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認祖歸宗

雲以沫偷偷的掃了眼屋裡的人，沒吭聲，只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相濡這孩子啊，一直都這麼有出息。」李院長看著屋裡站在最前面的一對老年夫婦和一對中年夫婦說。

「這就是那孩子嗎？像，太像了，說不是我們凌家人都沒人信。」滿頭銀髮的老爺子盯著凌相濡瞧了許久，顯得十分激動。

「是，就是這孩子。」李院長和善的說。

「孩子，這真是我們家的孩子，我的大孫子，你可讓我們找得好苦啊。」一聽李院長說是，旁邊的老太太立馬走過去抓住凌相濡的手，淚水就跟雨水似的，嘩啦嘩啦的落。

凌相濡皺眉，暗暗收會手。

「老太婆，你剋制點，別嚇著孩子。」老爺子再激動也還有分寸，不會像老太太那樣不能剋制。

那對中年夫婦上前摻扶著老太太，可兩雙眼一刻也沒離開凌相濡，特別是女的，那雙眼睛好似釘在了凌相濡身上。

如果那真是她的孩子，那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骨肉分離了十八年，如今見著自己的孩子，怎麼看都嫌不夠……

雲以沫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步縮到凌相濡身後，直至徹底躲在他身後……

相濡哥哥的家人來找他了，而且看起來好像挺不錯的樣子。她明知道該替他開心的，可她卻硬是笑不出來。一顆心沉甸甸的，全身也冰冷冷的，如同浸在冰窖里……

相濡哥哥的家人要把他帶回去了，她以後就是一個人了，她真的徹底成了孤兒了……

雲以沫好想大哭一場，她的心揪著，好痛，好難受……

他們剛剛才約好了，他要在大學裡面等她的！

她以為只要等一年就好了。可現在，他們也許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雲以沫縮在凌相濡身後的角落裡，驀自悲傷。以至之後凌相濡和那些人說了好些話她都沒聽大清，只知道他們大概是拿出了證據，讓相濡哥哥相信他是他們家的孩子。

他們說了很多，談了很久。凌相濡從頭到尾都十分淡定坦然的應對，只有雲以沫彷彿魂被勾走了，腦袋一片空白，獃獃的站在那，也沒聽進幾個字。

直到他們談話結束，凌相濡決定跟他們離開，雲以沫強硬的把自己遊離的元神拉回來。

「聽好了，乖乖的在這待著，等我回來……」凌相濡雙手抓著雲以沫的肩膀，很嚴肅的對她說。

「相濡哥哥……」雲以沫強忍了多時的淚吧嗒的就落下來了。他有了自己的家，再回來也只是回來看看她而已。

雲以沫哭得很心碎，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離別來得太猝不及防，她沒有一點點心理防備，就要面對失去最親最近最愛的家人了……

「笨蛋，不許哭，我很快就會回來。」凌相濡伸手為她擦眼淚，可惜這丫頭的眼淚就跟壞了匣閥的水龍頭裡的自來水似的，嘩嘩嘩的流個不停。

雲以沫淚眼汪汪的看著凌相濡，可憐兮兮的說：「真的嗎？」

「我有騙過你嗎？」凌相濡看著梨花帶雨的雲以沫，心有不舍，但他必須先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