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她們來了

果然在好吃的面前，姐姐算什麼？

葉如言撇撇嘴，轉身走到陳氏面前，親切地挽著她的手：「娘這些話都說了多少遍了，既然都知道女兒不會改變心意了，就不要再說這些了。」

「娘不是責怪你，只是害怕……」陳氏嘆氣。

誰不想一家團圓，眼看著這日子一天天的好起來了，只要這一點點的小瑕疵，她沒有別的心思也只是父女倆的關係有所緩和而已。

知道一時半會兒這些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是，葉如言打了個含糊應付過去，轉移了話題，說起外頭的熱鬧來。

「不知娘親聽說了沒，今日這外頭可好生熱鬧呢，要不然女兒帶您出去轉轉，散散心也是好的。」

陳氏直搖頭：「娘有什麼好轉的，坐在院子里綉繡花就好了，那兩個小子已經夠鬧騰的了，哪還有功夫出去走？」

「把他們一起帶上不就是了，再不濟就丟給奶娘她們，左右他們玩鬧起來可不記得什麼，咱們快些回來就是。」葉如言撒著嬌，晃了晃陳氏的手臂。

是她忽略了，娘親很長時間都沒有自己的興趣了，生命里似乎只有她和知書達禮，甚至嚴格說起來，連她也不知道娘親究竟喜歡什麼……

想到這裡，葉如言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低著頭情緒不高：「娘親喜歡什麼，不如女兒去找找？」

「娘就想看到你們都開開心心的，至於其他的就不感興趣。」陳氏拍拍她的手背。

「既然是人，怎麼會沒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呢？娘是不是不想跟我說實話，難道這些話跟女兒還說不得嗎？」

她故作生氣，這番樣子可叫陳氏毫無招架之力，一陣失笑：「好了好了，娘說還不行嗎？你這個鬼丫頭，可把娘給吃得死死的。」

「那還不是娘教得好。」葉如言吐吐粉舌，乖巧地蹲下來，將頭靠在陳氏腿上，發出一陣滿足的喟嘆。

陳氏仔細這麼一想，還真不是什麼都沒有，思緒翻湧，似乎回憶已經十分久遠，現在想要說起，竟然還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慨。

「娘還記得，以前你外公喜歡帶我去山上認識花草，不管是什麼樣子的都要我，告訴我是什麼名字，什麼功效，連培植都要教給我……」

一開始陳氏其實並不喜歡這些，可是後來聽的多了，漸漸地居然也產生了幾分興趣，只是奈何她在這方面，實在是沒有什麼天賦，就算是有興趣學到的也不多。

「那時候啊你外公常常在我耳邊念叨，自己這一身的本事怎麼就沒生出個能繼承的女兒呢……」陳氏說到這裡，眉眼含笑。

葉如言點點頭：「原來娘喜歡這些花草呀，難怪院子里都種了不少呢！不過娘親也不用覺得遺憾，雖然您沒能繼承外公的天賦，但這天賦不是都遺傳給女兒了嗎？」

這隔了一代那也是繼承，難怪她對這些花花草草的都十分敏感。

「你這孩子，又取笑娘了不是？」陳氏嗔怪一聲，又嘆口氣，「還好你有天賦，要不然你外公肯定懊惱。」

「那外婆呢？」

葉如言突然一問，也是突然想起來，好像娘親從來都沒有說過關於外婆的事情。一直以來她的回憶里似乎只有外公一個人。

這是這話一出，陳氏卻是一愣，撫弄著葉如言青絲的手也頓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說起來，你外婆的性子，和你有些相似。」

「與我？」葉如言來了興趣，眨著眼睛問道，「怎麼個像法？」

陳氏低頭，輕輕一笑：「和你一樣倔強不服輸，認定了的事情就認死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呢！」

「那外婆一定也是個剛烈的女子。」葉如言若有所思，絲毫不這番「自誇」的話臉紅。

陳氏也不否認，只是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她執拗，卻也的確是個巾幗女子。」

這麼說起來，似乎外公外婆的故事還有好大一番意蘊呢，只是葉如言好奇想要繼續問下去，陳氏卻不願意崽多說了。

葉如言纏著她繼續說，陳氏無奈只好又說了句：「你外婆的醫術也不錯，你若是和她碰上了，還指不一定能贏呢，不好好去練練？」

「外婆也喜歡醫術？」葉如言眼前一亮，這還是陳氏頭一次在她面前說這個。

難怪她也喜歡，只是母親看起來怎麼半點都沒有留下外公外婆的影子似的？

陳氏點點頭：「要說是醫術，也算得上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的還有算不算得上這麼一說？」葉如言不明白，腦海中不知為何閃現出昨日那看台上的女人，莫名說了一句，「要說醫女，除了我自己之外也就只見過昨日那女子了。」

「哦？」陳氏只問，「什麼女子？」

葉如言搖搖頭：「瞧她們一個個都蒙著紫色面紗，從頭到腳裹得仔仔細細的，連同那為首一身黑裙的醫女也同樣如此，實在認不出來卻叫人記憶深刻。」

陳氏瞳孔驟然收縮，身子徹底僵住，葉如言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連忙起身，見她面色蒼白有些難看，擔心不已。

「娘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連連問到，陳氏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突然抓過她的手猛的問道：「你方才說那些人都是什麼穿著？」

雖然不理解陳氏為何突然如此激動，但葉如言還是實話實說：「像是異族服飾，那輕紗罩住了頭，腰間還掛著鈴鐺，走路時一響一響……」

話還沒有說完，陳氏卻是猛的鬆開了葉如言的手，兀自搖著頭，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消息。

她步步後退，怔楞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是口中卻喃喃自語：「是她們……她們來了……」

「誰來了？」葉如言聽得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是問起來陳氏又不回答。

更叫她驚訝的是，陳氏居然淚流滿面，雙眼通紅地盯著她，突然上前：「言兒，帶娘去看看她們可好？」

她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嚇人。

葉如言下意識地點點頭：「我這就帶娘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