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挖牆腳

第二百四十二章佔東番

奧倫治城內，荷蘭人陷入艱難境地。

被困這些天以來，精神緊繃是其次，各項物資的短缺讓負責人霍莫斯一臉愁容，沮喪情緒在桑切斯等俘虜進城后達到頂點。

荷屬東印度公司的艦隊是霍莫斯最大的依仗，也是唯一一支機動力量。

艦隊的覆滅，水兵水手們的投降，把他們想要逃跑的渠道都給堵死了。

而桑切斯的地位比霍莫斯高，進城之後雙方的意見基本上無法一致，又說服不了對方，好幾次都因為指揮失誤，險些讓大明水師突破進城。

這天晚上，輪到哈登站崗放哨，這是他自告奮勇爭取來的，不是他多高尚，而是有心投降。

城內的糧食已經不夠用，火藥也剩餘不多，哈登心下悲觀，又聽到對面喊話，明確了投降的待遇，哈登心動了。

城內的人因為精神高度緊張，警惕性一直不低。

當哈登做出異樣的舉動后，馬上大聲呼喊，並且鳴槍示警。

但哈登實在受夠了，用準備了兩天的簡易繩索，翻下城牆後用儘力氣朝明軍陣地奔跑。

哈登比較幸運，只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擦傷，等他進入明軍陣地，立即得到了救治。

還有一個牧師打扮的荷蘭人上前勉勵，安慰，而喊話的內容也迅速兌現。

哈登看著手裡的金銀，聽著熟悉的家鄉話，情緒比較激動，一開口就把一個重要的情報送給了明軍，那就是城內火藥庫的具體位置。

張威對此非常重視，儘管奧倫治城堅持不了幾天，可越早拿下對大明水師越有利。

最近兩天海面上可是不太平靜，確定哈登提供的情報八成是真的，張威立即責成炮手們精準射擊。

試射了兩次，計算好了彈道，明軍的三十幾門火炮集中開火。

其中兩枚炮彈正好命中火藥庫，劇烈的爆炸聲，騰空而起的火焰雲團，把夜空幾乎照亮。

張威大喜，讓高月帶隊，把自己隨身的護衛投入到戰場。

這些人的戰鬥力更強，個人素質堪稱這個時代第一，在他們的帶領下，還沒有展開最後的猛攻，奧倫治城城頭上豎起了白旗，荷蘭人投降了。

儘管這個局面讓已經蓄力的大明水師有些鬱悶，像是一個人猛地閃了腰，但是能迫使奧倫治城投降，起碼大大減少了傷亡。

桑切斯和霍莫斯在火藥庫被炸之後，罕見的達成了一致意見，認為奧倫治城受不住。

再繼續下去是跟自己過不去，而且堅守到現在，他們已經盡到自己的職責。

在認輸的情況下，奧倫治城接受大明帝國的所有條件，桑切斯如願以償得交兩份贖金，和他一樣的還有七八個艦隊的中高層，別提有多鬱悶了。

張威把桑切斯等人妥善安置，這些人加起來的贖金，完全能抵得上兩艘風帆戰列艦的造價，是行走的金條，必須看護好。

官府的組織力再次得到充分體現，在拿下奧倫治城后，明軍水師很快把澎湖，一鯤身，二鯤身等地的簡陋工事重新修築。

形成了以澎湖砦城，奧倫治城為主的防禦體系。

洋名不能使用，張威提筆把奧倫治城改成平南，然後在硝煙味還沒散盡的城內召開會議，研究如何迅速在東番島上推行官府的統治。

戚祚國把搶出來，完好的荷蘭人的賬本遞給張威。

「大人，除了尋常賬目，這裡面還記載了東番島上的一些情況，尤其是南部的情況比較詳細，想要在東番島上設置官府衙門，首先得讓這幾個城寨聽從命令。」

張威翻看幾頁，島上的土番人數倒是不少，但因為聚集地，暫且稱為部落吧，很不容易打交道。

無論是十八家還是荷蘭人，都沒有跟土番達成合作，否則就不用在沿海幾處地方打轉，而是深入到島內了。

有人順著戚祚國的話發言，認為這些土番野蠻落後，和野人打交道只能打，打服氣了自然就聽話了。

這樣一來，可以得到不少現成的勞力，把砦城和平南城修築的固若金湯。

張威一口否決了這個不靠譜的建議，他親身經歷過叢林作戰，別看土番落後，但是在叢林里，根本打不贏，只會陷入泥潭，所以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顏思齊。

顏思齊在東番北部跟土番打交道的經驗值得借鑒，那就是跟土番做朋友，並且祭出大殺器，雇傭。

只要讓土番見識到和以往天差地別的生活，接觸到什麼是真正的文明，相信會讓土番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一點已經在聞香教身上得到了充分實踐和驗證，效果出奇的好。

而沈有容則被任命為東番第一任巡撫，戚祚國出任總兵，形成對顏思齊的有效制衡。

並且通過顏思齊給李旦傳話，只要李旦願意出面，表示投靠接受招安，可以給李旦一個東番參政的頭銜，讓李旦余部體面的落幕。

可惜李旦的命有點不好，十八家內部不知道怎麼發生了內訌，李旦在混亂中死於非命。

僅剩的一千多人，幾條船被瓜分乾淨，曾經叱吒海上數十年的大海盜，總盟主，翻篇成了歷史。

隨著顏思齊的投靠，張威很快知道現在最大的一股海盜，就是盤踞閩越的劉香。

或許是因為張威的強勢介入，導致劉香提前十幾年成為比鄭芝龍還略勝一籌的海上勢力。

其次是鄭芝龍，打著官府的旗號扯著虎皮，吞併了幾股小海盜，實力比顏思齊還強上幾分，不過因為之前接受招安，因此大明水師暫且不予理會，把目光和精力放在了劉香身上。

張威奪取澎湖，平南的時候，劉香也沒閑著。

正如之前沈有容的判斷，劉香把水師提督俞咨皋打的落花流水，漳州幫的許心素也落荒而逃。

再加上整合了李旦的舊部，一時風頭無兩，被推舉為十八家的新盟主。

麾下除了李魁奇，洪旭之外，還有施大宣，楊六等海上悍匪，兵馬數萬，戰船數百艘。

據說還跟佛朗機，也就是葡萄牙人，西班牙人達成了暗搓搓的勾當，儼然成了佛朗機在東亞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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