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步炮協同初級版
第二百二十三章步炮協同初級版
胡嘉棟是在廣寧之敗後退往山海衛的，和他一起逃命的還有高出，江朝棟等人，不過朝廷因為魏忠賢和東林黨的齷齪，只治了熊廷弼和王化貞的罪，這些敗將仍舊留在山海衛聽用。
「娘的嘞，滿桂這是存心讓我們送死，要不學徐漣，跑了吧？」高出罵罵咧咧，「原指望王在晉和王象乾能行，沒想到他們撈銀子利索，正事兒不頂用，可笑一個經略，一個總督，現在知道害怕了。」
江朝棟瞪了一眼，「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自打孫承宗到了山海衛，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今次算我們倒霉，先躲過這一遭，來日再想想辦法，離開薊遼這個爛泥潭。」
胡嘉棟冷眼看著二人拌嘴，微微搖頭，這個時候想走？做夢呢？除非去投靠賊酋，否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有他們逍遙的地方？
胡嘉棟見二人越吵越厲害，咳嗽一聲道：「江老哥說的沒錯，能離開最好，但眼前這一關必須的過去，否則咱們這些敗軍之將，可沒有將來，只是楊呈秀的死，就脫不了干係。」
高出霍然站起，「死球的，讓我知道是誰乾死的楊呈秀，老子跟他沒完，攏共也沒入手多少銀子，反倒惹了一身腥臊，倒霉催的。」
「行了，王在晉和王象乾未必得到多少，別看他們一個經略一個總督，還不是被底下的人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甚至白白放棄奪回廣寧的良機，倒是孫承宗不好糊弄，還有那位國舅爺，不是吃素的……」
胡嘉棟這話還沒說完，有心腹前來稟報，滿桂命胡嘉棟率領三千人馬為前鋒，入夜前再行二十里。
如此安排，胡嘉棟等人臉色難看，但都想著且撞這最後一天鐘，來日說不得要活動到其他地方，也打起精神繼續行軍。
直到前方出現一溜黑壓壓的線條，胡嘉棟才知道不妙，這是撞上蒙古韃子了？這個時候沒有給他多長時間考慮，只能硬著頭皮迎戰。
等離的近了，胡嘉棟才看到居然是后金韃子，險些嚇破膽，稍稍抵擋一陣子慌忙後撤，只盼著高出和江朝棟兩兄弟來支援。
德格類和杜度沒有給胡嘉棟待援的機會，一陣衝殺，輕易擊破胡嘉棟所部，斬殺明軍數百人，不是不能擴大戰果，而是明軍跑的飛快，四散而走，追趕起來太麻煩。
后金兵馬對此見怪不怪，只本著原本要去的方向一路追趕，就在這個時候，地面的異樣讓后金騎兵有些納悶，與此同時一聲炸響傳來，緊跟著便是一個黑點兒飛來，一溜煙所過之處，十幾個后金騎兵被擊破了身子，坐騎，鮮血飛灑的到處都是。
德格類心中泛起不祥之兆。
久經戰陣的德格類憑經驗知道這是火炮發出的聲響，但敵人在哪呢？怎麼看不到？
杜度下令全軍布陣，散開，這是和明軍交鋒積攢的經驗，十分管用。
可惜先前沖的太快，此時想要收攏人馬，沒那麼容易。
又是一聲炮響傳來，德格類和杜度這次看的分明，認準了炮擊的方向，同時也看到了兵力不少的明軍。
滿桂沒有理會逃命歸來的胡嘉棟，而是命高出，江朝棟為先鋒，以京營人馬為中軍，徑直撞向後金軍陣。
公沙沒有閑著，孫元化早就把幾十輛上百輛大車安置好，兩門紅夷大炮固定在幾米高的小山包上，外圍則是佛朗機，三磅跑之類的火器，從側翼緩緩壓了上去。
孫祖壽，尤世威等人在遼東，遼西，山海衛，見過的火器多了，但紅夷大炮的威力，把他們也嚇了一跳，再看側翼組裝好的那麼多沒見過的炮車，一個個臉色怪異，神機營，這麼厲害嗎？
滿桂不管這些，一面督促江朝棟等人死命衝鋒，一面親自統帥部曲和京營精銳，徑直朝後金衝去。
公沙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只是按部就班的將神機營推進，兩門紅夷大炮努力的調整角度，儘可能的給炮陣提供掩護，而神機營則作為側翼主力，緊跟著滿桂所部。
當此時，雖然有張威的布局，可無論是后金還是遼東遼西，都沒有見過火器，尤其是紅夷大炮的大規模應用，在雙方的意識里，火器仍舊是那麼回事，僅能作為守城，和血戰的補充。
而公沙的神機營，讓遼將和后金韃子，見識到了什麼叫熱武器的殺傷力，整個神機營就像是噴吐火龍的怪獸，勢不可擋的刺入后金兵鋒。
砰砰之聲不絕於耳，不光是火炮，還有公沙親自率領一群雇傭兵，手持燧發槍打在第一線，以往七八十米內的安全距離，在燧發槍的射程內，早就不安全了，更別說還有好幾種類型的火炮洗地。
孫元化最為興奮，他喜歡鑽研這些玩意兒，又得到張威的許諾，火藥什麼的後繼管夠，因此毫不吝嗇，配合火炮和燧發槍的射速，形成的火力網，就是一道死亡天塹。
德格類暗道不妙，他之前還追殺著明軍，沒想到轉眼間就中了明軍的埋伏，一邊命令騎兵儘可能後撤，一面讓杜度集結親兵心腹，擋住明軍的兵鋒，至於火炮等火器，仍然不被他重視，想著離的距離遠一些，火器的殺傷力在甲胄面前無能為力。
經驗談，讓德格類和杜度吃了大虧，公沙等神機營的雇傭兵，大多不朝人射擊，而是打馬，射殺敵人，還是火炮來的快。
射人先射馬，戰馬雖然也有馬甲，但后金此時還沒有財力把戰馬也武裝上，戰馬一匹匹的倒下，把德格類和杜度心疼的眼珠子都紅了。
「叔叔，先撤。」杜度換了一匹馬，征戰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窩囊，只是召喚一聲，沒有等到德格類的迴音，扭頭一看，德格類竟然不見了。
不等杜度尋找，滿桂所部在神機營的幫助下，突入后金軍陣，江朝棟等人的先鋒所部損失多少，滿桂根本不管，手起刀落斬殺了一個韃子，心裡還默念了一句，「五十兩，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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