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經是真修行
啪!
一道黑影閃過,清脆的掌臉聲傳遍庭院。
一個巴掌,這便是陳長安的回應。
陳長安站在寒歧面前。
他的身上紅衣獵獵,氣色蒼白卻掩蓋不住雙目的鋒芒。
「你……」
啪!
又是一巴掌,直接將寒歧的臉打歪。
「陳……」
啪!啪!啪!
陳長安面色冷漠,一連五六個巴掌下去,直接將寒歧扇得倒退到三丈開外。
寒歧臉頰腫得比沙包還大。
「我讓你滾……沒讓你說話!」陳長安凝目,雲淡風輕的道。
既重生,他便是陳長安。
敢在他大婚之夜送棺材,真的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
幾個巴掌掄出去,身體的毛病也顯露出來,體內象徵修行天賦的八條靈脈全廢,心脈重損,修為全無,若是常人真是時日無多了。
好在,對於天魔教掌教來說這只是小毛病。
傷勢可以調配一些靈藥來治療。
至於修為,他天魔教的修行可不用依賴靈脈。
「靈脈」只是這方人的愚昧之見,它應稱做先天貫通的經脈。
天魔教入門手冊中有記載,以功法吸納天地靈氣開闢周身經脈,用以修鍊,是為修行。
經脈是可以後天開闢的!
他只要想,功法運轉間就可把眼前這個寒歧煉化,提升修為。
不過,這寒歧修為太虛,肉身氣血也不旺盛,煉化他收效甚微,所以他就懶得動手。
寒歧瞪著陳長安,眼中升騰著怒火,眼角強忍著淚花。
不知為何,他心中還是無端恐懼。
陳長安!
昔年,只要這一個名字就足以讓他跪在地上了。
雖然知道他廢了,但只是聽聞,要對他動手,那種壓力常人怎能體會得到?
後方隨他來的棕袍老者皺眉。
他看不下去了。
「二公子,他不過一廢人,外強中乾罷了,有什麼可懼的?」
寒歧猶豫。
那老者又道。
「二公子,莫要忘了你在族內是怎樣承諾的!」
「你難道要自毀前程么?」
寒歧目光掃向陳長安,陰晴不定。
他是庶出,而且修行天賦差,未來只能走仕途。
今日之行,是家族和太子對他的考驗,只要他將唐家和陳長安拉下神壇,他日晉皇殿上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否則他的餘生註定碌碌無為。
「公子,不要猶豫了!」
「公子,一個廢人,你怕他什麼?」
一旁幾個親衛也紛紛開口,小聲附和。
不能猶豫了!
不要怕了!
為了未來,我必須將他踩在地上!
寒歧臉色逐漸猙獰。
「啊!陳長安,給我去死!」
他怒吼一聲,象徵聚氣極境的靈力在其身上湧出,一身靈力盡被調動。
一拳似炮錘般轟出,砸向陳長安的面門。
這拳勢大力沉,火焰般的靈力在拳周環繞,拳風剛猛,撕裂空氣,響起布帛扯裂的聲音。
寒歧雖修行天賦差,但畢竟從小有大量資源的培養。
這一拳在同境界下也算是極強了。
「小心!」
一側唐玄夫婦失神,待回神已來不及出手阻攔,只能驚聲提醒。
陳長安修為盡廢,身受重傷,根本不可能擋下這一拳。
然而,陳長安仿若未聞。
見那拳頭由遠及近,只是輕描淡寫的探出右手。
「啪!」
一聲悶屁似的輕響,那氣勢洶洶的一拳竟被擋下。
拳身之上的火紅靈力驟滅。
拳風消失。
寒歧只感覺一拳仿若打在山巒之上,紋絲難進,一身的靈力似石沉大海般,瞬間消失。
陳長安的掌心一道灰色漩渦狀的符文浮現。
天魔經!
