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們學生都是文化人，但你很難說

江晚眠頓時不知要如何回應，她看著自己的腳尖，支支吾吾，「也，也不是.....」

「封路是為了北江安穩，這是胤軍的職責所在，你應該知道最近經常有學生起義遊行，城內秩序混亂，人心惶惶，我們不得不出面。就算不知道——」他沉聲打斷她的話，「警署司令部很早就出了告示，封鎖原因，封鎖時間，上面都說得很清楚，你總有眼睛可以看到，就算你看不到....我想也會有僕人念給你聽，江小姐。」

後面那句帶著意味不明的諷刺，江晚眠的臉一紅，「你們針對進步學生，學生又沒有做錯什麼。」

她支支吾吾轉移問題焦點，將矛盾推到胤軍身上去，他的話太過一針見血，她竟覺得有幾分羞愧。

是，她確實過得安逸，沒吃過什麼苦，哪裡曉得天下亂成什麼樣，就算這世道不太平，可她過得還算安穩日子，那些離她還是很遠的。

「針對又怎麼樣，給他們一把槍，敢按動扳機嗎？」

聽得出來，那似有若無的嘲諷之意，江晚眠繼續嘟囔，「我們念書的都是文化人，才不屑武力那套。」

而他的口吻依然冷淡，「或許他們是。」

「什麼意思，我難道就不是了嗎？」

「.....難說。」

聽到這句，顧不及那麼零星半點的小愧怍，她憤然抬起頭，「喂，你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雖然愛吃愛玩但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危及天下的壞事，而且也是我爹娘奶奶願意給我的，沒偷沒搶正大光明。你總瞧不起我，自己又有多厲害？」

她一著急，便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

他的目光驟然一沉，語氣也冷卻了好幾個度，「江晚眠，我沒有功夫和你糾纏，所以現在，請你讓開。」

非常難得，他喊了她的全名，一字一頓。

「還有，緊要關頭，這條街道上的車輛一律限行，不管你姐姐什麼時候過生日，司令部的命令至上，出了事不是你們能夠擔待得起的，到時候後悔別來找我哭。」

那雙眸子卻淡漠到了極致，而忍耐似乎又到了另外一種限度，半分都沒有留意女生頓然皺了一下的眉心，在她面前，他似乎總是沒有什麼感情的。

「我——」

她只覺自己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光，張張嘴，剛想說什麼，不遠處便傳來了江晚風的聲音，

「江晚眠！你去哪裡啦，快點回來——姐夫好說歹說，總算把那個老古板說動了。」

他在這個時候探出半顆腦袋，一邊到處張望，一邊大喊大叫。

江晚眠聞言，也不服輸，故意出恣意驕傲的表情，改變了話頭，「哼，警署司令部的命令是吧？特殊時期是吧？不讓車輛放行是吧？我告訴你，在我姐夫面前這都不算什麼，還不是說讓路就讓路，說讓我們過就讓我們過，管它什麼時候，永陽百貨本小姐今天反正是去定了。」

他本甩開她的手，翻身躍上車，卻在一瞬間頓住了動作。

「你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