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魔神尊顯終現世
見她極其痛苦地吐出這兩個字,伽藍皓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此時夜嫿娪已是滿頭大汗,見她那模樣,像是在極力地與何人對抗著一般,痛苦且煎熬。
玄雪縈和夜君陌舉步剛要走過去詢問,卻被伽藍皓月攔了下來,玄雪縈和夜君陌扭頭看向伽藍皓月,只見伽藍皓月對他們輕輕搖了搖頭。
「啊——」
夜嫿娪雙手抱頭,痛的從、床、上、滾落了下來,滿地打滾,雙手一把一把的撕扯著頭髮,感覺她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般的對著牆壁就撞過去。
幸好伽藍皓月反應及時,擋在了她面前,才免於夜嫿娪受傷,只不過她這一撞力量著實大的驚人,伽藍皓月感覺自己的胸骨好像都被她的頭撞斷了,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半天才緩出一口氣,牽扯著他的胸部疼的他皺了皺眉。
夜嫿娪又開始亂扔屋內的東西,一件一件向他們三人瘋狂地砸了過去。
「嫿娪,你究竟是怎麼了?」
見夜嫿娪又抱著頭滿地打滾,小臉也變得越加的蒼白,下唇已經咬破,嘴角滲出殷虹的鮮血,見她欲要咬舌自盡。
玄雪縈趕忙上前,想要制止,卻被夜嫿娪一腳給踢開,玄雪縈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幾步。
「嫿娪。」
夜君陌大聲喝道,但夜嫿娪此時已經是神智錯亂,在她眼中所看到的的他們三人皆變作了妖魔,正張牙舞爪地向她這邊慢慢靠近。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夜嫿娪驚恐向後退著,雙手依舊抱著頭,感覺自己的頭痛的都要裂開了,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嫿娪......別怕......」
這是娘親的聲音,這樣清軟溫柔,讓人聽了心安,夜嫿娪慢慢的抬起頭,循聲看去。
只見眼前似乎有一個熟悉卻很模糊的身影在慢慢向她靠近,一襲白衣勝雪,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臂慢慢地將她擁入懷中。
淡淡的雪靈花香,充斥在她的鼻間,她緊皺的娥眉慢慢鬆開,蒼白的唇角浮現出一抹安然的笑意。
「娘親......!」
她虛弱的念了這兩個字,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她感覺自己跌進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有人輕輕的抱著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輕輕地對她說:「別怕,娘親在!.......」
直到感覺到懷中的女兒沉沉睡去,玄雪縈才將夜嫿娪輕輕的放回床上。看向夜君陌和伽藍皓月,微微示意。
夜君陌和伽藍皓月,看出玄雪縈是要讓他們一同出去,似是有事要與他們說。會意的轉身出了房間。
「嫿娪的體內出現了極為醇厚的魘力。」
這是夜君陌和伽藍皓月走出屋外,聽到玄雪縈所說的第一句話。
因為鎖魂鏈已解,伽藍皓月的記憶得到了恢復。所以便也知道玄雪縈曾用鎖魂鏈與移情枝救夜君陌。
那日在石屋內,玄雪縈更在雪靜妍的身上學會了正確使用五行秘寶的方式。
看向玄雪縈急切的問道:「你不是又五行秘寶嗎?」
玄雪縈微微搖了搖頭,看向伽藍皓月道:「嫿娪體內的魘力與當初陌陌所中魘力和後來所修魘力不同。陌陌的魘力來自於外界,屬於後天。可嫿娪的......」
玄雪縈實在不想承認,可卻不得不承認道:「嫿娪體內的魘力屬於先天,任何外力都無法將其剔除。」
這一刻,玄雪縈終於明白了當初鴻蒙魘魂所說,當魔神尊顯出現,她不但滅不了對方,還會第一個歸順,是什麼意思了。
一直以來,玄雪縈從未想過自己的女兒會是魔神尊顯,可事實擺在眼前。她不願接受,卻也不能不接受。
伽藍皓月依舊不死心,存著最後一絲希望,滿眼希冀的看向玄雪縈問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玄雪縈沉默,夜君陌看著沉默的玄雪縈,心中卻已猜出她想要做什麼。
隨即眼神堅決的反對到:「你不能去找他。你應該知道他已經瘋了。為了復活鴻蒙縈月,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夜君陌太了解玄雪縈,從前會被她用鎖魂鏈封印記憶,那是因為當時的他處於昏迷。
可現在,他不允許玄雪縈在做出任何傷害自己來保全他們的舉動。
夜嫿娪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深夜,緩緩地睜開眼睛,屋內很寂靜,一盞燭台在深夜之中寂靜燃燒著,昏暗的房內,似乎都能清楚的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夜嫿娪慢慢轉眼看去,只見伽藍皓月頭枕著雙臂,趴在她的床邊,劍眉微蹙著,似乎是睡著了?
