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擺脫命運

第214章擺脫命運

術士們已經設計好了誘餌，就等著將鏡妖一窩端了，為了防止出意外，他們建議我們等他們抓到了附近的鏡妖再行上路，剛好我的傷勢需要緩和一下，所以便在此停留幾天。

天冷后，傷口越發容易感染，尤其是這些時日修養的時間並不多，有一些傷口已經開始發腫了，我越發惆悵，道：「雖然我知道梨幽很愛乾淨，可我不會得狂犬病吧？我聽說得狂犬病的人會發瘋而死，像這樣……嗷嗷嗷……」

我佯裝著發了瘋要去咬他。

「……」洛染見我還開得起玩笑，就是沒什麼大事了，只一隻大掌將我摁了回去歇著，自己出去了，在馬車外面不遠的地方同誰說話，大概是屬下在同他彙報損失了多少人吧。奔波了多日，附近又都是術士，我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大半夜的時候，耳邊越來越嘈雜，醒來時，洛染正坐在我旁邊。

我問是什麼聲音。

他說：「應該是抓到了鏡妖。」

洛染不愛湊什麼熱鬧，我尋思著要不要去看看，術士們就過來了同我們說了一些情況，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們過去一看，喝！談造及。

他真是無處不在！

如今像只野豬一樣被陣法兜在裡面，在搖曳的火光下，一身狼狽。尤其是他見到我的時候兩眼放光地喊了一聲「姑姑」。

真的，我現在覺得特別丟臉，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術士們見打到的是個人，一下子也不知所措，所以才向洛染徵求意見。

洛染又轉過頭來詢問我的意見。

我說：「亂棍打死吧！這人同鏡妖在一處，說不定早就已經替代了原主。」

就算是原主，也同我沒什麼關係了。

談造及一聽急了，趕緊舉起了一張紙條，說：「是我姑姑給你的！她要和你見一面。」

洛染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看向我。

談溯曦真是狡猾得很，如今我再見她，只會中了她的招。可是她每次都能很巧地踩在我的軟肋上，讓我不得不服從。

我說：「不見，讓她滾。」

談造及說：「她說你看了紙條就會想見她了。」

我奪過談造及的紙條，就著火把的火點著了，以表決心。

談造及愣了愣，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說：「她料想著你會燒掉，所以又準備了一張……」

「……」談溯曦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早就安排了談造及在二國的邊境截我。

兩日後，談溯曦趕到了邊境，在一間茶樓里等我。

洛染希望我不要去，我臨走之前，他滿懷憂思終於表現到了極致。

我們都知道談溯曦不懷好意，我此去不過是個鴻門宴。

猶豫著，還是去了。

談溯曦的茶水已經備好，邀請我坐下，舉手投足之間，是她不可褻瀆的威嚴，和那令人討厭的算計。

她將還冒著熱氣的茶水放到我面前，說：「外面很冷吧？喝杯茶暖暖身子。」

我安然接過。

她端詳著我，手指冰冰涼涼地撫上我頸窩處的一處傷口，輕輕的，痒痒的，嘆了口氣，道：「他還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把你傷成這樣樣子。」

是我對不住他，所以我並未怪他。

談溯曦抿了一口茶，說：「怎麼樣？真正見識到我是個怎樣的人之後，害怕嗎？」

我道：「害怕又能怎樣呢？你還能拿我怎樣呢？我的死亡對你來說毫無意義。所以，我想不通你現在找我，還想做什麼？」

「別那麼輸不起嘛。」談溯曦微微一笑，說：「咱們之間的關係，本就很微妙。不過就你輸了一次，如今我來安慰你，怎麼要死要活的。咱們之間，來日方長。」

我說：「所以你找我究竟何事？」

談溯曦說：「就是見不慣你逃避的樣子。怎麼？你以為躲在洛染後面，我的手就伸不到你身上了嗎？這個世界就與你無關了嗎？小墨墨啊，別天真了，自從我把你拉來這個世界，將我的一半人設分給你，這個世界攪動你我命運的手早就把我和你混淆了，你已經與這裡息息相關，一舉一動都牽掣著每個人的命運線，所以你也逃不掉的。」

我尋思著她為什麼這麼說，但是想了一會兒，我就想通了。

我說：「你一定想改變結局，改變不了，所以想讓我幫你；又或者說，你想變成我。這麼說，獨孤瀲還是死了？」

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她是個雕像。直到，她恢復成正常的樣子，我說：「還是說，還吊著命，你需要我？」

我說：「求人可不是這麼求的。」

「求人？」談溯曦笑道：「我從不求人，我是來與你做交易。」

「怎麼交易？」

談溯曦說：「一，你讓他活。二，我讓問蓮死。」

我卻不擔心，說：「若問蓮死了，這個世界就崩塌了吧？」

「不知道。」談溯曦說：「但我知道，你絕對回不去了。你別覺得我殺不了問蓮，你還記得狼神吧？便是我和梨幽的試探，試探結果就是，我們能殺神，就能殺問蓮。」

「然後呢？」

「嗯？」

我說：「救了獨孤瀲之後呢？」

談溯曦：「然後，談溯曦你來做。」

「呵呵……」為了擺脫命運，讓我來繼續她的宿命，果真荒唐至極。

談溯曦說：「你做我的時候，不是做得挺好的嗎？你現在摸著你的心說，讓你回到你原來的世界，沒有梨幽，你還想回去嗎？」

我現在只想撕爛她的嘴。

見我猶豫，她說：「是你自己安排的劇情，往後無論梨幽對你做什麼，你都得受著！」

我苦笑：「你想得倒挺美。」

談溯曦收起了她的友好，忽然變得有些陌生，道：「知道你不會那麼快答應我，我會等你。不過梨幽不會等你很久，他這個人就是缺心眼，給他一點甜頭就會記著一輩子，他現在還恨著你，等他反應過來問蓮就是能帶走你的人，他就會把問蓮殺了。」

這個世界，是否真的與我無關？

我一個人久久無法回神，談溯曦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只曉得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一眼望過去，白茫茫的一片，像極了天堂。

我忽然想起以前聽到的一首歌，特別適合我現在的處境，便不由得哼了起來。

讓我現在失去梨幽，我還能像當初那樣毫不猶豫地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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