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婚禮退路
善惡背靠背的存在著。
苗苗也種了惡因,所以也不全是順心順意。
比如這婚禮的前半部是順利進行了,這後半部呢?一想到苗苗只要出來敬酒,就要被卡卡帶走,苔婀心一緊,就像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握住一樣。
不管是往世還是今生,苗苗都在她苔婀心只種下了情義和善良。苔婀也可能像吳旭、黃棟樑、武舞一樣給苗苗一條路——那便是這場婚禮下半場的退路。
這退路要暢通,就是阻止卡卡帶走苗苗。卡卡與苗苗也是交情非淺,卡卡竟然能做到捂住私情,大公無私,那苔婀也需要做到。
可是苔婀想要先放下自己真實身份,她要先顧面前的苗苗。苔婀極可能因此違紀,在這一世的工作崗位上留下不能抹去的一道代表著錯誤的痕迹;若苗苗案件水落石出后,後果嚴重的話,苔婀將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能與虞冀並肩工作的機會。
可情義無價,也讓人無畏。
女人感性,做事多半時候只憑喜好!劍之靈更是只認主識恩。
真要明知故犯嗎?苔婀自問著,像突然固化的雕塑站在陽光里……直到有朵烏雲剛好經過,擋住了太陽。
這陰晴之間,一個大膽的擦邊球就那麼產生了。
那團雲遊走的很慢,苔婀動了,往回走了,步子堅定而快捷。
「咚咚咚……」苔婀敲響了苗苗休息室的門,心情急切,敲門聲也就緊促;因為在瀾漾的職務,她也不怕路過的員工看過來的目光。反而她的目光掃射之處,員工加快步子恨不能跑著離開了。
門開了,開門的是穆玉峰,直接問:「有事?」
「嗯。」了一聲,苔婀直接大力推門。
苔婀這力道真是異於常人,穆玉峰連著退後了好幾步,才回身走到新娘跟前,聲音低沉、溫柔,說道:「倩倩,是苔婀。」
依然鳳冠霞帔的苗苗坐在紫色皮質鑲嵌在同色木架內的沙發椅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苔婀;見苔婀不出聲,只喘著粗氣,指了指身邊的座位,苗苗先出聲:「我這一身行頭有些重,可是我想多穿一會兒,所以現在有些懶,不想起身迎你。看你這樣子,又驚又累吧,坐。」
「吳旭都對我說了。」苔婀說完這一句后,發現這句有些多餘,走到苗苗身邊坐下,然後呼了口長氣,才說:「你如何進到婚禮的,我沒時間求證細節了。可是我想讓你離開時和進來一樣暢通無阻。」
「不用了!你不用操心了,這些卡卡會做得比任何人好。」苗苗笑起來是真美,只是眼底多少有些霧氣似是要迷漫時,被一種叫堅毅的成分壓了下去。
「你們不敬酒。」苔婀這是進門前就想好的。
「不,要敬!如果是我一個人,我可能沒有勇氣敬酒。可是現在我要告訴天下人,我娶了她,我和她是夫妻了,任何事都一起承擔。」穆玉峰語氣堅定。
「今天是苗總的大婚,任何事我想都壓到明天。不否定你的勇氣,可是今天我想保證苗總的大婚這天有完整的幸福。」苔婀語氣更堅定。
「多麼令人神往的一天!走進這一天,走到現在這一步,我已經知足。」苗苗伸手握了握苔婀的手。
緊緊反握住苗苗的手,苔婀說:「你了解卡卡,我多少也了解一些卡卡,卡卡的憨直可愛之處,就是不會徇私。婚禮大禮已經行過了,現在就走,如果穆玉峰智商還在線的話,還能渡個完整的蜜月。」
「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凍結的,包括身份證明。」苗苗嘆了口氣。
「沒關係,開我的車,一直走。費用我準備,我的工資卡會放在手套箱里,密碼是瀾漾的原始密碼,上面平時沒有錢,我會在天黑之前轉錢進去的。」苔婀也是儘力了。
「好的,走到哪裡是哪?」在一旁的穆玉峰竟然就這樣出口了,轉變之快,著實出人預料。
「好,從南側的消防通道走。」苗苗顯然對瀾漾還是十分熟悉。
「既然是婚禮,應該準備的不只一套衣服的,你們換衣服。我去那出口等你們。」苔婀站起來就離開。
半小時后,婚禮宴會廳第一對新人,會滔和向鈴玉開始每桌每座敬酒。
本來,按原來的安排是三對新人分三組同時間段敬酒,那樣可以讓宴會廳空前的熱鬧,以此掩蓋有一對中新娘的缺席之憾。
現在突然變成一對先敬酒,另一隊排隊的安排,那原因就是苔婀給傑克打了個電話,沒說理由,就說敬酒分先後順序,傑克這對排第二,而且是敬酒會比時長、比敬酒詞,讓傑克和盧亞琴多想想到時怎麼多說吉祥話。
再就是苔婀也給向鈴玉打了電話,說第一對新人,是大姐級別的,要在場面上身先士卒做個表率,照顧好每一位賓客的情緒,讓每一位賓客都有被重視的感覺。
敏感如向玲玉的人真不多,她問:「為什麼臨時有變?是出什麼事了?穆玉峰那邊還好嗎?」
一旁的會滔搶先做了解釋:「不要在大婚這天關心別人的老公,那怕那個人是你的妹夫,我也吃醋。再說,萬物都在變,計劃有變是正常的,咱們隨機應變,放心,有你老公在,一切都不在話下上。」
聽到電話里會滔安撫式的保證,苔婀趕緊說:「就是變了一個次序,三對一起敬酒,變成一對一對地敬,這樣防止場面太亂。我去忙了,鈴玉姐,一會見!」
這場婚禮中,向鈴玉與會滔排在第一次位敬酒,怎麼著都說得過去,按年齡,向鈴玉年齡最大,按來賓算,會家親戚最多。
幾乎每一桌會滔都認識,而且聊的語氣和內容都跟老熟人似的。
由於被特意叮囑時,要面面俱到,時間拖和越長越好,黃棟樑拿著簽到單和事先安排的桌序引導著會滔,向玲玉敬酒。
其實拖時間最難為的是向鈴玉,今天她穿的是五分的高跟鞋;平時平低鞋主打生活的人,突然高跟鞋一穿就是數個小時,只能暗暗自我安慰:異常的美麗都是有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