懂的。唐紅玉用跟大丫講的話，跟白立鳳解釋，是一家人見她們可憐，給她們洗澡，還送了新衣服。
「阿彌陀佛，真是老天爺開眼。」林春花喊了一聲，就聽到吳玥帶著四個女娃娃進來鬧事。
「紅玉，跟大奶奶出去說，她這個潑婦，如果不要她們家的女兒穿新衣服，就還回來。」
白立鳳今天脾氣好，林春花膽子也起來了，拉著唐紅玉出去和吳玥對峙。
「小傻子，我家女娃娃的新衣服，是你給的？」吳玥說得很不客氣。
「玥姨，大丫她們吃個飯你都要打得哭爹喊娘的，我們肚子餓啊，找不到吃的就摸去鎮上。
這麼好的衣服，肯定是有錢的姑奶奶施捨的，還給我們洗澡。不然，我們這種小身板，哪裡能洗得這麼乾淨。」
吳玥這才發現大丫她們的手都很乾凈，臉色也好了，要是偷的哪裡會有這個待遇。
「有錢的姑奶奶只給你們衣服穿？有沒有給什麼東西？」
「哪裡有啊，我們的菜都是姑奶奶賞的，是不是大丫？」
「是，老大說得對。」大丫給唐紅玉正名：「娘，老大不是小傻子，以後你別這樣叫了。」
「啪！」吳玥一耳光過去：「都給我脫！明日我拿去鎮上換錢，家裡的弟弟吃不好，你們有臉穿新衣服和新鞋子！」
「梅姨，你要是拿去賣，這衣服是姑奶奶給我的，我要大丫她們還回來。」
唐紅玉氣得不行，這天冷得要命，都要下雪了，大丫她們以前穿得跟她差不多，沒有過冬的衣服，豈不是要冷死。
「對！這是老大給的，我們不脫！冬天不給我們烤火，鞋子也沒有一雙好的，睡得比豬差，我們不要回去了！」
大丫拉著四丫去唐紅玉那邊，她們每天干粗活，什麼吃的都沒有。四丫都被吳玥打得都有點傻了，剛才還流鼻血。
「就是，我們也不回去！沒你這樣做娘的。」二丫和三丫也過去了。
吳玥拿著棍子要來打，林春花急忙攔住：「這是我們唐家，你要撒潑要打孩子，滾回你的院子去。
孩子們都說了，她們不跟你，你說說，村裡就你家總是打孩子。大丫她們要點吃的就被罵，她們才多大，能吃多少東西。」
「喲，窮裝蒜起來了，我家的女娃娃，打死了土一埋就完事，一群賠錢貨，要什麼吃喝，茅廁里全是她們拉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