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若頎帶回家

從早上七點多來到這，韓小暖就開始忙碌著。

卸菜，摘菜，洗菜，切菜，配菜……一刻也沒能閑著。等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已經是近十點了。韓小暖又急急忙忙地把配好的菜，用臉盆大的不鏽鋼盆一一裝好，再端上車。

劉世昌在鎮上一個比較熱鬧的地段，租了一間小門面，開了家快餐店。味道不錯，加上乾淨衛生，價格實惠，生意一直都很不錯。就是人辛苦了一些，每日天不亮就要開車去菜市場買好菜，運到家裡。素菜或者適合現炒的菜，都是在家裡全部配好，然後拉到鎮上店裡，在快餐店後面一個小小的廚房裡再燒制。至於那些雞鴨魚肉之類比較耗時間，還有一些不會因為時間一長就失去口感的菜，則都是在家裡燒熟后，直接運到店裡面。

目前，這一家小小的快餐店主要的客源，就是附近一處正在施工的工地上的農民工。

那些農民工過來用午餐的時間很準時，中午十一點半，所以一個上午韓小暖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

眼看著時間快到了，韓小暖把所有的配菜，還有燒制好的熱菜全都準備齊全，才鬆了一口氣，一上午的工作算是基本完成了。

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走到門旁的小桌子前，端起一小碗米粥，又用筷子夾起一小嘬切碎的鹹菜，放在碗里，和著熬得白糯的米粥攪拌在一起。

疲累后的身子暫時獲得松泛，是最舒服的。韓小暖輕輕吁出一口氣，斜靠在牆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

早上四點起床，做好早飯，喂半癱的母親吃好飯，給她換好乾凈的衣衫，還要趕緊把換下來臟污的衣物全洗好，掛在院中晾曬著。兒子自己吃好飯，時間也就差不多了，韓小暖只胡亂吃了幾口，又得掐著時間，騎著自行車把兒子送到學校去。

看著兒子走進班級后，韓小暖才馬不停蹄地趕到店裡。忙了一上午，腹中早已是飢火難耐，可是趕著去鎮上的快餐店裡，容不得她細嚼慢咽，韓小暖稍稍歇息一下，幾口就把碗里的白米粥喝完了。

剛把碗筷沖洗乾淨，就聽見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韓小暖擦了擦手，掏出手機一看，見上面顯示的是「如玉」。

宋如玉，韓小暖的發小，如今是XX私立小學一年級的班主任。

是學校那邊有什麼事嗎？

韓小暖心裡微微一緊，忙劃開了接聽鍵。

「喂！小暖。你今天中午有空過來一下，把若頎帶回家。」

手機剛放到耳旁，宋如玉焦急的聲音就像蹦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直往耳朵里蹦。

把若頎帶回家？

韓小暖聽清好友的話，心頭有些擔心。她忙走到一旁僻靜處，小聲地問道，「怎麼了，如玉？是不是我家若頎給你添麻煩了，回頭我說說他……」

「不是的，小暖。若頎一直都很乖，是……」手機那端的宋如玉嘆了口氣，「唉，三言兩語也說不清，你還是到學校來一趟，我再和你細說吧。」

宋如玉是她的發小，自然是知道她的經濟情況。讓她請假去學校一趟，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看來是非去不可的。

好在快餐店的活，主要的事情，她都已經做完了，中午和下午只不過在快餐店裡幫忙打包和盛飯。店裡還有幾個幫忙的阿姨，就算她不去，也不會亂了手腳。

韓小暖垂下頭，盯著腳尖，「唔」了一聲，「好吧，如玉，我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

掛了電話，韓小暖的心裡還是亂糟糟的。她抿了抿唇，往門外走去。

年近四十的老闆娘正依在門旁，手裡捧著一小把瓜子悠閑地嗑著。

韓小暖走了過去，沖老闆娘微微欠了欠身，輕聲道，「……老闆娘，我想和你請半天的假。」

「怎麼？又要請假啊！」

果不其然，老闆娘斜著眼睛看著她，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那個癱瘓的娘又出什麼幺蛾子了？不是我說你啊，韓小暖，你在我這也幹了這麼久了，要不是看你手腳麻利，就沖你這三天兩頭的請假，這鎮子上哪家也不敢請你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