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愛我,可以嗎?
第212章愛我,可以嗎?
「蘇墨擎明知故問就這麼有意思?耍著我玩兒就這麼讓你有成就感?」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抱歉,我……」
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她的下頜被蘇墨擎捏住,抬了起來。
「懷瑾,這樣高興,是因為看到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可是我要是看到懷瑾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會氣炸,甚至想把那個男人生剝活剮了,你說這是為什麼?」
他似是喃喃著,像只受傷的獸,情緒低落。
他眸光深斂,凜冽寒意隱藏其中,勾勒著她的面容。
他感覺自己的舌尖像是被掛著千斤頂,沉重得過分,「……懷瑾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我有了其他的女人,就不會再來騷擾你啦?你就可以躲得遠遠的,以後……」
「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瓜葛啦!
蘇墨擎感覺此刻的自己真是有些可笑。
他連那幾個字都不忍說出口,好似只要一說就會成真。
可眼前的女人的心裡卻無時無刻不在這麼想著。
他的手指順著下頜優美的弧度緩緩向上,遊走到耳郭,又順著纖長的線條向下。
安懷瑾的唇微微顫抖,視線一刻都不敢放鬆,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手指。
深怕他一個用力,戳破她的動脈血管。
她心想先安撫住他,便軟了聲音,急急地開口,「沒,不是這樣的,我是……」
「懷瑾你知道我剛才坐在那人面前的時候,腦海中想的是什麼嗎?」
他沒等安懷瑾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
「黑長直、暖黃色的連衣裙,看來他們已經有所察覺了,為了不要造成我的懷瑾困擾,就算我再不願意,我也要忍著。」
說著,他笑了。
笑得有些荒涼,「那一刻腦海中想著我家懷瑾,下一刻老天竟然真的將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很開心,又很緊張!」
「要是我家懷瑾誤會了怎麼辦?她應該會傷心的!不,我絕對不能讓她傷心,我打破了剛剛來這裡對自己下的規定,不顧一個紳士該有的禮儀,站起來急匆匆地想去跟那個小東西解釋。」
「聽到的卻是恭喜我自己!」
「恭喜什麼呢?我家懷瑾不是個喜歡吹噓自己的人,她做什麼事情都喜歡走一步算五步的人,還沒開始的事業,她從不過早地自喜。」
「那那句恭喜又因何而來——」
蘇墨擎宛若遲暮的老人。
說得緩慢。
說得絮叨。
真的一點都不符合他的氣質。
這些字元落進安懷瑾的耳朵里。
身體里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被緩緩地拉緊。
她不知道是什麼。
只知道有一種叫做害怕的情愫正在從心底深處復甦。
「懷瑾,你為什麼不能愛我?」
撲棱~~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撥動了一下她的心弦。
震得她腦袋裡好一會兒嗡嗡直響。
嗯?
什麼?
他問………為什麼,不能,愛他?
安懷瑾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卡住了,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跳。
為什麼?
媽媽愛安峰,換來的是屍骨無存、家破人亡。
盛曉玫……
盛曉玫應該也是愛他的吧?
換來的是什麼?
換來的是一張他跟石薇雨親密的照片……
愛?
他為什麼想要從她的身上獲取?
想要用這種東西來禁錮自己?
讓她像個傻子一樣,任他予取予求?
然後呢?
獲得滿足?
棄她如敝履?
哈!
