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丟臉丟到姥姥家
第1126章丟臉丟到姥姥家
那姑娘是這攬月樓的頭牌,喚做玉蘭,是這兩年才在這攬月樓升為頭牌的。這容貌不是最出色的,但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媚意,一說話彷彿都能把人骨頭給說麻了。
「阿瑤。」姚泰從外面走了進來,得了府里小廝來報,他就連忙往這邊趕來,「這怎麼回事?」
「我也剛到沒多久,管家進去請老鴇了。」
正說著,管家就把老鴇給請了出來。
「哎喲喂,這不是姚小國公嗎?您可有段時間沒來了。」老鴇穿的花枝招展的,綉帕順勢就要往姚泰伸手一拍。
鄔瑤面色陡然冷了下來:「老鴇,自重。」
老鴇看了看鄔瑤,心裡有些鄙視,一個商戶而已,誰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坐上了這國公府夫人的位置,還真當自己就是個什麼好玩意了,但她臉上依舊是帶著笑意:「這就是國公爺夫人吧?果真是閉月羞花啊。」
雖然是在誇獎,但鄔瑤卻覺得這違心的誇獎聽了更顯噁心:「不是說姚老爺在你這暈倒了嗎?他人呢?」
「是啊,這姚老爺突然暈倒,我也不敢擅自挪動,便讓他還在床榻上躺著呢。」老鴇指了指玉蘭,「你們可以問問她,姚老爺這段時間可都是她一直在伺候著。」
玉蘭抹了把眼淚,嬌滴滴地抬頭看著姚泰:「姚國公,奴家是冤枉的。奴也不知道這好好的,姚老爺就會暈倒,怕是那不該吃的葯,吃多了。」
「先進去再說。」姚泰牽著鄔瑤要往裡走,反倒被她給拉住了。
「就在這說吧。」鄔瑤眼底有些鄙視,她雖然是商戶,卻是瞧不起這些青樓女子。這都城有這麼多的商鋪,可以去做那賺錢的買賣,為何非要做這等一色伺人的活?
老鴇卻是將她眼底的鄙視看得清清楚楚的,當下說話也有些不客氣了:「國公夫人也不必這麼瞧不起人,我這攬月樓雖是青樓,可這裡面的姑娘也是靠本事吃飯,靠本事賺錢的。」
「以色伺人的本事嗎?」鄔瑤也不掩飾話里的不屑,「若是真想找份活計,別的鋪子我不敢說,可但凡是我鄔氏和姚國公府名下的產業,都會招女子的。為何就要做這活了?不還是因為這活來錢快,不需要做什麼粗活嗎?」
「可這活,卻讓姑娘們沒了自尊,讓她們活的都不像個人了。」
「國公夫人現在口口聲聲說沒了自尊,敢問這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到底是自尊重要,還是活下來重要?再說了,這朝廷都沒有取締我們青樓,便是承認這青樓還是可以存在的,那姚夫人又操什麼心呢?」
姚泰卻也不進去了,讓護衛進去把姚建木給抬出來,他神色淡淡地看向老鴇:「我夫人說的沒錯,如今百廢待興,朝廷更是給了不少好的活計,皇後娘娘尤其看重女子的發展,就連白鹿書院都可以讓女子進去了,你卻還在這大張旗鼓地開著青樓,讓姑娘們做這下等的活。」
老鴇沒想到這姚泰竟這般維護自己這商戶夫人,這容貌看著也沒那麼出眾,怎麼就吸引姚國公了呢?
但姚泰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就連其他的官家人都不敢得罪,更別提這麼個老鴇了,她當即討好地笑道:「是是是,國公爺和夫人都說的對,是我淺薄了。來人,去把姚老爺給抬出來。」
等管家帶著人把姚建木抬到面前時,姚泰也有些傻眼了,這還是當初那個自詡風流的姚建木嗎?這消瘦了不說,眼下更是一片青紫,嘴唇泛白,看著有些可怕。
「這是中毒了?」姚泰問道。
老鴇驚得連連擺手:「怎麼可能中毒。我是和氣生財,這謀財害命的事我可不做。具體的你得問玉蘭,我得到消息趕到屋子裡時,姚老爺已經暈過去了。」
「都散了吧。」姚泰的長隨擺擺手,把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遣散了。
這時那玉蘭才抽噎著開口,把這事也說了出來。
原來,自從魏氏和薑蓉都死後,這姚建木就大受打擊,覺得自己看上的女人怎麼一個個都攻於心計,反倒對他沒什麼真心。
正常情況下,別的男子遇到這樣的事都是對婦人敬而遠之,或者是自己好好反省,可姚建木卻偏不。
他衍生出了一個心思,那就是既然沒有真情實感,這世道的女子們又都薄情寡義的,那他便將這些女子們都給征服過來。
這鬼一般的邏輯便讓姚建木從此流連在各個青樓之間。幾個月前,他就開始常駐這攬月樓,更是對這個叫玉蘭的姑娘情有獨鍾,經常來翻她的牌子。
但姚建木一來年紀大了,二來也是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這體力都大不如從前,可耐不住他就是想啊,於是從這攬月樓里偷偷賣那什麼壯補的客人手裡買了不少葯。
之前吃的都沒什麼問題,但不知為何,今日吃了,都還沒開始呢,就是直接暈了過去。
姚泰簡直是氣急了,這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玉蘭哭道:「奴本是賣藝不賣身的,可奈何姚老爺拿國公府來壓奴家,奴家這才不得不委身給姚老爺。他還說會把我帶回國公府,可如今這樣……」
把一個青樓女子帶回國公府去,姚建木瘋了吧?
鄔瑤看那玉蘭說話時眼角時不時就瞟向姚泰,那個欲說還羞的樣子看得她惱火不已。她現在也不是什麼無知姑娘,哪裡會看不出這玉蘭存的什麼心思。
當即道:「回國公府你是別想了,哪怕是做個婢女我也不會同意的。」
玉蘭抹了把淚:「剛剛夫人還說,要去做別的活計,不要在青樓做這樣自輕自賤的活。而如今我想要到國公府去做個奴婢,夫人怎麼反倒不同意了?」
鄔瑤被這話說的一噎:「這都城這麼大,為何就偏偏要到國公府去做奴婢?你存的什麼心思當我不知道嗎?」
「奴家只是想尋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卻不知夫人說奴家存的心思,是指什麼心思?」她擺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可字字句句都軟中帶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