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受辱
此刻的哥哥已經無法說話,面對如此陽謀毫無辦法,而看向四周茅山宗弟子,他們並沒有感受到此股威壓的恐怖之威,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想辯解卻無法開口說話,沉默亦是死局,四周的威壓讓他提不起力氣,如此拖下去,哥哥怕他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今日此事難平,活著找到掌教才是生機。
即以決定,哥哥引動心脈,一口血噴出,「煌煌天威,泱泱大地,吾以身傳教,引地脈之力,現天地之威,誅邪!!!」
四周地脈厚土之力成螺旋狀射入哥哥的丹田,急速旋轉壓縮,如此循環反覆進行,而每循環一次,由於強行催動功法的所遺留的反噬,讓哥哥皆是一口血噴出。
在循環進行到第三次的時候,執禮長老顧秋岩出手了,因為他感受到了壓力,這小子拚命了,如此磅礴的厚土之力,放任他繼續下去恐生意外。
「既然撕下面具你無言以對,今日我便清理門戶。」
「砰!」的一聲,雙掌相對,以執禮長老顧秋岩雙腳為中心,方圓五丈之內大地盡裂,呈蛛網狀,可想這雙掌相擊之力有多巨大,轟的一聲,巨大聲響響徹內院,哥哥像流星一樣飛出,撞塌一幢院子的院牆,奄奄一息,終歸差距還是太大了,最少一甲子以上的打坐運息之功,不可能僅僅是天才二字能夠抵過的。
「明生,命你處理此孽畜,我去稟明於掌教師侄,我茅山宗混入東北薩滿教內奸,此事非同小可。」說罷,顧秋岩轉身飛掠而去,沒人注意到他背在後面的右手在微微顫抖。
在一旁觀戰的顧明生,腦海里傳來顧秋岩的傳音:「臭小子,你不是說悄悄廢掉此子么?現在逼得我出手,鬧出如此動靜,此子小小年起已經走到今日地步,現以結怨,放任下去必成大患,速速動手解決他,死無對證。」
顧明生收到傳音,微微一愣,隨即大手一揮:「所有人包圍此處。」說著飛身向哥哥掠去。
此時哥哥躺在院子里無法動彈,運氣內視,右手筋脈出現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裂紋,如無法妥善調理,右手必廢。光線一暗,哥哥看到了那張無比可憎的臉孔。一口鮮血噴出:「顧明生,我,,我與你初次見面,無冤無仇,昨日還把酒言歡,為何今日竟如此苦苦相逼?」
「哼!人說酒後吐真言,這話用在你這蠢貨身上一點不錯,想來你也記不得了,昨日送你回房,是誰在那喊丹珍可還記得我么?我拚死歷練三年,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保護你,現在我已經進入茅山宗內院了!」
說著顧明生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一般,面目憎獰「丹珍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我與丹珍從小青梅竹馬,我爺爺是茅山第三把交椅執禮長老,當年要不是爺爺陰差陽錯外出辦事兒錯過了時機,我現在是茅山掌教的孫子,你什麼身份可敢與我搶女人?哪個囊貨褲襠漏了把你給掉出來了?憑你也敢喜歡丹珍?留著這份齷蹉心思你給我去地府感嘆吧。」說著顧明生抬起腳不停的在哥哥臉上踐踏,每罵一句便加重一分力道。
哥哥無力再動,靜靜的看著原本顧明生俊俏的小臉,此刻在扭曲著,哥哥感嘆,道心道心,顧明生的道已經偏離了,注重本我既是道心失守,隨心所欲亦是心魔滋生,最後一個念頭閃過,哥哥昏了過去...
哥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醒來的哥哥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不但右手的筋脈全部完好如初,而且功力又有精進,如果不是身上纏著的繃帶,哥哥甚至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黃粱一夢?
