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北上尋路
畢業就是失業,曾幾何時,莫少飛聽同學們講過這句話,現在該輪到莫少飛自己去體驗和感悟了。莫少飛出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階級家庭,父母都是工廠職工,父母對莫少飛的期許就是讓莫少飛畢業后找一份穩定的工作,最好是國企。莫少飛不知道為了工作的事和父母爭吵過多少次,莫少飛學的是計算機軟體專業,他的夢想是有一天能成為像史蒂夫·喬布斯那樣的國際成功人士,雖然他的夢想連做夢都未曾夢見過,他只是通過名人來吹噓自己,為自卑的心靈尋找一個保護傘,但是莫少飛確實有一顆執著奮鬥的心。他認為像國企這樣的穩定工作會漸漸消磨掉自己的意志,他對不求上進的生活很是反感。當然,莫少飛作為被養育了二十二年的兒子還是向父母妥協了,他在各大校園招聘會都逛了個遍,但是好的工作瞧不起他,差一點的工作他又看不起,高不成低不就的莫少飛就這樣挑挑揀揀地找了一個月工作,眼看著同學們早已經拿到工作offer,莫少飛心裡也開始著急了。現在,縱使莫少飛瘋狂地找工作,時機的錯失讓他連挑挑揀揀的機會都沒有了。就這樣,莫少飛帶著迷茫和遺憾畢業了。
莫少飛的同學們有的找到了好工作,有的考上了研究生,有的家裡安排好了,就只有莫少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走自己的人生路。隨著畢業典禮的舉辦,同學們都已經離開了學校,只剩下少數人還賴在學校里不走,莫少飛就是其中一個。
孤寂的夜晚只剩在莫少飛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房間內,莫少飛躺在床上難以入眠。雖已經是深夜,但宿舍內依舊燈火通明,舍友們還在床下嬉笑打罵,曾經數個不眠夜晚在莫少飛頭腦中浮現,莫少飛再也感受不到那種氛圍了。莫少飛回憶著四年來的點點滴滴,除了始終在他心頭縈繞的林佑熙以外,還有很多讓他難以忘懷的事。
大學時光匆匆逝去,莫少飛常常問自己大學過得失敗嗎?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自己初戀竟然還沒有送出去。但是他也做過很多引以為傲的事,帶領自己組建的團隊參加軟體比賽還獲了獎、作為校計算機協會的會長舉辦過幾場講座、去過偏遠山區支過教……莫少飛細數了四年來自己做過的事,不過最讓他自豪的事還是打破了連續五十天進入圖書館自習的記錄,曾經有一段時間他整天都泡在圖書館里,在浮躁的大學生群體之中莫少飛是另類的。人生重要的四年彈指一揮間,很多人早已經青春不再,莫少飛想起時光流逝時竟黯然落淚,淚水打濕了枕巾。
二零一四年七月一日這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而莫少飛也選擇了在這一天離開學校,向他生活過四年的大學校園告別,如果不是宿舍阿姨趕他離開學校,他也許還能扛到澳門回歸紀念日!在莫少飛短短的二十二年中,有四年的時間是在家裡度過的、有十八年的時間是在學校中度過的,除了家庭和學校,莫少飛如今正式走入社會,他拉起行李包直接就北上進京。
北京,這座中國的首都。這裡彙集了來自全國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人才,莫少飛只是繁星中的渺渺一顆。莫少飛對北京這座城市是好奇的同事也是陌生的,自打他一下火車,就被火車站裡人山人海的壯觀場景給震撼住了,他在小城市裡從來沒看到這般景象,前面的路都被人群給堵死了,莫少飛想往前走一步都十分困難,真可謂是寸步難行啊。
就在他準備突破層層阻礙衝出火車站的時候,他發現後面有人使勁兒地擠著他,他向後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兒在偷他的錢包,他眼睜睜地看著老頭兒從他的褲兜里偷走他的錢包,莫少飛試圖去抓住小偷,但是小偷明顯是身經百戰,老頭兒左鑽右鑽,左竄右竄,一溜煙跑了。莫少飛拖著行李也追不上去,只能眼看著小偷消失在人群中。
莫少飛的身份證、銀行卡還有少數現金放在錢包里,錢包一偷,他已經身無分文了。所幸莫少飛的手機沒有被偷,他立刻就報了警。警察對於這種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警察讓莫少飛說明一下情況,然後讓莫少飛留下了手機號就結束了。莫少飛還指望警察能幫他抓住小偷,找回錢包呢,沒想到警察只回復了他一句:「北京有500萬流動人口,為了你一個錢包可不是大海撈針!我們正事都忙不過來,你的事等著吧。」莫少飛嘴上不說,可在他心裡警察的地位頓時動搖了起來。
沒有身份證在北京寸步難行,莫少飛只能補辦了身份證、銀行卡。來北京的第一天,新的環境著實給莫少飛上了一節生動的社會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