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骨頭洞窟

第10章骨頭洞窟

「我不……」少年的倔強讓人有點感動，可是我沒有心情感動，因為我的手還傷著，又摔了兩次，現在還被人兩邊拉著，我都快疼哭了！

我嘴裡不住罵道：「問蓮君你個憨批，再不出現我就死了……」

就在這時，腳下的力道忽然加重，我腳下的沙子忽然開始往下塌陷，黑暗鋪天蓋地而來。

「師尊……」彷彿有人在叫我。

「你醒醒……」又是那個少年的青澀的聲音，總之我這幾天一直經歷著暈倒——被晃醒——暈倒這一過程，已經有點麻木了，但是手不是很疼了，顯然傷口是被處理過了。

我聽著流水聲醒來，道：「別晃了。」

阿離這才局促著收回了雙手，跪坐在一旁，看著我自己爬起來想過來扶我，又不敢。

我看了一眼四周，還是黑漆漆的，但是能看到天上有一些星子，有一些落在河水裡。

沙漠里怎麼會有河？

我問：「這是哪裡？」

阿離說：「那東西的老巢。」

「什麼東西？」大晚上的嚇唬人。

阿離說：「不知道，一直在沙子底下被拖著，沒看到。但是這裡有很多骨頭，人的和動物的都有，所以應該是它的巢穴。」

我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兜里，摸出一個火摺子，還沒點亮，就被他抓住手臂，說：「你最好別看。」

「我還沒那麼脆弱……」我甩開他的手，點亮火摺子的那一刻，我嚇得把火摺子丟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骨頭，堆得滿地都是，有一些肉沒啃完，附在骨頭上還在腐化，只看了一眼就能給人留下心理陰影。

這一看，我的胃裡翻江倒海。

但是我忽然也有疑問，我沒點亮火摺子的時候，阿離是能看到這一切嗎？

我問：「你沒點火也能看到嗎？」

「嗯。」他說：「我在黑暗中長大的，所以能在夜裡視物。」

所以那天他才坐在我床邊一直看著我。

他又說：「那東西不在。」

我又隨處摸了摸，想摸回我剛剛丟掉的那個火摺子，但是一摸就摸到了一個頭蓋骨，嚇得趕緊丟掉。我對阿離說：「能幫我點個火嗎？太黑了我有點怕！」

等了一會兒，一點星火點亮，我看到了這個一身狼狽的少年，雖然有些落魄，但還是絕美的，暗紅色的瞳孔在火光中隱隱有些光芒。

我站了起來，舉著火摺子四周看了一眼，道：「咱們得在那東西回來之前找找出口。」

我朝河的那邊走去，發現這不是河，只是一個水潭，水下還堆積了不少骨頭，四周都是封閉的，所以天上那些不是星子，湊近一看，不過是一些會發光的小蟲子。

「你是不是想殺我？」在背後，阿離忽然陰森森地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聲音不大，但是夠我聽清楚了，躲是躲不過去的，這個洞窟里只有我和他。

我強顏歡笑，道：「沒有啊。」

再看了一眼四周，都是一些狗洞大小的洞口，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個洞窟，我比劃了一下，可以容得下一個人的身子，只是大小剛剛好，爬起來很艱難，而且也不知道通向哪裡，要是死路，根本就退不回來。

我就隨意將火往裡面照，發現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但是太遠了我實在夠不著，招手讓阿離過來，問：「裡面是不是有個人？」

阿離走過來看，說：「是今天襲擊我們的人，還沒死。」

「拖出來看看。」那人好像被卡住了，作為一個男人，在這個洞穴里就根本爬不動了。阿離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我的話爬進了洞穴里，一直到洞穴里只能看到他的一雙小破鞋，他才跟我說：「抓到他了。」

這個時候，我要是就放任他不管，他可能就會被卡在這裡一輩子也出不來了，也有可能會被那東西吃了，這個洞看起來就是那個東西藏食物的地方。

這一想頭皮發麻的，我抓住他的雙腳，將他從洞里拽出來，可是拽不到一半，手上的力道重了。

阿離聲音急促，道：「有東西在那邊拽住了！它回來了！」

我慌了，問：「那怎麼辦？」

「拽！」

我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抱著他絕不撒手的那種毅力將他從洞穴里拖了出來，而另一個人也被拽了出來，他看到他在一旁踹著氣，而那個洞口，發著嘶嘶的詭異的聲音，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那邊過來。

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為什麼主線劇情外面的世界這麼兇險？還有這種不知名的東西？我就不該為了推進劇情寫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好好寫權謀就好了，都不知道黑暗的那頭會出來個什麼東西。

而當我緊盯著那個洞口看的時候，嘶嘶的聲音變成了從後面傳過來，還伴著女兒們的嬉笑聲。我轉身向後看，一個黑暗的洞口正對著我，我也不想朝它看，可是這個洞口就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看了一會兒就分辨不清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只覺得越來越近，彷彿下一秒就會直接從洞口裡跳出來，撲在你身上。

一個東西忽如其來從面前竄過去，速度快得看不清是什麼，將我手上的火花給撞掉了，四周又陷入了黑暗，唯一的光明就是洞頂那些緩慢移動的小蟲子。

我趕緊喊道：「阿離！」

沒有人回我，也沒有他們離開的聲音，就這樣靜悄悄的，將人的恐懼拉扯到了極點。

我欲向前一步，卻踩到了一具枯骨上，連忙道歉，將枯骨用腳往旁邊挪了挪，接著往前邁步，卻忽然被一隻手牽住了。

我驚訝道：「是你嗎？阿離？」

「噓——」一個聲音貼著我的耳朵，讓我別出聲，我猜那東西應該在附近，所以阿離讓我不要出聲免得驚動了它。

阿離沒再說別的話，牽著我向前走。

我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就一步一步推著枯骨往前走，再走一會兒，耳邊好像傳來什麼聲音，這聲音似曾相識，似在嘶吼或者掙扎。

可是這個聲音也越來越遠，最後終於聽不到了，我懸著的心忽然就放了下來，抓著阿離的手，說：「你找到出口了是嗎？」

阿離沒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