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言蹊到外婆家的時候，外婆已經煮好了晚飯，昏暗中有裊裊炊煙，空氣中傳來了隱約的魚肉香。

外婆家不重鹽，不重葷腥，四季不常有濃重油煙味，但是今天，雖然隔了一段距離，言蹊仍是能聞到煙火味。聽見聲音，外婆迎了出來，面上是顯而易見的高興，半蹲著身，摸著言蹊的頭：「瘦了，瘦了好多。」

言蹊握住外婆的手，努力讓自己笑容看上去燦爛一些：「外婆，我回家了。」

「恩恩，乖寶回來就好，外公給你煮了好多菜呢。」

外婆拉著言蹊進了屋，倒是還沒喲忘記跟在後面的宋婧：「你也快進來吧。」

「知道了。」宋婧應了一聲，拿了茶葉和水果進了屋。

外公愛好喝茶，外婆看見宋婧手中的茶葉，神情較上次緩和了許多：「回來就好，家裡茶葉還有呢，用不著花這些錢。」

宋婧笑了一下：「也不算花錢，正好同事家裡產茶，正好帶了些。」

外婆點頭，接過宋婧手中的水果，準備洗些水果。

外公還有一道菜要燒，聽見言蹊的聲音，從裡屋喚了一聲：「言蹊回來啦，飯菜馬上就好了啊，先吃些水果知道嗎？」

宋婧有些無奈：「爸，我也回來了。」

外公一下子傲嬌起來，帶著些孩子氣：「不不好意思啊，你好幾年沒回來了，我都不記得你今天要回來了。」

言蹊的眉眼彎起淺淺的弧度，宋婧沒有忽略言蹊的笑意，嘆了口氣，笑了下，倒也沒有說什麼。

雖然兩位老人心中還有氣，但也沒有對宋婧擺什麼臉色，他們也是知道宋婧這幾年在外面過得不容易，也不忍心過多苛責，唯一氣的也不過是這麼多年沒有來過什麼消息，讓他們擔驚受怕而已，而現在，宋婧也已經回來，看上去和言蹊也處的不錯，也沒有必要再去過多糾結當初的事。

飯桌上的氣氛稱不上熱絡，但是也不會過於冷清。

外婆偶爾會問起宋婧的工作情況，大部分是在問言蹊。

外公外婆都沒有過多地詢問成績，比起成績，還是更關係言蹊在學校的交友以及日常生活，言蹊也都一一答了，還盡量挑了一些有趣的事告訴他們。

宋婧也在一旁說話：「對，我問過她們老師了，都說言蹊學校情況不錯，也有聊得來的朋友，周末還會一起出去玩呢。」

他們似乎才放心了一些，外婆看著宋婧：「總算你還上了點心。」

言蹊這才從老人的盛情中脫離出來，忍不住看了眼宋婧，發現宋婧也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與其說是對這盛情難以接受，倒不如說是有些不好招架，言蹊和宋婧有些像，都不是會聊天的人，過多的話題，過多的噓寒問暖，會讓她們覺得有些不自在。

像是發現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言蹊小口小口喝著湯，覺得自己和宋婧好像更近了些。

國慶雖然放了一周，但是言蹊卻只呆了四天，宋婧忽然有事要回去，便帶著言蹊一起回去，老人雖然想多留言蹊幾日，但還是想讓母女兩人有更多時間相處，外婆有些不舍，摸著言蹊的腦袋，眼底有溫柔溢出：「到家了和外婆說一聲知道嗎？」

「恩。」言蹊用力抱了下外婆，聲音含糊在外婆的肩上，帶著點啞。

外公沒有說什麼，慈愛地摸了下言蹊的頭，看向宋婧：「路上小心。」

宋婧點頭：「知道了，過年我們再一起回來。」

算是立下了保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