事後哥哥知道,當時茅山宗掌教沈蒼穹救了他,但是關於他的問題,大殿上長老會吵個不休,恩師宋保國趕回茅山宗,執禮長老顧秋岩一脈有理有據,雙方爭執不下,爭論點主要有二:
一是哥哥的內家功法源自於東北薩滿教,雖然現在百家爭鳴,各宗派為了網籮天下英才,宗派內學習流傳出來的他家功法並不禁止,各宗派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但為了保證對宗派的純潔度,這僅限於在宗內成長起來的弟子,所以對於已經習得他家功法再入宗內的弟子審核極其嚴格,這也是宋保國當初只收哥哥為記名弟子的原因,雖然宋保國長老聲明擔保哥哥的功法並不是在東北薩滿教習得,但亦無法阻擋執禮長老顧秋岩一脈的說辭,此為其一。
二是哥哥面對茅山宗執禮長老的態度,執禮長老顧秋岩作為茅山宗對外的話事人,對外負責茅山宗一切事務協調,除了茅山宗掌教和長老會,他的話既是茅山宗對外的態度,對內監管一切茅山宗弟子,禮儀教法,無所不管,雖然執禮堂並沒有執法堂對弟子動手行刑的權利,但當時四周的茅山宗新進弟子全部都看到了是哥哥陳大年先動的手,這給了執禮長老借口,定下了哥哥功法出自他宗,以下犯上,目無尊長的調子。
這個帽子扣得有點大,因為單獨拎出來哪個一個都可以原諒,但湊到一起以後,「預防他宗姦細隱患」這一條即使是掌教沈蒼穹也是避其鋒芒的,至於顧秋岩長老的孫子顧明生私自扣押同宗弟子的事兒,各方都默契的閉口不提。
所以,最終的結果是取消哥哥內宗比試成績,予以不錄用的決定,但保留哥哥外門弟子的身份,對於哥哥的傷勢,茅山宗賜予元靈丹一枚,哥哥醒來后得到通知,默默無語,收拾行囊黯然離去。
每當哥哥重複這段故事的時候,神情都有些激動,「到底還是我的力量太過渺小,如果我擁有壓倒執禮長老的力量,事情又會怎樣?誰還會說一道二?總有一天,當我擁有睨視天下的力量時,我一定會回茅山宗討回公道。」
哥哥,如果這次能夠逃出生天,這仇我陪你報,如果只有我逃出生天,這仇我給你報,如果咱倆都折在這裡......算他們丫的命大!!!
我心底暗暗的發下誓言。
一間冰冷漆黑的牢房,它位於所有牢房的最裡面,這間牢房內四周都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破爛的木頭桌子上亮著一盞油燈,稀薄的空氣讓這脆弱的火光一閃一閃,像是隨時要熄滅一般。
「仇老,已經第六根銅管了,您說我會成功么?」白無常靜靜的道,只是他被在後面的手在微微顫抖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激動,而這並沒有躲過仇老的感知。
「白小子,上代人努力嘗試了百年都未成功,別讓這沉重的擔子施加在你的身上,你和黑無常已經努力了的二十年,加上上幾代人已經過去百年,那可笑的預言誰還記得?」仇老吧唧一口煙袋,悠悠的道。
「可天屍一脈已經分裂了一百三十五年,無論這個預言真假與否,它的實現是兵主大人、十王殿、天屍一脈的教徒們願意看到的,它的成功能夠帶領我們走向新的高峰。」提到掌教大人,白無常眼裡充滿著崇敬。
「不過你還別說,兵主大人教你的法子這個陳小子是第一個扛到第六根銅管的,四九之期有掌教大人賜予的草還丹漿,成功在即啊,只是黑小子那邊的進展如何?無法雙劍合璧,這邊成功了也是徒勞。」仇老伸展開的眉毛又微微皺起。
沒等白無常說話,仇老緊接著道:「對了,這個陳小子的弟弟到時候給我吧,畢竟你發了血誓,我收拾他,陳小子的功法很奇特,能夠抽取地脈之力,之前聽說這小子的戰績還以為是江湖傳言誇大其詞而已,現在看來真有點門道。
而且...」仇老搓了搓手,嘿嘿道「你沒發現陳小子的功法有些憨貨的影子?如果我社能夠得到這套功法,少不得再出一個蠻王。」
白無常聽到這話皺了下眉頭,隨即道:「仇老,四九之期還望請您幫忙護法,那小子的弟弟給你。黑無常那邊的進展不是特別順利,靈屍宗貢獻的主體達不到與主魂融和的條件。」白無常嘆了一口氣:「先看這邊吧!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得到主魂,說不得要啟動第二套方案了。」
「第二套方案?」仇老眉毛擰成一股繩,「第二套方案的代價太大了,咱們耗費幾十年的光景才插進那麼一顆苗苗,現在好不容易長成大樹,就這麼犧牲掉?而且那龍潭虎穴走一遭,教內又少不得一番耗損。」
「不會白白犧牲的,如果主魂和靈體二者具備,兵主大人有大半把我來實現我們的千年的願望...
但話說回來,要不是被逼所迫,誰也不想招惹那幫人,目前教內能參加這種行動的力量太寶貴了。」
白無常長長的舒了口氣:「呼...不提這個了,仇老,這種時刻教內怎麼會把那個傢伙給關到這裡,他們不知道四九之期的重要性么?這憨貨發起狂來,你我可制不住他,到時候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