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慘痛的代價
蔣夢身下的血越來越多，站在院子里的人一時間愣住了。
葉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是幹了什麼，為什麼蔣夢會留那麼多血，為什麼蔣夢口口聲聲喊著她的孩子！
「快送醫院！」就在這時，最先反應過來的江哲彥下了命令，保鏢應聲將蔣夢抬進了車裡，一行人開著車，飛速的趕往了離這裡最近的醫院。
雖然是來報仇的，可是再怎麼也不能對一個將要流產的人下狠心。
他們畢竟不是劊子手。
直到送蔣夢進了手術室，江哲彥才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看了下被嚇得不清的葉遙與白曉柔。
「曉柔……我我不是故意的。」葉遙低著頭，開始發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蔣夢的話激怒了她的最後一道底線，她怎麼會知道蔣夢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原本的憤怒此時化為了罪惡感，平日里的葉遙看到去世的流浪貓狗都會心疼的不得了，更何況現在是一個剛成形的孩子，她害怕，她內疚，她到底該怎麼辦？
「遙遙，這不怪你。」白曉柔安慰著懷裡的葉遙：「蔣夢自己嘴賤，你不要這樣遙遙，真的跟你沒關係。」
葉遙搖頭，這種安慰的理由真的太牽強，分明就是自己那一腳才導致蔣夢流產，現在怎麼可能沒關係呢？她無法原諒自己，即使是對蔣夢這樣的惡人，她還是狠不下心來。
「嫂子，這跟你真的沒有關係，你不要自責啊，蔣夢這種人就是活該，流產也是……」
「咳！」
對上白曉柔的目光，江哲彥閉上了嘴。想了想還是開口：「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嫂子，這是蔣夢自己的報應，跟你沒關係。」
葉遙感覺被人抽去了精神，她靠在白曉柔懷裡，思考著江哲彥的話。她沒有聽進去半分，片刻，葉遙看著亮著的紅色手術燈。
叮的一聲。
手術燈熄滅。
門被打開，一道熟悉的影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帶有些遺憾和痛苦，看到葉遙的時，又有一瞬間失神：「孩子沒有保住，病人現在還在昏迷，先去前台交付一下費用吧。」
這個聲音……葉遙看了過去。
「陸霖醫生……」
聽到葉遙叫他，陸霖只是恩了一聲。轉身又進了病房。陸霖的態度很是反常，江哲彥派人去交錢，自己跟在陸霖身後進了病房。
葉遙想進去，可是又不敢，最後還是在白曉柔的帶領下，走進了病房。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葉遙總覺得整個屋子瀰漫著一股血腥味道，刺鼻讓人精神恍惚，蔣夢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掛著血袋。
葉遙跟著白曉柔坐在了另一張空床上，等待著蔣夢醒過來。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
陸霖一直在病床前照顧著蔣夢，病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我……」蔣夢的手覆蓋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我的孩子呢？孩子呢！」蔣夢突然掙扎著起身，她的餘光看到了坐在對面的葉遙，眼神中是對葉遙深深的恨意。
「你……你這個賤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蔣夢發瘋一樣，紅著眼睛瞪著葉遙。她的手緊緊拉著身上的被子，另一隻指著葉遙：「你這個賤女人，賤人！」
「夢夢，你冷靜一點。」一旁的陸霖說話了，蔣夢楞了一下，看到了陸霖，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表哥，嗚嗚，我的孩子沒有了，嗚嗚嗚。」蔣夢整個人撲進陸霖懷疑，淚眼婆娑的樣子讓陸霖看起來分外心疼。
他想不到，葉遙居然會是傷害夢夢的人。陸霖神色痛苦，他真的不敢相信。
葉遙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心裡也不敢相信，兩個性格相差那麼大的人，竟然是親戚。想到這裡，葉遙更愧疚了，陸霖知道自己是害蔣夢流產的人，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吧。
「你們都是兇手，我不會放過你們！葉遙！你這個兇手！我一定不會饒你！」
葉遙本來就有些害怕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又被蔣夢這麼威脅，整個人躲在了白曉柔身後。
「蔣夢，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你自己活該，別什麼事情都放在葉遙身上。」
聽了白曉柔的話，蔣夢差點衝過去掐死葉遙。她冷哼一聲，伸手抹掉了眼淚，從失身的那一晚她就不相信眼淚了，她要讓葉遙付出代價，她說到就會做到。
「葉遙，我們算扯平了。」蔣夢的突然冷靜讓葉遙有些驚訝，甚至產生了蔣夢原諒自己的荒謬想法。
蔣夢的話音剛落，江哲彥從床上跳了起來：「蔣夢，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這事沒完，你肚子的孩子值多少錢，我賠，欺負我嫂子這件事情，你十個蔣家都賠不起，現在想說算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我不要臉？你們不要欺人太甚！」蔣夢的情緒一激動，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喘著氣，整個人靠在陸霖懷裡，看起來很是虛弱。
