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祀大典
這麼多年來，棠曦翻閱各種古籍，也沒有找到關於破邪劍一星半點的記錄，如今卻像是命運指引一般，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的破邪劍，居然是曾經開疆擴土的蘇曦帝君所擁有過！
重玥曾經說過，破邪劍的上一任主人已經去世幾十萬年了，重玥沒有說出來的那個人，居然是蘇曦帝君。
破邪劍的名字，從來都沒有和蘇曦帝君一起出現過，取而代之的是落日弓。
生於混沌之中，開天闢地的第一縷光線淬鍊下生出靈性，光屬性的神器至聖至潔，可以洗滌黑暗，驅逐污穢。
然而這架能夠主宰光明的神弓，卻是連蘇曦帝君也沒能完全駕馭，最後甚至被反噬，重傷之下面臨神族接踵而至的危機，最終抱憾而終。
重玥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麼，直到許多可能一直以來都不被提起的隱秘。
棠曦百思不得其解，另一邊響起了白焉歡呼雀躍的聲音。
「找到了找到了，重玥尊上你看！」白焉已經找到了有著關於優曇花記載的典籍。
「大家都聽好了，我讀給你們聽！」白焉清了清嗓子，悠然開口。
「優曇花開於神魔交界之處，一半沐浴神光，一半不見陽光。傳聞是初代諸星之神以血灌溉，封印禁忌之物，所以優曇花被視為連接陰陽生死的花，可以起死回生，治癒療傷。」
棠曦突然覺得腦袋有些疼，一瞬間各種困惑一擁而上，身形搖搖晃晃起來。
蘇曦帝君為何隕落？優曇花到底在封印什麼？到底是誰在等蘇曦帝君？重玥到底知道些什麼？
「阿曦，你怎麼了？」重玥快步走下來，抱住了棠曦，柔柔的目光看著她，其他人都在圍觀白焉所得到的寶物，棠曦的異樣反而顯得有些突兀。
「我覺得腦袋有些疼。」
「不舒服嗎？」重玥把手探到棠曦的額頭處，淡淡的紫色靈力流出，讓棠曦漸漸舒服下來。
「你有話想說？」重玥看著棠曦，她的神色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蘇曦帝君，已經消散了嗎？」
神族隕落後，會重新輪迴轉世，如果是擁有神格的神族，轉世之後可以通過重新修鍊回歸神位。
可是，如果說神魂消散，那就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像蘇曦帝君這種存在，她的配劍如果會在她隕落之後重新契約其他主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蘇曦帝君已經神魂消散了。
沒有任何典籍記載過蘇曦帝君具體的死因，大家都以為蘇曦帝君只是入世歷劫，畢竟她是曾經得了六界第一人，畢竟她連天罰都能扛住，畢竟她擁有神格……
「為什麼問我？」
「那個時候你說，破邪劍的上一任主人已經去世了。」
重玥看著棠曦，目光複雜，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放棄，轉而推翻了他說過的話，「是我不好，那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可是……」棠曦還想說什麼，最後卻都化在重玥那一雙溫柔繾綣的紫眸中，好像是，靈魂深處刻下的習慣。
棠曦沒有再追問，想著作罷，腦袋卻是突然一疼，身體忽地像火燒一樣。
「重玥我……」
重玥看見她，清澈的眸子漸漸變成血紅。
「阿曦！」他怒吼了一聲，棠曦的心一顫，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剛才，發生了什麼？
「今天先到這裡吧。」重玥的身子半靠著書架，眼裡是彷彿劫後餘生的慶幸。
「是，重玥尊上。」學生們不敢耽擱，紛紛走出了藏書閣，棠曦也是，只是剛走出幾步，就被重玥叫住。
「人間祭祀大典，你該好好準備。收集凡人的信仰念力，對於你的修鍊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也許你可以借勢晉入聚神。」
棠曦在鍛體已經停留很多年了，進一步的突破總是缺少機緣，人間即將到來的祭祀大典，是每年最為隆重的祭祀典禮，恩謝神族守護庇佑，祈求來年風調雨順，祝願未來諸事順遂。
這樣重要的儀典，神族每年都會派遣使者參加，以表達神族最大的善意。
在這樣一場盛典中，會有許多許多的信徒聚集，凡人的信仰所產生的念力，對於修鍊者而言能夠讓他們得到更多的天道庇佑，從而更容易吸收靈力。
棠曦愣了一愣，她還以為重玥是想和她說什麼，話題卻是轉到了祭祀大典上。
只是，重玥從來沒有害過自己，甚至常常替自己考慮周全，她應該相信重玥才對。
「嗯，我知道。皇爺爺把這麼重的差事交給我，我自然不敢懈怠。」
雖然剛剛接到這件象徵著神族臉面，勾連人族與神族之間關係紐帶的重要差事時，棠曦也很錯愕惶恐，可是也很快意識到這對自己而言試一次試煉，於是欣然接受了。
很快的，人族便迎來了這場盛大的祭祀典禮。
雖然人神妖魔鬼五個種族各居界域，但不代表彼此之間互無所知，互不相預，此時的五族之間，人族受神族庇護，妖族和魔族不是騷擾人間，魔族覬覦神族地位，可以說是一個「亂」字。
於是為了棠曦的安全，從容再一次被指派為保鏢，大抵也只有棠曦能夠讓從容心甘情願地保護了。
「小熒，這人間可比神族好玩多了。」棠曦懷裡抱著黑乎乎的小獸，很明顯小熒就是那小獸。
「吱吱！」小獸也高興，四處張望著。
「曦兒，別亂跑！」好聽的聲音沉沉入耳，棠曦頓時蔫了。
棠曦原以為，經過靈界的事情，多少和從容相處起來會有阻礙，可是從容卻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依舊如同往昔，棠曦也順勢將靈界發生的事情拋諸腦後。
「好，我不亂跑，拉著，可以吧？」棠曦伸手拉著從容的手，玲瓏的小手剛剛好被從容一掌包住，細膩且光滑。
從容的臉騰地紅了，一時忘記言語，只是傻傻地讓棠曦拉著跑。
「從容，你在發什麼呆！」棠曦臉上戴著一個鬼面獠牙的面具，湊到從容面前，只露出星辰般的眼睛和細膩的紅唇。
「可不可怕？」
「可怕。」只是他很喜歡那可怕面具下的眼睛。
「吱吱。」小獸表示，它鄙視這兩個幼稚的神族。
「啊！快跑啊，有妖獸！」
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的叫喊聲，大街上原本悠閑逛著的人紛紛狂奔了起來。
洶湧的人潮將從容和棠曦擠散，從容發現手上牽著的姑娘不見了，心急如焚地逆著人流四下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