慢慢抬手撫了撫發痛的額頭,手指尖觸碰到了一層布,她有片刻的怔愣,仔細回想著,她記得自己是被墨凌羽挾持了。然後,然後......
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雪白的脖頸上並沒有想象中的傷口或是被包紮過的痕迹。難道那只是自己的幻覺嗎?
那麼額頭上的布又是怎麼回事?夜嫿娪不記得自己怎麼受的傷了?慢慢的直起身子,半靠在枕上,看著伽藍皓月動了動身子。
一旁的伽藍皓月被夜嫿娪吵醒,揉了揉眼睛,抬頭一看,見夜嫿娪醒了,他高興的坐直身體,關切的問道:「你醒了,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夜嫿娪指了指頭:「頭疼的厲害!」
然後又揉了揉肚子:「肚子有點餓。」
伽藍皓月含笑,寵溺的抬手想要揉揉她的頭髮,但見她額上的傷,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得,黯然的垂下眼眸。
「皓月,你怎麼了?」
伽藍皓月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問道:「你是不是會做一些噩夢?」
夜嫿娪聞言一怔,他怎麼知道自己做惡夢?
見她擰眉,伽藍皓月的臉上更加的難看。
「我應該是太累了,再加上被墨凌羽挾持,所以才會總是做惡夢的。皓月別擔心。」夜嫿娪反倒安慰起了伽藍皓月。
伽藍皓月聞言皺了皺眉,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淡淡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娘親和爹爹呢?」夜嫿娪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屋內,沒有看到玄雪縈和夜君陌的身影。
「他們見你睡得不安穩,去山上給你尋安神的草藥去了。」伽藍皓月柔聲說道。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玄雪縈和夜君陌去了那裡。可他卻不能告訴夜嫿娪。
玄雪縈因為夜嫿娪的事,悄悄的離開了梁父山。夜君陌發現玄雪縈又一次自作主張的做出決定,氣結的追了出去。可到底能不能尋到玄雪縈,卻成了一個疑問。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夜嫿娪迷茫的看向伽藍皓月問道。
「是你娘親和爹爹將你救回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伽藍皓月有些為難的回答道。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夜嫿娪,她是被人仍在了梁父山外,被楚軒意外發現帶了回來的。
那日,他們所有人都出去尋找她的消息,卻受到楚軒傳來的消息說她被人仍在了梁父山外。眾人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便見到了昏迷不醒的她。
「那我額頭怎麼回事?」夜嫿娪皺著眉,看向伽藍皓月問道。
伽藍皓月抬頭看了看她被白布包紮的額頭,受傷的地方還滲出一些血,染紅了白布。
「哦,這個嘛......這是你睡覺不老實,滾到了地上,不小心......撞到的。」伽藍皓月支支吾吾的回道。
夜嫿娪質疑地問:「是嗎?」
「是啊,你睡覺一向不老實。你自己不知道嗎?」伽藍皓月雖然有些底氣不足,可卻依舊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於伽藍皓月這個答案,她雖然不太相信,但是自己又真的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麼受的傷?
