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希爾古什特！

黑暗，

無盡的黑暗，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

朦朧中，除非恢復了知覺，卻發現，自己的腦海里似乎多了許多的，

是記憶？

是感觸？

還是對身體的知覺？

都不是？也不對，好像都是的，

除非分不清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好像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映照在自己的內心，令自己無比的嫻熟與深切，

可這一切，卻又令他無比的陌生和生疏，

他說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麼，

明明好似無所不知，然而細細想來腦海里卻又被無數的迷霧包裹，

令他理不出絲毫的頭緒方向。

希爾古什特！

希爾古什特！

突然，莫名的辭彙倒映在腦海心田。

除非不知道這個辭彙的意義，更不知道這個辭彙到底在表達這什麼。

可似乎，除非有明白了。

「是你嗎？」

楚飛心中疑惑，可誰曾想，就在這時，一道莫名的答案浮上心田。

「是我，我已經死了，可我又活了！」

這答案來的詭異，來的沒有來由，但楚飛卻清晰的感覺到，好似有個另外的自己在回應自己一般，

令自己剛剛浮現的疑惑，瞬間得到了答案。

「你是誰？」

沒有喜悅，沒有恐懼，沒有情緒，

莫名的楚飛很冷靜，就好似沒有情緒波動一般冷靜無比的在心裡升起了自己的疑惑。

「希爾古什特！希爾古什特！」

詭異的答案再次升起心田，只是這一次，那個聲音沒有明確地做出回應，

而是不斷地響應者那不解其意的辭彙。

希爾古什特？

這是什麼？亦或者代表著什麼？

還是說著代表著什麼意義。

莫名的楚飛默念著。然而那個聲音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在不斷地重複著這麼一個簡易的辭彙。

除非沒有辦法，

他感覺自己十分清醒，然而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不能夠徹底醒來。

剛開始還好，隨著時間的延長，

長期的處於這種狀態下，縱然楚飛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卻也難免生出了一種孤獨焦躁。

這種焦躁，擺脫了情緒上的束縛，

更像是一對於枯燥與多姿多彩兩種不同世界狀態下對比所生出的而一種渴望的嚮往。

越是一層不變，

越是『焦躁』，

越是枯燥乏味，越是嚮往『活著』的渴望。

就是這樣兩種不同心境糅雜之下，

使得本來還算平和的楚飛內心的波動越來越劇烈起來。

更何況還是在無時無刻不斷地回想著那一聲聲『希爾古什特』的辭彙之下，

更是令楚飛內心在時間的流失下內心越來越警惕起來，

好似有著未知的危險，在不斷地靠近自己。

終於在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后，

內心的警兆大起，本來沒有感觸的楚飛，忽然被一股無形的恐懼包裹內心。

這股情緒來的突兀，沒有任何預兆。

楚飛瞬間就炸毛了。

「夠了，我是人，我是楚飛，不是什麼希爾古什特！你給我閉嘴！」

楚飛大喝一聲。然後瘋狂的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移動起來。

黑暗無邊無際，

楚飛不知疲倦，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遠，

又好似，他根本就絲毫沒有移動過一樣，一如原地。

這種感覺很奇怪，

也令人很害怕。

「放我出去！」

楚飛終於忍不住的怒吼。

一遍遍的吼叫，一聲聲的蕩漾，

只是這聲音對於這空間來說，好像傳出了很遠很遠，

又好像被周圍完全吞沒一般。

但仔細一想，楚飛又有一種自己恍如從未開口吼叫的的錯覺。

他不知道這些感覺到底哪一個才是對的，

也不知道哪一種情形才是屬於自己的，

唯一可以找到答案的就是，

那個古怪的辭彙卻在不斷地在自己的周圍迴響。

「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

經過無數次徒勞的抗拒，卻沒有任何的效果后，

楚飛漸漸地的冷靜下來，可內心的那種莫名的危機卻在不斷地加深，

就好像有著一柄未知的匕首快要刺入心臟，

令他的感覺開始虛幻，思想雜亂。

就是平靜的自己也越來越感到一股未知的窒息壓抑下來。

「希爾古什特！希爾古什特！」

漸漸地楚飛，感覺這聲音似乎在用著一種詭異的語調在重複，

看似沒有任何的區別，

然而此時當楚飛仔細傾聽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一種從來沒有的變化，

就如同一句僅有十幾個字詞的句子一般，

看似每一次響起都在重複著相同的一句話，

可仔細傾聽卻發現，每一個字元的長短音節，聲調轉換，總像是在特意的前移和回退之間，

空隙處不同的時間節點，

然後在相同的時間內，用不同的出聲方式發出聲音來。

語句很單調，

卻很古怪。

徒勞無果的楚飛不得不嘗試傾聽者唯一的聲音，

或許這就是唯一的可以令自己離開的鑰匙。

楚飛不斷地模仿著，

努力地向著這古怪的聲音靠攏，

然而看似簡單的一個辭彙，卻令楚飛費力的發現，每次吐詞幾次后，

一股無形的壓抑憋悶總會將自己壓迫出那種學習的氛圍。

如果語速過快后，楚飛甚至於明顯的感覺到有種即將窒息而亡的錯覺。

這讓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從那種境態中逃脫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楚飛暗罵，即有種覺得自己無能的無力感，

又有種未知的神秘難以把握的挫敗。

這種挫敗的感覺，很久沒有令他感覺到了。

瞬間有種回到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識字，寫字時候的感覺。

極為彆扭，生疏。

且深深地無力，

然而每次當有著小小的進步后，

內心又被一股深深地喜悅代替，

這喜悅的感覺來的也是突兀，毫無根據，

卻分外明顯，猶如瞬間向外移出了那刺入心臟的匕首一點點，

令他心裡的莫名的危機感都減輕不少，

只是每當他想要鬆口氣，休息時，

隨著時間的流失，那種死亡的壓抑，卻來得更加猛烈起來，

有時更加會令楚飛有種即將消散的恐怖景象，

就是周圍的黑暗世界都在扭曲起來。

楚飛不知道這一切是否都是真的，

在一兩次的經歷后，楚飛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開始仔細的消化學習者古怪的『希爾古什特』辭彙。

或許，

這就是自己唯一存在下去的希望了。

楚飛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經消磨了多久的時間，

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練習了多少次的失敗，

直到恍恍惚惚之下，

楚飛開始越來越順溜，越來越朗朗上口。

可以一口氣跟隨者聲音重複許久許久時，

嗡~~

無盡的黑暗頓時消弭。

雙耳好似聽到了一聲奇異的聲音響起，

無盡的黑暗消失殆盡，

映入心神的是一副巨大的圖景，

他如網路，似星空，像大海，更像無盡的烈陽閃爍。

猛然的光亮照耀楚飛的心神，

還沒等他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就見到那巨大的圖景快速變幻，

瞬間奔向自己，沒入自己。

隨即一股巨大的訊息流從腦海快速劃過，

楚飛覺得自己好像接收到了一股巨大的知識的灌輸，

但這些知識卻沒有被自己的腦海記住，快速的向著自己的腦海沉澱，下墜，

然後消失不見，

迷濛中，楚飛好像自己明白了什麼，但仔細一想，

卻又恍如一夢般，虛幻泡影，懸浮心田，可觀卻不可見。

最後被深深地封存起來。

感覺很古怪。

「希爾古什特？」

楚飛呢喃一聲，消化掉所有的洪流后，抬手揉了揉腦袋。

咦，

一股冰涼觸及額頭，

楚飛猛地張開眼睛。

卻不曾想入眼的竟是一片的雪白以及撲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

楚飛剛睜眼，就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恰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