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劉叔的遺憾
看著面前一臉滄桑卻又寬厚溫和的劉叔，衛天無法想象他的人生是怎麼樣的。
「你知道嗎天兒，看著現在的你叔就想起了那會兒的自己。一樣的無助，一樣的無力。
有時候想起老父親，覺得挺對不起他老人家的，當兒子的沒能讓他老人家享上一天的福不說，連個看病得錢都掙不來，眼睜睜就看著他老人家咽氣了。」
「叔，老爺子在天有靈不會怪你的！」衛天也知道該如何安慰劉叔。
「是啊，做父親的哪裡會怪兒子。」劉叔黯然的喃喃著又喝下了大半杯啤酒。
直到桌上的酒都喝光了，劉叔才起身拍了拍衛天的肩膀：「小天兒，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放手一搏，即使贏不了，還有你劉叔在呢！」
「叔，你的恩情，衛天這輩子都報答不了。」
「傻小子說的什麼話，早點兒睡覺，叔走了！」
劉叔說完便離開了，留下衛天一個人五味雜陳的坐在那裡。
第二天晨跑回來了後衛天照常開了店。
劉叔也和往常一樣，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忙碌著。
只是今天衛天時不時會拿出手機看看網上的最新消息。
而毫無意外的，輿論都是一邊兒倒的在批判攻擊他這個素未謀面的「傳武高手。」
還有人揚言要看著他被捶死。
更有人高呼讓鬥士俱樂部的職業拳手教他做人。
看著這些毫無營養的東西，衛天沒了多少興趣。
「天兒，把這倆菜送一下。」劉叔喊道。
衛天收起手機接過了劉叔手裡打包好的飯菜。
「把小電驢騎上，回來的時候去趟菜市場買點兒菜，老王今天家裡有事，蔬菜店沒開送不了。」
「好的劉叔，我買回來就行。」
「嗯，路上小心，騎慢點兒。」劉叔囑咐道。
……
按照地址把外賣送過去後衛天便風馳電掣的去了菜市場。
將劉叔交代的菜全部採購齊全后他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大排檔。
遠遠的，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方敬虞。
此刻她正坐在那裡，專心的聽著劉叔說什麼。
衛天騎著小電驢徑直走了過去。
「回來啦天兒。」一看到他劉叔起身說道。
方敬虞也站了起來，有些慌亂的擦了擦臉，笑著說道：「好久不見！」
衛天點了點頭，他發現方敬虞眼睛紅紅的。
「你們聊吧！我去忙了。」劉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衛天說道。
「你怎麼會來這裡？」衛天有些拘謹的搓了搓手。
「我來看你啊！」方敬虞開心的一笑。
「啊？！」衛天臉色一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到他這副窘態，方敬虞笑的更開心了。
隨即她略帶嗔怪的嘟囔道：「你為什麼不加我VX？」
想起這個，衛天不無尷尬的說道：「啊……這個……我不小心把你留的號碼給弄掉了！」
「我就說呢！害得我好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方敬虞說著把修長白皙的手伸向了衛天。
「什麼啊？」衛天不知所措的問道。
「加VX啊！給我你的手機。」方敬虞開心的說道。
「哦哦。」衛天連忙把手機遞給了她。
看著衛天遞過來的手機，方敬虞一臉愕然的問道：「你不會連我送你的禮物都沒拆吧？」
「拆了……就是太貴重了，還想著有機會還給你呢，正好今天你來了，你等一下，我去拿。」衛天說著，轉身就要往店裡跑。
「喂，你怎麼能這樣啊！」方敬虞氣的跺了跺腳。
衛天停下來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見到衛天這副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表情，氣呼呼的方敬虞不禁又笑出聲來。
「怎麼了？」衛天問道。
「沒怎麼，送你的禮物不許還給我，不然我生氣了。」方敬虞認真的說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方敬虞打斷了衛天，轉而問道：「聽說你明天要去打擂台了？」
衛天一愣，不好意思的笑道：「連你也知道了啊！」
看著衛天一臉淳樸卻又帶著羞澀的笑容，方敬虞突然認真了起來。
他細細打量著衛天的臉龐，眼神有些飄忽的說道：「劉叔跟我說了許多你的事。」
衛天眉頭一皺，隨即尷尬的笑了笑。
方敬虞一臉柔和的看著他繼續說道：「衛天，如果你真的是因為缺錢才去打擂台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衛天笑著說道：「沒什麼的，我自己可以。」
「衛天，你沒必要去冒險。」方敬虞不無擔心的說道。
「怎麼？你對我沒有信心？」
「不是，我對你很有信心，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自己選擇的路，是輸是贏我都扛得起！」
「對，你是扛得起？可你爸爸的病還能扛得起嗎？
而且，萬一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以你對鬥士俱樂部造成的損失，江豪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勝負未分之前，一切都難說。」
「就為了一百萬，值得你去拚命嗎？」方敬虞有些激動的站起來問道。
衛天愣住了。
他楞楞的看著面前的方敬虞，他想起了定安說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方敬虞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笑了，滿是自嘲。
「就為了一百萬？是啊，就為了一百萬。可能在你眼裡這一百萬不值一提，可對我而言，這一百萬值得我拿命去拼，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一百萬對我這種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有多少人就算拿命去拼，也未必掙得到這一百萬，可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我眼前，你覺得我拒絕的了嗎？」
「我……」看到衛天目光中的質問，方敬虞知道自己剛才的話確實不太妥當，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看著面前眉頭微蹙，一臉委屈和內疚的方敬虞，衛天隨意說道：「不好意思，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忙了！」
「衛天，我只是想幫你……」方敬虞委屈的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幫忙。」衛天說完便走進了店裡。
方敬虞失落的站在那裡，緊咬著嘴唇。
隨後她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
這一晚衛天註定無眠。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拿著手機不斷搜索著跟明天比賽相關的新聞。
他想知道他明天的對手會是誰。
同樣想知道的，還有許多網民。
但是鬥士俱樂部並沒有透出消息。
……
第二天衛天起了個大早，他認認真真的給自己理了個發。
他昨晚已經跟劉叔說好了，今天請假一天，劉叔知道他是去參加比賽，什麼也沒說。
洗漱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衛天便下樓拉開了門。
讓他沒想到的是，劉叔和定安居然等在門外。
劉叔蹲在那裡愁眉不展的抽著悶煙。
「天兒哥，我和老爸去給你加油助威！」定安跑上來興奮的說道
衛天不無感動的揉了揉定安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