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徒

「頭好痛……」

昏迷的商少岩悠悠蘇醒，感覺腦袋快炸了。

我…

還活著！？

思維逐漸恢復，終於想起，自己被眾神殿的殺手追殺，慌不擇路逃到一座山上，然後遇到……

「高人！」

商少岩激動道：「遇到高人了！」

當時中了一記毒砂掌，情況很不樂觀。

但沈千秋秒殺五名巔峰聚氣境武者的畫面，還是有幸捕捉到了。

月靈界一共有五大境界，聚氣境雖是最低的，但達到巔峰，已然非常優秀，能易如反掌將其秒殺，足以說明實力達到了第二步……聚靈境！

等等！

毒砂掌！

「刷！」

稍微恢復一點力氣的商少岩急忙起身，感覺身體非常輕鬆，完全沒受傷的跡象。

「我……沒中毒？」

「你中毒了。」

冷不丁兒有聲音響起。

商少岩驚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高人就坐在旁邊椅子上喝茶，於是急忙下床，作揖行禮道：「多謝前輩相救！」

「毒砂掌乃極其陰邪的掌法，一旦毒砂之氣入體，兩個時辰必定潰爛而亡。」沈千秋道：「算你命大，遇到了我，否則，現已去陰曹地府報道了。」

作為世間最強。

他有著特別的氣質。

商少岩的視角里，滿頭白髮又風輕雲淡，妥妥隱世高人氣質。

「前輩的救命之恩，晚輩將沒齒難忘！」

「別整虛的，來實際的。」

實際的？

商少岩急忙從袖口取出幾張銀票，道：「這一萬兩，請前輩笑納！」

沈千秋滿意點頭，道：「小傢伙有眼力勁兒，本座很欣賞。」

欣賞？

商少岩大喜，急忙說道：「若前輩不嫌棄，晚輩願拜入門下！」

真有眼力勁兒。

意識到沈千秋非同凡響，立馬拜師。

「做我的徒弟，要吃苦耐勞，你這身板怕是扛不住。」

「再苦再累，晚輩也能抗！」

商少岩目光異常堅定。

他本就無家可歸，還被眾神殿追殺，如今有幸得高人相救，自然願意拜入門下，哪怕端茶倒水做雜役。

「看你這麼有誠意，先留下住幾天吧。」

資質和潛力均為極品，沈千秋倒也願意收為徒弟，但起碼得給個考察期，倘若收入門下和那傢伙一樣，自己又得整天以淚洗面。

提及那傢伙，眼眶又紅了。

二十年前，曾收了個憨厚少年，結果……學啥啥不會。

那刻起，沈千秋才意識到，自己修鍊逆天，看人眼光賊差，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得了白內障。

