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證據

兮蔚到養心殿時，養心殿里滿是人。

子寂、永鈺和桐疏坐在藤椅上，李玉瑤站在一旁，若芯跪在胤禛跟前，就連許久不見的初拂，也坐在末端，眾人眼瞅著若芯哭哭啼啼地擦著眼淚，一個一個「皇上」，哭得梨花帶雨，撕心裂肺。

兮蔚看膩了她的招數，她望向子寂，知道子寂下了手。

她向胤禛行了個禮，胤禛看著她，平靜地道，「平身。」

她尋了個椅子坐下，若芯回頭望著她，臉上妝容亂了，髮釵金簪散了一地，跪在胤禛跟前，苦苦求饒，「皇上，您聽我解釋！」

「賤婦！」胤禛氣急了，一記耳光掃到若芯臉上，嚇得所有人花容失色。

從未見過胤禛動手，連兮蔚都驚住了，她的手握緊椅子，手背上青筋冒起，許是胤禛下手太狠，若芯的唇邊溢出鮮血，夾著眼淚滾落而下，她哭得愈發厲害，可憐兮兮地縮成一團。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兮蔚這才發現阿綠跪在若芯身後瑟瑟發抖，戰戰兢兢地磕頭道，「皇上，奴婢所說的屬實，愉妃小主買通了穩婆和侍衛，偷換了寧妃小主的小阿哥，還害死了寧妃小主，私自扣押的水月，篡改了年貴妃娘娘的信箋！」

「住口！」若芯恨得咬牙切齒，「你胡說八道！」

「奴婢伺候小主，原本該對主子忠心耿耿，但主子實在心狠手辣，草菅人命，奴婢……奴婢不敢再隱瞞！」阿綠磕了幾個響頭，「求皇上饒命！」

胤禛勃然大怒，捏住了若芯的脖子，李德生擔心龍體，趕忙上前勸道，「皇上，龍體要緊。」

胤禛把若芯甩開，「你還有什麼話說！」

「僅憑阿綠一面之詞，皇上如何定罪！」若芯拚死頑抗，不肯承認。

子寂開口冷笑，「一面之詞？阿綠是你貼身宮女，還有寶華殿的侍衛們全都招認了，寧妃的穩婆也是你提前收買了的，證據確鑿，愉妃，你還抵賴？」

「宮裡可有人幫我呢，」若芯索性豁出去了，「熹貴妃，你清楚得很！」

「你別忙著潑髒水了，」子寂毫不慌亂，「你如今說的話，可有人信？你收買的那些人，指證是你一人所為！」

子寂早已安排好，將弘曆撇的乾乾淨淨，就算若芯抖出來，她也不怕。

還沒等若芯開口辯駁，身上挨了胤禛重重一腳，「賤人，你還有什麼話說！」

「臣妾伺候皇上，原非我所願，如今皇上到怪我心狠手辣，試問，這後宮里哪一個人不狠辣？哪一個不是滿手人命？」若芯指著在座每一個人，「不過，她們都不得寵，故此把矛頭對上了我，我做錯了什麼？我根本不想入宮！根本不想得到你的寵愛！」

若芯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慢慢抬頭直視著胤禛，眼神如一把尖銳的刀，刺進胤禛的心臟，「你從來沒得到我的真心！我也不屑你的心！我根本不想取悅你，根本不想伺候你，待在你身邊，每一日，每一刻都讓我無比厭惡！」

胤禛的臉色陡然慘白，雙目睜大，幾乎喘不過氣，縱使兮蔚在他身邊多年，從未見過他這樣。

他是心痛了，他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他真心對待的女人，居然當著他妾室的面說這樣的話，一點情面也不留，他是皇上，他更是個男人，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