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不夠格!
第6章他不夠格!
冷艷女子舉手投足間的一道掌印,就已廢了許槐峰苦修了三四十載的玄功!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這女娃兒也太剛猛霸道了吧?一出手就廢了許槐峰的丹田玄府!」
「她不惜得罪許家,也要為沈若辰這個廢物紈絝出頭,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誰知道呢?以前從未聽說過戰神侯府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噗哇!」
「你、你……」
跌落刑台的許槐峰噴吐出一大口鮮血后,面色煞白如紙,哆嗦著手指向沈若辰身邊的女子,有口難言。
之前,沈若辰是自行廢功,當然不會傷及自身。
可這許槐峰就不一樣了,他是被人硬生生擊碎了丹田,玄罡靈蘊外泄逆沖之時、難免會傷到經脈,甚至連五臟六腑也不能倖免,當場重傷。
而且,丹田玄府被破,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再修鍊了!
「大膽!」
將官一語驚叱:「你竟敢當著本將軍的面殘殺無辜?」
「他死了么?他沒死,怎麼能說『殘殺』二字?」
「更何況,他與我家小侯爺約定在先,事後卻厚顏反悔,怎能算得上是無辜的?」
女子說罷,轉身便走。
她留給眾人一道背影的同時,還留下了一句冷冽如冰的話:「許家要是不服,就讓他們來帝都神侯府興師問罪吧!」
「可、可惡……哪跑來的瘋丫頭?」
中年將官氣的七竅生煙:「今天老子真是撞了邪了,一直以來膽小怯懦的沈家小侯爺就像是換了個人不說,這又跑來一個手段狠辣凌厲的瘋丫頭。」
偏偏許槐峰沒有軍籍,也就不屬於大炎國的軍隊體系,如今被人廢了一身玄功,中年將官就算有心力挺於他,也是鞭長莫及。
這中年將官拈挫著自個兒的八字鬍,心中暗道:「出了這檔子事,陽州城的許家倒還罷了,帝都的許氏本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可正所謂『破船還有三千釘』呢,神侯府就算再落魄,也不是塊任人宰割的肥肉。」
「帝都許氏本族世代皆為朝廷重臣,更非易於之輩。」
「左右都不關老子的事,還是安心抵抗獸潮、少惹是非為妙……」
大如瓢潑的雷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沈若辰被那冷艷女子「提溜」著、一連疾奔了十多里地后,頭頂上的雲層已然輕薄了許多。
突然間,冷艷女子腳步一頓,居高臨下的對沈若辰喝道:「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只因這一路上,對方都在盯著自己看。
雖說她的穿著並不暴露,但那身皮衣勁甲、還是將其婀娜體態勾勒的清晰可辨。
再被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打量,冷艷女子難免心裡發毛。
與此同時,又不禁心中詫異:「奇怪,這小鬼以前哪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怎麼今天就像是轉了性子一樣,膽大包天!」
「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似乎也不像以前偷窺本姑娘時那般猥瑣。」
那個一直都對這冷艷女子「畏之如虎」的小侯爺被狠聲威脅后,居然沒有立馬移開目光,而是輕然一笑:「呵呵,本君……咳咳,本少只是有些好奇。」
「在我的記憶中,你似乎一直都不怎麼待見我吧?」
「從小到大,我受人欺負打罵,你都裝沒看見。」
「可為何方才你對那許槐峰卻是怒意極濃,甚至直接出手、震潰了他的丹田玄府?」
根據附身之人的記憶,沈若辰對眼前這位冷艷美女的來歷並不陌生——
想當年,沈若辰的母親嫁給父親之時,也沒帶什麼陪嫁丫鬟,就只領了個兩三歲大、水靈乖巧的小妹子一同嫁到了沈家。
這比沈若辰年長了三歲多的小丫頭,名叫沐淋霜,正是眼前的冷艷女子!
沈若辰依稀記得老管家曾跟他提起過:約莫十五年前,沈家軍在一次大戰中被內奸出賣,中了敵軍的埋伏。
那一仗打的格外艱難慘烈,老侯爺和自己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統統戰死。
最後時刻,沈若辰的父親沈端陽幸得其妻心有所感、不遠萬里來救,這才擺脫了死亡厄運。
但那時,沈若辰的母親已懷胎八月,一場惡戰過後傷疲交加,又動了胎氣,匆忙產下沈若辰后,便撒手人寰。
沈若辰也被母親臨產時的重傷之軀所影響,一生下來便體虛氣弱。
要不是沈端陽以無盡資源堆砌,以沈若辰那天生孱弱多病的身子骨,十五歲時、能否達到鐵玄二星之境還尤未可知呢!
那一役后,沈端陽雖僥倖存活,卻也身負重傷,不僅修為暴跌,右腿的筋脈骨絡業已悉數壞死,形同廢肢……
這之後,一直跟在沈若辰母親身邊、把她當做恩師慈母般對待的沐淋霜忽聞噩耗,整個人才性情大變,冷厲如冰。
她整日里除了修鍊就是修鍊,隱隱間對沈若辰的父親似還帶有半分敵意。
畢竟……她視為恩師慈母的存在,就是為了去救沈端陽,才不幸身死的。
至於她對沈若辰的愛答不理,完全是因為看不上這貨膽小怯懦、又猥瑣紈絝的劣性——
簡直像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但方才,沐淋霜對許槐峰「大開殺戒」的行為,在再世為人的沈若辰看來,卻是一反常態的表現了。
因此心生好奇也在情理之中……
「哼,還不是因為你蠢?」
沐淋霜寒聲道:「你蠢在連許家設下的『色誘陷阱』都看不出,偏要一頭扎進去。」
「你蠢在私自偷出你父親的戰神侯府印,受人煽風點火,便不遠萬里的跑來這邊城參軍。」
「你蠢在參軍之後還讓人給擺了一道,險些丟掉小命!」
「我剛追到這裡時,見你被捆上了刑台、卻能設法自救,本以為你是有些長進了。」
「可誰曾想,你居然因為與那許槐峰置氣、不惜自廢玄功!你簡直是……」
沐淋霜越說越是激動。
可當她再次與沈若辰四目相對時,卻不禁心頭一動:「這傢伙,為何如此鎮靜?」
「就好像我說了這麼多,都是在講旁人的故事,與他絲毫無關一樣。」
沐淋霜一時忘語,沈若辰則趁機接過了話頭:「我自廢玄功,是因為玄修之法,不破不立。」
「至於那個許槐峰……他有沒有遵守與我的約定,我其實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讓我與之計較的資格。」
風輕雲淡的說到這,沈若辰瀟洒的笑了笑:「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有必要跟你說聲謝謝。」
「那一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