還好。

如今有慧眼識珠，可以彌補缺陷。

「多謝前輩收留！」商少岩心裡清楚，想成為高人的徒弟，需要用行動證明。

不過。

臉上很快浮現出糾結表情。

「怎麼？」沈千秋道：「反悔了嗎？」

商少岩向後退幾步，萬分苦澀道：「晚輩不能拜入門下！」

耍我呢？

「理由。」

「眾神殿勢必還要追殺晚輩，我若拜入前輩門下，只會給您帶來萬劫不復的麻煩。」

沈千秋恍悟。

原來，是為自己考慮。

資質和潛力很高，品行方面也行，是個不錯的小伙砸。

「放心吧。」

沈千秋品了一口茶，道：「本座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麻煩。」

言語平淡，逼味濃郁。

「這……」

「再說。」

沈千秋又道：「為救你，我殺了眾神殿的人，梁子已結下，入不入門一樣會有麻煩。」

商少岩愧疚萬分。

的確，前輩為救自己，把眾神殿得罪了。

「對不起。」

商少岩自責道：「是晚輩的魯莽，讓前輩沾了因果。」

小小年紀，還懂因果？

「你既然知道因果，應該明白，救你是因，入門是果。」

「……」

商少岩沉默。

稍許，浮現出一個『大師，我悟了』的表情，然後走上前，雙膝跪地，叩首道：「只要前輩不嫌棄，晚輩願效犬馬之力！」

「徒兒，起身。」

徒弟+1。

當前徒弟：2。

本來打算給個考察期，看此子品行不錯，沈千秋還是收了，畢竟最強師尊系統已激活。

沒什麼事情是系統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換個！

開掛。

我是認真的！

……

「少岩，先住在西側房吧。」

「是！」

「被褥什麼的都有，就是比較舊。」

「徒兒不嫌棄！」

……

「徒弟有了。」

「接下來該怎麼培養呢。」

黑夜來臨，沈千秋躺在床上開始思索。

如果是打架的話，以他當年巔峰實力自詡可以單挑全世界，但培養徒弟就沒經驗了。

況且，還有個失敗品。

「刷！」

拉開師尊系統，點在功能上的丹藥坊。

這是個面板，羅列很多丹方，第一行聚氣散配方是免費贈送，後面塑靈丸、固魂丹、九轉大還丹之類，標註【未解鎖】字樣。

點了一下聚氣散，彈出詳細數據。

配方：聚氣散。

等級：初品。

作用：靈氣攝取速度提升十倍，持續六時辰。

缺點：癱瘓六時辰。

材料：金龍草×3、靈粉×1。

「十倍？」

沈千秋驚道：「誇張了！」

以前的修鍊系統，也有很多神奇丹藥，但只有高品質才具備逆天功效，這種初品就十倍提升速度，著實有點生猛。

「金龍草和靈粉屬於常見藥草，煉起來應該沒難度。」

剛還在糾結怎麼培養徒弟，如今聚氣散的出現，給他指了條路，靠吃藥快速提升！

「明天找藥材。」

「煉丹！」

……

翌日。

天剛蒙蒙亮，商少岩起床。

先是簡單洗漱后，拿起掃帚清掃庭院。

院子角落有個小花園，裡面種的植物本用作欣賞，但因疏於打理，已遍布雜草。

掃過地后，商少岩拿小鏟子，慢條斯理的修剪起來。

「請問。」

這時，身後傳來了聲音：「有人嗎？」

商少岩心中一緊，直至回頭，看到籬笆外站著兩名年約七旬的老者，內心才鬆了口氣。

「老人家，有事嗎？」

「小友，我二人不遠千里前來此地採藥，口渴的很，不知可否借碗水喝？」個頭較矮的老者道。

「這……」

商少岩猶豫了。

「請進吧。」

沈千秋從草屋走出，滿臉微笑。

昨天還想著去山裡找點藥材煉聚氣散，今天就有採藥人路過，運氣不錯。

……

「茶來了。」

商少岩將兩碗茶擺在桌上，繼續拿鋤頭去小花園清理雜草。

沈千秋則直奔主題，道：「二位既然是來採藥，應該有金龍草和靈粉吧？」

「此類常見藥材，我們一般不採集。」

「……」

沈千秋無語。

「小友需要這種藥材？」矮個頭的採藥人也算老江湖，聽得出對方既然主動問，應該是有這方面需求。

「不錯。」

沈千秋坦誠道。

「承蒙小友茶水招待，我二人進山後，會順路幫忙採集。」

「有勞了。」

百年隱居，變得有點懶，不願親自動手。

「金龍草和靈粉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

「……」

老者在心裡嘀咕：「倒不客氣。」

「行。」

起身，抱拳：「請靜等。」

「杜老頭，別耽誤時間了，我們趕快進山吧。」

說來也怪，杜老頭仍坐在凳子上，非但沒起身，就連茶水也沒喝，眼睛始終盯著商少岩，確切說，是盯著那小小的花園。

「你是不是累傻了？」

宋哲明推了他一下，見仍然沒反應，於是跟著方向看去，臉上表情逐漸凝固。

商少岩揮動著小鋤頭，有序不紊清理一根根、一撮撮雜草，花園裡逐漸顯露出一株類似荷花般的植被。

形態像荷花。

但是，呈紫金色。

每個花瓣彷彿度了層金。

「顏色好奇怪。」

商少岩雖然有點詫異，但還是拿起剪刀，打算將垂下來的枯萎花瓣剪下，以免影響其他花瓣發育。

「住手！」恰在此時，宋哲明和杜老頭紛紛起身，做出爾康舉手阻止的表情包動作，瞪大眼睛和鼻子道：「此乃紫金聖荷，萬不可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