一直看著的陸霖沉默不下去了：「我希望你們冷靜一點，夢夢肚子里的畢竟是一個生命。」陸霖的聲音很輕，卻讓人聽了很有壓力。
是啊！
那是條鮮活的生命。
再怎麼說，孩子也是無辜的啊！
陸霖的話就像是鎮定劑，剛才還氣沖沖的江哲彥頓時冷靜了下來。他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對於這件事情心裡還是有些許內疚的。
只是，如果蔣夢沒有咄咄逼人，沒有自己作死，沒有去欺負嫂子的話又怎麼會發生現在的事情，都說自作孽不可活，這分明就是蔣夢自己的報應。
「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跟我沒完嗎？」蔣夢笑了起來，笑中帶著些苦澀，那個男人，那個救她與水火之中的男人最喜歡孩子，這是他們的孩子啊，還沒有出生就夭折：「不是要跟我算賬嗎？來啊！」
「蔣夢你別得寸進尺。」白曉柔警告的語氣已經全然沒有了剛才在蔣家的樣子。
「算賬啊，怎麼不算賬？」江哲彥在少數時間裡迅速的理清關係，他抿了抿嘴唇開口：「蔣夢，誰給你的膽子去綁架葉遙，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去下藥？」
下藥！
聽到這兩個字，陸霖的臉色變了，在他的記憶里表妹一直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可是現在什麼綁架，什麼下藥，他沉默了，開始思考了，所以，這件事情還不知道誰到底對誰到底錯，更讓陸霖覺得震驚的是，表妹居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葉遙剛才的內疚感消失了不少，是啊，自己被蔣夢下藥，如果不是蔣夢先傷害自己，她會去報復嗎？這分明是自我防衛，想到這裡，葉遙看向了蔣夢。
她不想再這麼懦弱。
為什麼別人總是去欺負她。
「蔣夢，你喂我喝下媚葯的時候，想沒想過現在的報應。」葉遙的話一出，白曉柔就差拍手叫好了，房間里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葉遙身上，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從你在學校里到現在的行為，蔣夢，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軟柿子，可以隨便的拿捏，你是不是覺得欺負我，不會有事，因為我從來沒反抗過。」
「是我的膽小造成了你現在肆意的傷害嗎？你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對嗎？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人，可以惡毒，心狠到這種地步。」
葉遙說話的時候，面色平靜，她的大腦似乎很冷靜，看著蔣夢，一字一句的話敲擊在了屋子裡人的心上。
這分明就是一個被長期欺負的弱女子的反抗。
這是正當措施，有什麼過錯。
「葉遙你……」蔣夢一時語塞，乾脆甩了脾氣：「你放屁，你被以為這樣你傷害我孩子的事情就沒完，我告訴你，我一定要你付出比這個更慘痛的代價！」
「夠了！」陸霖爆發了，他站了起來，毫無防備的蔣夢跌在了床上，不解的看著陸霖。
「夢夢，你做的太過分了。」
「表哥你……你怎麼幫著外人說話！」蔣夢撇嘴，眼淚掉了下來：「你可是我表哥啊，葉遙害死了你的小侄子，你還幫她說話，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好了，你太激動了，對身體不好。」陸霖說話的同時，往後退了幾步，似乎覺得離蔣夢太近，會玷污自己的白色大褂。
蔣夢看出了倪端，她坐在床上，凌亂的頭髮耷拉在肩頭，臉上是被打的紅腫，乞丐一樣的模樣。
「為什麼你們都要去幫著葉遙說話！她是個賤人，賤人！」蔣夢的聲音尖銳，在場的人沒有半分憐憫，明眼人一看，誰對誰錯很明顯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踹開。
「蔣夢？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流產了？」來的人是一個中年胖子，頂著禿頭滿臉猙獰的走了進來。
床上的人聽到了聲音，頓時將自己包裹在就被子里，躲在裡面瑟瑟發抖。
「我去你媽的，你流產？」胖子快步的走到床前一把拉掉了蔣夢身上的被子，將蔣夢從床上提了起來。
「這位先生，請放手好嗎？這裡是醫院，這位是病人。」陸霖出聲制止著胖子的行為，再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表妹。
「我管我自己的馬子跟你什麼關係。」胖子翻了個白眼，隨後一巴掌朝著蔣夢扇了上去：「老子明明不育不孕，你他媽懷的誰的，啊！」
胖子剛說完，眾人就問道了八卦的味道。
屋子裡是蔣夢的求饒聲和胖子不停扇巴掌的聲音，就連江哲彥都看不下去了。
「臭馬子，敢背後搞男人，老子弄死你，你們蔣家也別想繼續靠我的錢活！」胖子罵罵咧咧的將蔣夢提出了屋子，陸霖見狀，急忙跟了出去。
剛才還混亂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葉遙心有餘悸，直到聽不到蔣夢的哭聲后才開了口。
「果然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