她怎麼可能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安懷瑾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她帶這些失魂落魄,更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愛?哈哈哈……蘇墨擎,你真的是蘇墨擎嗎?」
「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有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你的垂青。」
「你不覺得你問出這句話有多可笑嗎?」
「不,不是可笑,是負累。對不起,這個累贅我背不起,也不想背。所以……蘇墨擎,別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我不在乎你,怎麼可能會愛你,別再自取其辱了。」
這是安懷瑾第一次跟蘇墨擎直面這個問題。
她要讓他明白,她絕對不會給他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是嗎?」
蘇墨擎斜著眼角看著她笑。
他笑得荒涼、邪魅、冷戾。
安懷瑾的心一緊,下意識地想逃。
下一瞬,他的指尖深陷在腰肢,如拎小雞一般,將她抱起,壓在洗手台上。
「好,從小到大,我什麼都嘗試過,就是從沒嘗試過自取其辱。」
蘇墨擎的目光驟然成形,如鋒利的劍,落在她連衣裙的領口。
安懷瑾伸手一擰,眼神警惕,嗓音卻微顫,「蘇,蘇……」
男人高大的身軀緩緩下壓,俯近安懷瑾的耳畔,輕輕地吻著她的耳郭。
低沉的嗓音緩緩,帶著滿滿的殺意,「懷瑾,每次見到你,我腦海中都會有一個念頭,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你?」
寒冰瞬間自身後撲來,安懷瑾整個人驟然一僵。
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的時候。
男人的一條手臂已經從裙擺間躥了進去。
安懷瑾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激烈地掙扎。
下一瞬,雙手被緊緊桎梏,舉過頭頂壓在了玻璃鏡子上。
他健碩的身軀夾在她的雙腿間。
安懷瑾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
「我要你!就是現在!懷瑾,說,你願意!」
熱氣呼呼地燙在安懷瑾的臉上。
男人的唇片循著耳郭迫切地吻上她的唇片,想要撬開她的齒關。
下一刻,一股血腥味撞入味蕾。
蘇墨擎一驚,所有的理智瞬間歸元。
他微微拉開倆人之間的距離,身上的裙子已經被撕裂,她背貼玻璃,緊緊咬唇,將嘴唇都咬破了,殷紅的血沿著她潔白如雪的肌膚滑落。
她的黑髮落在臉側,雪膚墨發,血跡斑斑,她簡直像一個嗜血的妖精。
她眼神森森的,盯著蘇墨擎。
眼底沒有哀切,也沒有悲傷,而是冷,冷得無邊無垠,冷得絕情而狠戾。
「讓我說出那兩個字,除非我死。」
安懷瑾尤其加重了『死』這個字的重音。
那字又像是一顆巨石,咚地一聲落入蘇墨擎的心湖,不斷下沉,沒著沒落。
他抬起手臂想要去抓住,卻發現那看不見的東西就像是手中沙,越是想握緊越是流逝得更快。
別看安懷瑾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心堅定得猶如磐石。
他真的相信她說得出就做得到。
胸口有一股颶風在在慢慢成形,侵蝕著他的理智。
青筋隱隱在緊實的皮膚下跳動。
他的嗓音如狂獅發狂前的低吼,悠遠而震撼心靈。
「再說一次!!」
他猛地抬起手臂,在落下前,終究偏了軌道。
砰——
一拳狠狠地砸在安懷瑾身後的玻璃上。
血流,順著碎裂的玻璃蜿蜒而下,妖艷而詭譎。
那雙冷銳的眸像是淬了毒,狠狠地盯著安懷瑾。
安懷瑾也毫不示弱地回視著他。
好一會兒。
「呵——」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嘲從她的鼻腔內溢出。
安懷瑾此時帶血的妖艷的唇角微微勾起。
只是她那雙濃郁的眸子,更像黑黢黢的古潭,幽靜,深不見底,藏著秘密和危險。
她好似不願意碰到蘇墨擎一般,雙手搭放在洗手台上挪了挪臀部。
雙腿一滑,從洗手台上站了下來。
倆人明明相隔不到二十厘米,蘇墨擎卻從安懷瑾的眼底里看到了疏陌與距離。
彷彿兩個相隔著長江黃河一般的遙遠。
「以前得到的太容易了,所以想玩一玩征服?」
「對不起,你可能用錯了地方了。」
拿出剛才被換下的套裝纏裹在身上。
徑直走出洗手間。
陸鳴看著她目不斜視地從自己的面前走過,背脊挺得筆直,高傲地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
他『嘖』了一聲。
安懷瑾假裝沒有聽到。
唯有她知道,她身體微微顫抖,雙腿虛軟,每一步都彷彿踩在棉花上。
電梯門緩緩地在她面前合上,只一瞬,她感覺自己身體像是被抽空,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跌坐到了地面上。
本能地,手在虛空中揮動了幾下,才險險地抓住電梯內的扶手。
下一刻,另一隻手也跟了過去,緊緊地攀附住扶手,人卻怎麼也站不直。
淚,從她那雙圓睜的大眼裡一下子滾落下來。
一顆,兩顆……直到連成串。
叮鈴鈴……
安懷瑾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從自己的換下來的休閑裝衣兜內摸出手機。
是姚之蘭。
她居然給忘記了。
安懷瑾努力地調整了一下情緒,才按下接聽鍵。
「掉坑啦?需要去撈嗎?」姚之蘭說話依舊直接。
安懷瑾勾了勾唇角,笑不起來,「姚姐,對不起,家裡一直打電話催我,我可能得先回去一趟。」
「……」姚之蘭交疊的雙腿一放,從座椅上站起身,「我陪你回去!」
她木訥地搖了搖頭,「我,能應付!」有些事情終究需要她自己去面對。
「小心點!」
安懷瑾終於感覺身體回暖,唇片微顫,終究壓了壓嗓音,「好!」
姚之蘭沒直接掛掉。
思索了一忖,「應付不來別勉強,給我個信號,我提十米大砍刀過去。」
「噗~」安懷瑾這一笑眉眼都舒展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