天魔教教主的不傳功法,吞噬煉化一切蘊靈之物化作修為。
寒歧一身的靈力自是被它所吸凈。
當然,這還不夠。
「啊!!」
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伴隨著淡淡的骨碎聲陡然響起。
令人耳膜一陣刺疼。
只見寒歧的右臂被硬生生的扭曲,血肉經絡崩裂,雙腿跪在地上,疼得幾近昏迷。
「陳長安,你……」
棕袍老者面色大變,怒而開口。
然不等他話落,陳長安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瞬,他出現在了老者的面前。
棕袍老者只覺眼前一黑,頓時心生危機,直接釋放出護體靈氣。
靈氣離體,至少是觀自初境的修士。
「轟!」
陳長安隨手一掌探出,快如閃電,竟直接破開護體靈氣。
棕袍老者還未反應過來,那手掌便已沒入了他的胸口。
「嘭!」
陳長安五指一捏,滾燙心臟炸裂。
鮮血從他的後背激射而出,似一朵血花綻放而開。
他手心灰色漩渦狀的符文又現,轉瞬間便將老者一身氣血、修為吞噬乾淨,而後收回手掌。
砰!
老者的屍體倒地,一灘血跡在地上流淌開。
他至死都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自己的護體靈氣對陳長安而言竟如無物。
堂堂觀自境的高手,在晉陽也是有一席之地的,然而在陳長安手下,竟是如一隻隨手可捏死的螻蟻般,不堪一擊。
陳長安轉身,隨手兩掌拍出。
那兩個先前開口附和老者的親衛,腦袋似西瓜一般炸裂,血漿飛濺,慘死當場。
「果然都是廢物啊,吞噬了他們三個竟只到了聚氣初境!」
陳長安強忍著動手引發的傷勢,感受著體內剛剛開闢的一條經脈,心中暗自無奈。
好在這個世界有靈氣,可靠靈氣修鍊。
他俯下身子從屍體上撕下塊白布,輕輕擦拭起雙臂上的血漬。
四下寂然!
一遭眾人看著這一幕,宛如腦袋被錘了一下,嗡嗡作響,瞠目結舌。
他不是已經廢了么?
可那地上的三具屍體難道是假的?
唐玄夫婦也是一愣,瞬間懵了。
二樓廊道上,唐雪柔緊攥的玉手緩緩鬆開,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庭院之中。
陳長安目光掃向寒歧,淡淡道:「帶上你們的東西,滾吧!」
寒歧早已被嚇破了膽。
眼前的陳長安,如此卓爾超凡的戰力,他還怎敢再找死。
「走,快走!」
他顫抖著爬起來,干啞聲從喉嚨中傳出。
於是這一隊士兵連忙扛起了四口棺材,還有地上的三具屍體,膽戰心驚的向大門外逃去。
然而當他們快步到府門口時。
「等等!」
陳長安突然開口。
瞬間,寒家一行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陳長安不打算放了我們?
要趕盡殺絕?
他們停下腳步,額頭狂冒冷汗,如同等待宣判的罪犯一般。
幾個呼吸的時間,宛如過了數個時辰之久。
「將第三口棺木留下!」
陳長安緩緩的開口,目光平淡如水。
聽到這,寒家一行人瞬間鬆了口氣,負責抬第三口棺木的士兵匆忙放下,而後一群人又加快速度,疾步離開了唐府。
看著府門之側的那口金絲楠木棺。
眾人目光頓時複雜了起來。
稍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口棺材與陳長安的身形尺寸正好相符。
看來藥王的診斷沒錯。
陳長安時日無多了,方才的實力應該是動用了什麼秘術。
陳長安邁步走到唐玄夫婦面前,拱手奉上一杯酒水,道:「陳長安拜見岳父、岳母,方才一時沒控制住,令這大喜之日見血,還請岳父、岳母大人恕罪!」
說完此話,他終於壓不住體內的傷勢,嘴角流出一縷血跡。
這一縷血跡證實了眾人心中的猜想。
看來陳長安真的只是動用了什麼秘術。
他們的心中莫名鬆了口氣,同時也暗暗驚嘆。
陳長安不愧是陳長安,大晉最年輕的異姓王果然不是白封的!
如此傷勢還能發揮出那麼強的戰力。
可想而知其巔峰時期的戰力有多麼恐怖,怕是在整個晉國都無甚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