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抱歉，我不是個東西

「嗨，嗨~」少女擺擺手，像驅散蒼蠅一般，甚至連正眼都沒看莫方一眼。

「問題一，你認為世上存在超能力么？」

莫方傻了，這是什麼問題？為毛和網上說的那些完全不一樣！

該說相信么？會被當成神經病么？還是說不信？我是一個願為科技獻身的當代青年？

莫方嘆了口氣，聯想到自己從進門開始的木訥表現，說不定自己現在在面試官眼裡，就是個笑話吧，所以才問出這種無厘頭的問題。就像在學校，老師也並不會期待一個墊底的學生能解出考卷上最後一道大題。

有些失落，但又能怎樣呢。

「存在吧。」莫方苦笑了一下，倒是放鬆了不少。

「為什麼？」玩PSP的肥宅依然沒有抬頭。

「如果連這種妄想的權利都被剝奪，人生豈不是更加難熬。」莫方聳聳肩，意識到自己應聘沒戲了，反而有種超脫的輕鬆。

「妄想？」撐著腦袋的少女眼珠一轉，視線第一次落在莫方身上。

「是啊，我坐在教室靠窗位置時曾不止一次的想象，時空突然崩裂，魔法少女從天而降，隔著窗戶和我對望，她問我，嘿，你願意做我的主人，與我一同拯救世界么。

然而老師還在講台說著聽不懂的化學元素，除我之外似乎誰都對這巨大的動靜一無所知。於是我點點頭，接受了她的邀請，而我也瞬間從教室消失，與她一同飛向世界的彼端。

當然，下課的鈴聲總是能準時拉回我思緒，告訴我，一切都是你在妄想。如果你非要問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么，我肯定要說相信啊，不然我豈不好像個傻子。」

「噗……」少女忽然眉開眼笑起來，「你叫莫方對吧，奇怪，我很中意你啊，要不過來WB做我楓五的小弟好了，姐姐罩著你。」

欸？？

莫方愣了，這算是什麼？面試通過的邀請么？

「啊，當然，我們這還是得鷹眼說了算。」楓五俏皮的指指中年男人，「《海賊王》看過吧，這外號他喜歡慘了，但他就是不承認。」

莫方視線轉向鷹眼，雖然隔著墨鏡，他依然感受到那攝人的視線，不由打了個寒顫。

「別廢話，繼續。」鷹眼沉著喉音。

「問題二，真相和命令，你會選擇哪個。」

這種問題終於不太超綱了，有了剛剛美少女的稱讚，莫方也來了勁頭。

試問有哪個用人單位會喜歡不聽命令的員工，所以這道題的真正含義是——自我和聽話之間，你是哪種。

開玩笑，當然要答聽話了，雖然做舔狗好像沒有尊嚴，但先得到一份工作來維持生活才是重中之重！

於是莫方以一副『我會是一條累死也決不抱怨的好狗』的姿態，自信滿滿回答，「命令，我會選擇命令。」

「為什麼。」肥宅漫不經心的問，他快速操作著PSP手柄，以莫方看不清的速度。

「聽從公司指揮，做一名合格的員工，是基本準則。」莫方熟練背出網上查詢的答案，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切~小弟，你突然說話這麼官方，不可愛了。」楓五露出失望的表情，「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介紹一下你自己，詳細說明，你，是個什麼東西。」

少女紅色的雙瞳直視莫方，雖然莫方很清楚，現在市面上絕對能買到這種顏色的美瞳，班上也有不少愛美的女孩子戴著美瞳來學校，但她的眼睛，似乎有種……奇怪的魔力。

我是個什麼東西……

莫方被問的再次愣住，怎麼會有人這樣問自我介紹？

……不，會有的。

因為你不是親眼看到了么，自由行走的屠龍寶刀是個害羞萌妹，不可一世的超直勺子成了俊美型男，還有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雙胞胎眼鏡娘。

原本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混亂思緒再次喚醒，莫方腦海里一團亂，卻又好像找到了那個該死的線頭，只是這個線頭太過詭異，顛覆了他整整16年零1天的世界觀。

莫方張了張嘴，緩緩低下了頭。

前額的碎發遮住了他雙眼，眼鏡片投下淡淡的陰影，周圍很安靜，大家都在等他的回答。

「大家好，很抱歉，我不是個東西，我……還真是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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