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周文尋是沉默了幾秒鐘的,然後他才對淳于疏雨說道:「可以。」
「嗯,那就太好了。我以後可以直接叫你文尋嗎?我覺得這樣聽上去的話會更好些……我還是叫你文尋吧?」淳于疏雨感覺到周文尋是有可能直接提出拒絕的。
不過周文尋語調平淡的說著:「這只是一個名稱而已。」
「看來你是同意了?」淳于疏雨笑著問道。
周文尋只是接著問道:「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本來周文尋是打算直接將手機遞還給曹子禮的,但在這之前,他還是補充了這麼一句,在周文尋看來這只是出於禮數的問題,不會再有別的什麼原因了。
「也沒有什麼了,我以後再打電話給你吧。」淳于疏雨邊想邊說著。
周文尋隨後就把手機遞還給了曹子禮,而此時的曹子禮則會顯得有些尷尬,當看到周文尋遞過來的手機時,曹子禮還是下意識的接了過來,雖說曹子禮還真不想接過手機。
與曹子禮所預測的一樣,等他拿到手機時,他就發現淳于疏雨剛好掛斷了電話,顯然淳于疏雨是不想再與他說些什麼的。不過曹子禮覺得這也很正常,畢竟此時連他自己都想主動的掛斷電話了。
在將手機放在一旁之後,曹子禮就顯得有點無奈的看向周文尋說道:「文尋啊,我能看的出來,淳于疏雨是對你有好感的,而對於我來說,她可能都不覺得我會是朋友之類的。」
「那又如何呢?僅此而已罷了,你依然可以有所作為。」
「也對啊,淳于疏雨應該知道你與蕭可婉是在一起的,她肯定是問過宋欣嬋關於你的事情了,而宋欣嬋當然知道你的選擇是蕭可婉了。」曹子禮似乎又是看到了希望,但同時他也明白,其實淳于疏雨並不願與他多說什麼,也算是淳于疏雨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
「文尋,倘若我再接著做些什麼的話,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作用吧?至少不會在短時間之內改變淳于疏雨的想法,我已經看明白淳于疏雨的真實想法了。」曹子禮又做出了否定,「如果你能與淳于疏雨在一起也很好……」
「子禮,你在說什麼?你覺得會有這樣的可能?」周文尋立刻對此提出了質疑。
「也是啊……我知道文尋你的真實想法,也知道你不會如此做事,但我怎麼會感到有點難堪呢?至少說淳于疏雨是看明白了我的心思,其實她剛才提出讓你接電話……不就是在無形之中對我提出了拒絕嗎?更何況她之後也沒有再與我多說一句話。既然淳于疏雨已經算是表明了她的態度,我自然不會再打電話給她了,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曹子禮在說完后就無奈的笑了一下,「不用等到開學了,現在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實際上想一下就能明白了,是我自己多想了一步,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至少淳于疏雨並沒有多想什麼。」
周文尋看到曹子禮是一副落寞的神情,於是他就說道:「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也就不用再多想什麼了。」
「看來還是天意如此啊,多虧我今天中午沒有去送淳于疏雨,這不就是天意要保全於我?看來天意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曹子禮這麼一說就會覺得好了很多。
「子禮啊,這只是巧合而已,你不也是這樣的想法?天意……應該說成天道本就是無私的,又何談站在哪一邊呢?只不過是我們自己才會這麼想了,這既不是原因,也不是結果。」周文尋順勢評價著。
「嗯,也算是一種說法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事,文尋,你就不用勸我了。」
「我沒有這層意思,也不是在勸說於你,更何況這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吧?」
「文尋啊,話雖如此,但我畢竟是受到了那麼一點拒絕,而且這是讓人不太想直接面對的拒絕。」
「這對於你來說不算什麼。」周文尋依然如此說著。
「好吧,但我現在想知道的一點就是在於,倘若是以後淳于疏雨打電話給你了,不知你是否會選擇接聽啊?或者淳于疏雨也會運用別的什麼方式?」
「子禮,既然你也提到了這一點,那麼你的想法又會是怎樣的?」
「我當然不會隨意的接聽淳于疏雨打來的電話,倘若是在一般的情況下,我依然是要考慮的,可如果淳于疏雨想到了什麼別的辦法,那麼我依然是會表示拒絕的。」
「看來你的態度很堅定啊?而且你的做法也是果斷的。」
「這是自然。文尋,你現在是與蕭可婉在一起的,你總不會忘記這一點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周文尋並不覺得這是在提醒他。
「不會最後的結果就是你與蕭可婉分開了吧?」曹子禮所表現出的似乎是他已經看到了這樣的結果。
周文尋只是笑了笑,「子禮,看來你還未放下。」
「怎麼會呢?我只是在提醒於你,又何談什麼放下的問題呢?」曹子禮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還是在稍微的掩飾著自己的想法,不過曹子禮知道周文尋是能夠看出來的。在曹子禮看來,周文尋似乎是很擅長解讀他人的真實想法,而且有時還頗為準確。一直以來曹子禮都覺得這會顯得有些神奇,可他自己總是難以做到這一點。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所以你知道我說了些什麼,倘若你已經放下,剛才就不會再談及到放下,因此我說你並未放下,這就是事實所在。」
「文尋啊,這總歸是要經過一些時間的,然後才能夠去談放下的問題吧?我怎麼可能立刻就能放下呢?然後還要表現出就像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一樣,我可做不到這一點,再說那不是我,也不會是文尋你。」
「你的說法是準確的,倘若是站在你的立場上來思考這個問題,應該說我們的想法都會是相似的。」
「確實如此吧,要不然文尋你看歷史書就沒有什麼具體的意義了,至少你是看不明白的。」
「嗯?你是想說明什麼呢?」周文尋問道。
「很簡單啊,人們的想法以及做法會有相同以及相似的地方,這沒有因為時間的變化就變得完全不同了,所以我們才可以看得明白史書啊,倘若說是在這期間出現了不同路徑的進化,那麼我們是不會理解古人的做法,其實最為基本的就是在於人性本身沒有什麼變化,我也看不出人性是在進化之中的,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後世之人同樣也能看明白我們現在的做法,也不存在理解層面的障礙。」
「你是在解釋為何二十四史能夠流傳下來?當然是先拋開如何保存書籍方面的問題不談。」
「文尋啊,倘若後世之人難以理解的話,你覺得前人編撰的史書為何還能被後世之人所保存下來?可以說這當中的基本邏輯就是有問題的,而且就不會有後世之人還會不斷的研究這些史書了。雖說朝代在改變,但是在這變化之中也存在著不變的因素,正因為如此,也才存在著相承的可能,這就是傳承的基礎所在,否則沒有了那不變的一點,以及說沒有了具體的價值所在,自然也就會逐漸的消失不見了,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吧。」曹子禮會覺得他自己是越說越自信的。
「算是一種說法吧。」周文尋在聽曹子禮說完后就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