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牧家忠僕
牧雲澤下線的時天還未亮,往常這個時候他一般都是繼續休息,直到七點鐘左右才會起床,然而今天顯然是特例。
退出遊戲,雲澤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面色頗為忐忑的盤腿端坐,閉目沉思。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突然,一股熟悉的熱流從小腹之中升騰而起。
雲澤心中大喜,卻也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控制著熱流,運轉林九教授的基礎內功,引導熱流在周身筋脈運轉。
大概十分鐘后,一個小周天運轉完畢,熱流回歸丹田。
雲澤睜開雙目,面上露出無法抑制的歡喜之色。雖然早就驗證過,遊戲中發生的改變能完美映射到現實中(比如遊戲中吃飽了現實中也不會餓),但塵埃落定之前終歸有些不放心。
聚氣期、凝氣期,這是武者最開始的兩個階段。根據林九傳授的內容,能穩定感受到氣得存在,並可以控制氣進行周天運轉,那就跨入了聚氣期。
而隨著修鍊越發純熟,每次感應氣需所要的時間就會越來越短,當這個時間縮短到一息之內,且能將內息有效存儲在丹田之中,轉化為內力,則標誌著進入了凝氣期。
現實中武者的區分雖然不如林九說的那麼細緻,但大致方向上並沒有什麼差異。
而現實中,一位天資尚可的修鍊者,按班就部的修鍊,從聚氣期到凝氣期,少說也得三五個月,只有部分天賦秉異之輩,才能在一個月內走完這個過程。
按照林九的評價,牧雲澤此時已經處於聚氣期的後期,悉心打磨一下,最多三天就可進入凝氣期。
雲澤進度能這麼快,當然不是因為他天資妖孽,而是新手村提供的助益實在是太大了!
首先是修鍊環境,遊戲世界能誕生那麼多毀天滅地級別的超級高手,本身就說明它的世界層級夠高。
在這樣的環境中修鍊,效果自然不是「武興」才不過區區三十年的武朝能比擬的。
其次,巧姐的包子著實給力。
包子的效果完全不弱於百年老參,雲澤在沒有任何基礎的情況下一口吃了兩,若不是包子本屬於葯膳,藥效非常溫和,恐怕早就「虛不受補」了。
再次,雲澤修鍊的功法效果出類拔萃。
林九教導雲澤的功法就叫「基礎內功」,名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可效果卻秒殺現實中一大堆掛著各種吊炸天名字的「神功秘籍」。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林九牛逼!
正如巧姐說的,林九傳授武藝方面全天下都沒幾個人能與之比肩。在雲澤完成了第一個周天運轉之後,林九以自身內力為引導,協助雲澤鞏固修為,這點看起來簡單,但實際操作中難度極大,甚至可以說幾乎不可能!
首先需要明白的一點,不同的人對內力的操控能力差距非常大,有些人就像是開著坦克在泥濘的道路上橫衝直撞,有些人則相當於光著腳在鋼絲繩上行走。
而林九的內力操控處於什麼級別呢?
他相當於開著坦克在鋼絲繩上跳舞!
林九以自身內力為引,協助雲澤完成周天運轉,此等做法在武林人士眼中完全是天方夜譚。
事實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武者,根本不具備操控離體之後內力的能力。
餘下的百分之十也基本只能控制內力做一些簡單粗暴的攻擊性行為,想要精準控制內力在第二者體內遊走而不傷人分毫,無異於痴人說夢。
像電視劇中那樣以內力為其他人療傷,要麼療傷者對內力操控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要麼內力性質特殊,屬於那種專門的「治療性內力」。
余者若是強行效仿林九的做法,輕者震傷修鍊者經脈,造成嚴重內傷,重者直接斃命!
當時雲澤內息新生,極為脆弱,稍有影響就可能再度泯滅,林九以神乎其神的手法,在不影響雲澤現有內息的情況下,以自身內力為引,協助雲澤運轉了五個周天,其效果比雲澤自身一個月的苦修還有好。
修鍊了一個周天之後,雲澤就停止了運功,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而且之前林九也叮囑過,短期內沒有他盯著,雲澤最好不要修鍊,以免出岔子。
天色還未放亮,雲澤只好按耐住激動的心情,躺在床上等天亮。
「公子!公子!!」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雲澤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輕呼。
本就沒幾分睡意的雲澤瞬間醒了,此時天色尚且有些昏暗,大約是冬季六點鐘的樣子。
「小少爺!小少爺,您在嗎?」
門外又傳來幾聲輕呼,同時還伴隨著陣陣敲門聲。
「是福伯嗎?你稍等!」
從聲音中聽出了來人身份,雲澤起身打開房門,卻見門外站著一位佝僂著腰的老伯。
「福伯,您怎麼來了?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雲澤將老人請進屋,同時有些疑惑的問道。
此人正是牧家的老管家,名曰李福才,連牧父都是他看著長大的,更不用說雲澤了。
當初牧家還未完全敗落,雲澤的曾祖父還擔任過都指揮使,手握一州軍事大權,雖與建國初期雄踞朝堂沒法比,但也稱得上一聲位高權重。
可自從雲澤爺爺輩開始,牧家形勢就開始急轉直下,後來更是遭遇了一連串的禍事,到雲澤父親這一輩,就只能靠著世襲百戶的官職苟延殘喘。
可以說,這位福伯親眼見證了牧家走向沒落的全過程。
「小少爺,你是不是要在一個月後參加襲職考核??」
福伯面色有些焦慮,一進門就開口問道。
牧家在縣城中,而牧雲澤此時所處的位置嚴格意義上講應該是昌山衛的軍營。
只是衛所軍糜爛已久,軍營早已變質,軍田被各級將佐瓜分一空,營地基本失去了軍事作用,留在這裡的與其說是軍卒,不如說是依附於千戶羅元良的農奴。
至於雲澤則是因為初來乍到,不好做的太過分,才象徵性的來這「值守」,而位於城中的牧宅則暫時由福伯全權打理。
雲澤眉頭一挑,有些意外福伯這麼快就知道了,但他也沒有否認,點點頭將之前在羅元良那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
「段景輝這個王八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他們段家算什麼東西?當初若是不是老老爺,他們段家早就死絕了,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將主意打到小少爺頭上了?這個混賬東西!!」
福伯聞言頓時暴怒,拐杖在地上戳的砰砰作響,彷彿段景輝就在拐杖下面一樣。
聽了福伯的話,雲澤才知道段家祖上似乎與牧家還有過一段淵源,這也難怪聽到暗中使絆子的是段景輝後福伯才這麼生氣。
相比起暴怒的福伯,底牌在握的雲澤就淡定多了,開口勸慰:「福伯還是保重身體,切莫為了些許卑鄙小人而氣壞了身體。」
雲澤不說還好,一說福伯頓時更加憤怒了,額頭青筋暴起,怒喝道:「小少爺放心,咱家也不是好欺負的,這次就給姓段的一個教訓,讓世人明白牧家就算沒落了,也不是隨便哪個癟三都能欺負的!!」
說完不待雲澤發話,福伯就轉身離開,看那健步如飛的模樣,委實不像是年過六旬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