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多情自古空餘恨(64)
史快男走的很慢,緩緩的走著,每走一步他都想著剛才見到的那幕。
但他又不想想的太多,想要將剛才的那幕拋之腦後,卻發現如何拋也拋不開。
這麼多年來,他早已養成了萬事不縈於心的習慣,有些事他會想,而且時時想,但有些事他要是拋了,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可為何今天卻想拋也拋不掉?
或許是因為跟蘇楊有關,又或許是因為其他?他沒有弄明白,只怕暫時也弄不明白了。
服務區可供散步的路並不長,但他已經徘徊了一個下午。
開了一早上的車,來到了這個服務區竟然又待了一個下午,他們不打算繼續趕路了,今夜睡在車裡。
雪兒側著臉,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史快男的身體像是鋼鐵,但他的內心也溫柔的跟水一樣,他的話有時候一點都不客氣,但他的行為卻是實打實的暖男。
史快男從熱水站打了一些熱水,水壺口冒著熱騰騰的氣:「你喝點,暖身?」
雪兒嫣然笑道:「謝謝。」
「不客氣。」
她在猜他在那徘徊時想些什麼,但又想不到是什麼讓他必須要想兩三個小時。
她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她想什麼事超過五分鐘也想不明白,她就不會再去想。
史快男凝視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笑意自眼睛里傳到她的心中,滿滿的暖意,看著史快男笑容,她也似乎醉了。
史快男說道:「聖塔那邊的消息,你其實早知道了?」
雪兒遲疑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他說的消息,自然是那個消息。
——所有疑是卡文迪許將被隔離,直至比賽結束為止。
史快男上了車,從胸口摘下了龜殼,在手裡琢磨著。
這件寶貝或許對別人有用,但對他來說彷彿雞肋,因為他根本用不著,如果他想要用這玩意,那麼他就永遠不會是天下第一。
一個人總以為自己有第二次機會,那麼他就總會有失手的時候,所以那些曾經獲得這件寶貝的人都死了。
史快男看見雪兒眼裡的光,忽然將龜甲丟給了她:「你喜歡就送你了。」
雪兒的眼中露出歡喜之色,但卻搖著頭說道:「我怎麼能拿你的東西,這東西能保命,以後你說不定還用的上。」
史快男看著她,聲音是那麼的溫柔:「你是我第一個女人,我多少也要送你一點東西,而且是珍貴的東西。」
雪兒痴痴的望著他,目光里充滿了感激和欣喜,兩人就這樣無言的對視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雪兒撲進了史快男的懷裡,在這狹窄的車裡。
窗外的風聲呼嘯,車內的窗子上全是白霧,讓人看不見裡面的光景,但卻能夠感受車子的震動。
史快男熱血沸騰。
這樣的溫柔好像能讓人上癮,欲罷不能,即便再自律的人,似乎也忍不住,難怪老祖宗有言,讓人及時行樂。
好像如果他不及時行樂的話,老祖宗的話就不能成為經典。
一個人要是有了借口,做什麼事情也就不會再檢討。
史快男看著她喘息的臉,心想:「老子的字典里就沒有檢討兩個字。」
雪兒看著他的臉,心中卻在想:「這個驕傲而倔強的男人,被他征服了嗎?永遠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嗎?不然他為何送她龜甲,又說那樣的話?」
史快男等她睡著,打開車門下車。
睡夢中,雪兒在笑,但卻不知史快男已經走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到了凌晨。
車門忽然打開,雪兒被驚醒。
她看著那個打開車門的人,發現這並不是史快男,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失落,但她隨即將所有的失落都拋之腦後。
夜深人靜,竟然有人開啟了她的車門,這人長的很高大也很枯瘦,一雙眼發著藍光,是個外國人。
雪兒看著他輕笑了一聲,抬起的頭又落到了背靠上,側著臉溫柔的看著他,說道:「外面冷,不如進來坐坐?」
說完這話,這人已經坐到了駕駛位上。
他的皮膚很白,臉很消瘦,高領的毛衣都掩不完他的脖子,他很帥,有些像暮晨之光里的吸血鬼。
他的笑容也很好看,人也彷彿很溫柔,雪兒瞧著他的側臉,說道:「想我了?」
這人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滿是白霧的玻璃。
「你受傷了?」
他的臉色忽然大變,看向了雪兒,說道:「你發現了?」
任誰的臉上有著苦楚,都能看出他受傷了,但雪兒知道他的傷不是傷在身體,而是傷在他的心。
一個為愛傷心的人,總是掩藏不住臉上的悲傷的。
雪兒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和你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並不需要對你的感情負責。」
他還是沒有說話。
雪兒淡淡的笑著道:「人都說「吸血鬼愛德華」是個孤獨冷漠的人,怎麼在我看來一點都不像呢?」
這句話雖然是她問他,但她早已經知道答案,他愛上了她,在她的面前又怎麼會表現的孤獨冷漠呢?
他不但不會冷漠,他還會無比的熱情。
雪兒心中偷偷的笑著。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早已經被自己征服,永遠臣服在她的腳下。
愛德華突然摟住了她的頭。
雪兒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早有預料,銀鈴般的笑聲更是像蜜糖一般走進了他的心裡:「你想要,我又怎麼會拒絕呢?」
車內的燈照在她如花的笑靨上,讓她的笑臉彷彿甜的可以擠出蜜汁。
愛德華看著她的臉,眼中露出一絲恨意,但又不得不溫柔的對待她,一雙手早已深入,溫柔的輕撫起來。
於是車又開始震動起來。
外面寒風依舊,車內卻滿是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