「娘親和爹爹何時出去的?怎麼這麼晚了他們還沒回來嗎?」
伽藍皓月佯裝生氣的看了夜嫿娪一眼道:「雖然他們是你的爹娘,你關心他們也屬正常。可我好歹守了你這麼舊,你卻問都沒問我一句。你這樣我會傷心的。」
夜嫿娪愧疚的吐了吐舌頭,看向伽藍皓月。他確實又瘦了好大一圈,看上去憔悴不少。
「對不起,皓月......」
「真的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的傷?」伽藍皓月將信將疑的問道。
夜嫿娪搖了搖頭,見伽藍皓月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伽藍皓月淡淡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瘦削的臉頰,柔聲道:「珞珞。」
夜嫿娪眨巴這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伽藍皓月道:「嗯?」
看著夜嫿娪那雙若靈泉一般清澈的眼睛,伽藍皓月還是忍住沒有將話問出來。
夜嫿娪有些不信的問道:「真的?」
伽藍皓月點頭道:「真的。」
夜嫿娪繼續問道:「你確定?」
伽藍皓月再次點頭答道:「嗯,真的沒有。」
見伽藍皓月似是真的沒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夜嫿娪偏了偏頭道:「那我就再睡會兒,不知怎麼了。我老感覺到困。要不我再睡會兒去?」
伽藍皓月點頭,寵溺的回道:「好吧,我陪著你。」
漸漸的夜嫿娪感覺睡意襲來,眼皮越發的重了。沒多久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夜嫿娪再次睡了過去。
夜風呼嘯,寒鴉唔鳴,梁父山下,一道白影疾閃而過,帶起落葉紛飛。
「玄雪縈!你給我站住!」夜君陌的聲音冰涼且待著濃濃的怒意,在玄雪縈的身後響起。
身形微頓,玄雪縈停下了疾馳的身影,可卻不敢回頭看向身後發怒的夜君陌。她知道,夜君陌怒了,大怒。
夜君陌身影一閃來到了玄雪縈的身前,雙手緊緊的抓住了玄雪縈的肩膀,強忍著滿心的怒意,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永遠都是這樣子,自作主張,從不問問別人是否願意接受你的想法。」
玄雪縈能感覺到,夜君陌抓住她肩膀的手,在隱隱的發出顫抖,那是一種極力壓制心中怒氣的反應。
「你以為你這是善意,你以為這樣就是為了我好?為了嫿娪好?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否願意你這樣做?若你因此隕落,活著的人怎麼辦?」
「陣法之中的七苦,竹璟玥身死之後,冷星蘿心中的感覺,還不能讓你清醒嗎?你要知道,冷星蘿心儀的還不是竹璟玥。可竹璟玥的死卻讓她沉睡十年,那麼我呢?嫿娪呢?我們會如何?」
夜君陌嘶吼一般的說完,然後將玄雪縈一把攬入懷中,緊緊地,緊緊地抱住,聲音有些抽噎的低喃道:「雪兒,你可曾想過我們會如何?你知不知道,若這世上沒有了你。我生亦何歡?」
玄雪縈被夜君陌攬在懷中,感覺著夜君陌微微顫抖的懷抱。眼眶慢慢變得濕潤。
夜君陌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我的傻雪兒,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傻?之前的種種,你獨自背負。難道這一次還想要重蹈覆轍?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有嫿娪。我們應該一起面對的,不是嗎?」
玄雪縈微微抬眸,看向夜君陌。四目相對間,皆是無言的沉默,看著夜君陌的雙眸,玄雪縈微微的一墊腳尖。
溫軟的唇覆在夜君陌冰涼的唇上,輕微的觸碰,夜君陌摟住玄雪縈的手一緊。舌尖輕佻將這個吻加深。
玄雪縈能感覺到夜君陌吻中的心疼與愛憐,就如夜君陌能感覺到玄雪縈吻中的愧疚與懊惱一般。
許久,二人才緩緩的停了下來,玄雪縈依偎在夜君陌的懷中輕喘著,嬌嫩的唇微微泛紅。
夜君陌的聲音輕輕的從頭頂傳來:「雪兒,我知道你要做什麼。我不會再攔著你,可我希望能陪在你的身邊,與你一同面對。不要再丟下我,好不好。」
玄雪縈倚在夜君陌的懷中,聽著透過衣裳傳入她耳中,夜君陌的陣陣心跳聲。微微的點了點頭道:「陌陌,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聽到玄雪縈輕盈的聲音,夜君陌的心終是安定了下來。垂眸看向懷中的人兒,輕聲道:「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玄雪縈抬眸對上了夜君陌滿是柔情的雙眸,他的眼中倒映著她,他的眼中只有她。同樣的,她的眼中也倒映著他,她的眼中也只有他。微微點頭吐出了四個字:「鳳族禁地。」
夜君陌微微一怔,隨即想到那個曾經將他救走的女子,似乎就是將他帶到了鳳族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