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劉記大排檔
「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聽完老謀子的話，衛天無所謂的問道。
老謀子緩緩走向他，滄桑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意，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這樣吧，什麼時候你願意相信我了就來這裡找我。」
說罷，遞給他一張卡片。
他猶豫著接過。
卡片似乎是某種金屬製成的，散發著冰冷的光澤。
「壹號公館」四個暗金字體像是鐫刻上去的，有一種沉穩的力量感。
他隱隱覺得聽過這麼個地方。
「這是什麼地方？」他抬頭問道，然而，面前早已沒了人影。
這個叫老謀子的怪人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只覺得後背一涼，汗毛都豎了起來。
莫非是見鬼了不成。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是劉叔打來的。
衛天暗道不好，自己今晚耽誤了太多時間，這個點大排檔那邊肯定忙死了。
他連忙揣好卡片，一瘸一拐的朝南江路跑去。
南江路是魔都有名的的美食一條街，衛天就在這裡一家叫劉記大排檔的地方上班。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了一陣，遠遠的便看見劉叔正滿頭大汗的顛著勺子。
劉叔的小兒子劉定安連校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在忙著給客人上菜。
「天兒哥，你終於來了！」
一見到他，大汗淋漓的定安如釋重負的喊了一聲。
「還知道回來啊你？這一天天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娘兒仨給你打工呢，工資還想不想要了！」劉嬸瞥了眼衛天，一甩手裡的抹布冷著臉說道。
衛天平日里最怕的就是劉嬸兒了，見到劉嬸兒生氣，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低聲說道：「對不起，劉嬸兒，我……」
「小天兒，嘀咕啥呢，還不快幫忙！」滿頭大汗的劉叔揚了揚手裡的大鏟子佯怒道。
他知道劉叔又在為他開脫了，感激之餘忙應道：「哦哦，馬上來。」
說罷，便趕緊收拾起桌子來。
一旁的定安見他低著頭，側著身子奇奇怪怪的，捅了捅他問道:「咋了天兒哥，咋還橫著走呢？」
剛說完，他便看見衛天腫的眯成一條縫兒的眼睛和青紅交替的嘴角。
「我去！天兒哥，你這是跟人干架了？」定安手裡端著倆盤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你倆幹啥呢？還不快上菜？」劉叔抹了把臉上的汗，扯著嗓子喊道。
「爸，天兒哥他……嗚嗚嗚……」定安扯著脖子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衛天捂住了嘴。
死命扯開他的手，定安一臉埋怨的壓低了聲音抱怨道：「你幹啥呀天兒哥？咋被人打成這樣？」
衛天看了看忙著炒菜的劉叔那邊，對一臉好奇的定安囑咐道：「我沒幹啥，你別跟劉叔說！」
「可你……你都被人打成這樣了。」胖嘟嘟的定安看著衛天既心疼又抱怨道。
聽到這話，衛天心裡一暖。
這一年多來，定安跟劉叔總是處處維護著他。
就在這時，劉叔突然喊道：「小天兒，過來！」
衛天心裡咯噔一下。
一旁的定安聳了聳肩，一臉無能為力的說道「這下躲不過了吧？」
衛天低著頭走了過去，所幸劉叔也沒看他，只是努了努嘴說道：「我抽根兒煙，這倆菜你給炒了！」
「好嘞！」
衛天看了眼菜單，利索的挽起袖子便起鍋燒油了。
這一年來，因為劉叔手把手的教他，所以劉叔的手藝他早就學了個八九成，隨便炒幾個菜根本不在話下。
為此劉叔可沒少挨劉嬸兒的罵，說什麼自家的手藝怎麼能輕易的傳給一個外人。
還說什麼早晚得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可劉叔還是義無反顧的教他，甚至為此經常跟劉嬸兒吵架。
而這也是衛天雖然經常受委屈，卻沒想過離開劉記大排檔的原因，他覺得要是學了手藝就走人太忘恩負義。
「呦！這臉是咋了？咋成這慫樣子了？」
衛天正顛著勺子呢，劉嬸兒一眼看見了他鼻青眼腫的臉，大驚小怪的說道。
聞言，劉叔「噌」的站了起來，一把拉過衛天。
「咋回事？」劉叔手裡的煙一扔，問道。
「沒啥，摔了一跤。」衛天扭頭躲開劉叔的視線說道。
「摔一跤能摔成這德行？到底咋回事？是不是被人打的？」劉叔緊皺著眉頭喝問道。
「行了行了，他不說就不說唄，關你什麼事啊！」劉嬸兒不耐煩的說道。
「這不行，咋能把人打成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報警，必須報警！」劉叔說著便掏出了手機。
「別，劉叔……」衛天立馬就慌了，忙攔住了劉叔。
「叔，我這不是跟人打架打的……我……」他也不知道該咋跟劉叔說，畢竟打擂的事兒他是瞞著劉叔他們的。
而且這事兒說出去的確不怎麼光彩，劉嬸兒倒是其次，他最怕的就是劉叔的女兒劉若雲和她那個跟屁蟲周明哲了。
劉若雲本就不怎麼喜歡他，周明哲更是找著法的挖苦諷刺，這事要是被他倆知道了，指不定又怎樣給他難堪。
何況那周明哲仗著自己練跆拳道的，沒少嚷嚷著要跟他「切磋」。
一旁的定安見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一臉難以置信的吼道：「我靠！天兒哥，你不是真跟人打擂去了吧？」
「打擂？到底咋回事？他不說你說。」劉叔一把扯過定安，怒斥道。
衛天心想完蛋。
果不其然，在劉叔的威嚴下，定安偷偷看了看他，就把知道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那天下午放學我碰上天兒哥送餐，我倆一起回來的路上就看見那個啥，鬥牛還是斗啥來的俱樂部門口貼著個海報，說什麼誠邀各路傳武大師前來切磋比武！
還說要是打贏了他們，就有3萬塊錢拿，輸了好像也有三千塊醫藥費，是吧天兒哥？」
定安說完，還不忘跟他確認一下。
「是這麼回事？」劉叔黑著臉問道。
衛天知道再瞞著也沒啥意義了，便點了點頭。
「你傻啊小天兒？平日里你練那些我就當你鍛煉身體了，你咋還敢跟人家打擂呢？啊？你要是缺錢你跟我說啊，咋能遭這份兒罪呢？」
劉叔心疼得看著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衛天鼻頭一酸，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叔，我不是為了錢！」
「不為錢為啥？你是不是傻？」劉叔扳過他的臉仔細的查看著傷勢。
「還能為啥，我看就是想挨打。就是皮癢了。」劉嬸兒滿不在乎的說道。
「行了行了，少說風涼話！」
劉叔呵斥了劉嬸兒一聲，轉而對定安說道：「帶你天兒哥擦藥去。」
「叔，沒事兒，這都皮外傷。」衛天忙說道。
「犟，你再跟我犟，看你這慫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呢，進去擦藥去！」劉叔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勺子，嚴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