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石打烏頭粉碎
石打烏頭粉碎,沙飛海馬俱傷。人蔘官桂嶺前忙,血染硃砂地上。附子難歸故里,檳榔怎得還鄉?屍骸輕粉卧山場,紅娘子家中盼望。——《西江月》
三月十二未時(下午兩點),總兵孫祖壽和副將許定國在西平堡三十里處狙擊建奴援軍,參將尤世祿率兵攔截西平堡出城接應援軍的守軍。
申時(下午四點),率兵趕來的趙率教從身後殺向建奴援軍,並成功與孫祖壽和許定國把建奴援軍團團包圍住。
幾次突圍幾次未果,激戰一個時辰后,建奴主將圖賴被趙率教一箭射中眼眶后跌下馬背,圖賴戰死後僅剩的三千建奴跪地乞降。
而出城接應的建奴大軍在得知援軍全軍覆滅后,迅速退入城內后,城內主將立馬下令封堵各個城門,擺出一副誓與城池共存亡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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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討伐后金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朝鮮上下,朝鮮國王李倧隨即召集大臣商議,這一商議就是五天,而五天時間裡也沒商議出什麼結果出來,最終還是國王李倧拍板決定,一邊收集戰場信息,一邊讓金瑬徵調各道軍隊,如果戰爭勝利局面在大明則報仇雪恨,反之則靜觀其變。
時至三月十五,朝鮮國王李倧派金自點領兵二萬奔赴義州,申景瑗領兵三萬奔赴滿浦,沈器遠領兵二萬奔赴碧潼,元斗杓領騎兵一萬奔赴昌城。
而此時義州、昌城、碧潼、滿浦四城並不在朝鮮手中,而是在毛文龍手中,由此可以想象當朝鮮四位將領到達城下時會有何種精彩表情,能不能進入城池尚且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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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北京城
會試於三月初三開始,三月十一結束。
考生考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美美洗漱一番,然後美美的吃上一頓,再美美的睡上一覺,雖然他們早已習慣,但九天下來也是身心俱疲。
翌日京城各大酒樓妓院賓客滿座,無數才子酸了腰,倒也堪堪填滿了風塵女子的小『荷包』。
麗春院內更是如此,眾才子輸出完畢后便開始暢談未來,至少在結果還沒公布之前,大家都是有機會高中的,都非常有默契的避而不談。
張溥道:「會試考完,遼東局勢大變啊。」
陳貞慧語氣輕蔑道:「誰說不是呢,奴酋皇太極與林丹汗在蒙古多羅特血戰廝殺,如今後金防備空虛,它又能拿什麼來抵擋朝廷大軍?」
張采疑惑道:「你這話我聽起來怎麼感覺這麼彆扭呢?」
陳貞慧眼睛一撇道:「不過是算準了這點,當今陛下才敢御駕親征,不然...哼!」
話說完,雅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瞄了眼陳貞慧,自上次事件后他就心性大變,看來以後還是少跟他接觸,免得連累自己。
過了小會,張溥尬笑幾聲后開始轉移話題,開始聊起風月與詩詞之道,眾人也順著話題緩解氣氛,但自這件事發生后,眾人都是一副興趣缺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沒過半個時辰便先後找了個借口各自散去,只留下陳貞慧獨自買醉。
此時,京城宋宅內,李岩正在拜訪宋應星。
「正好我現在遇到難題,見你不是來找我比試經子史集和詩詞歌賦的我才見你,你找我有何事?」
不是宋應星太傲慢,是他真的被外面的人弄得煩不勝煩,索性直接讓門口的錦衣衛放出話,概不見客。而今天之所以見李信,是因為他今天在院中想問題時恰巧聽到了門口的動靜,然後才決定見見李信,順便讓自己腦子放鬆放鬆。
這種高高在上的說話方式讓李岩心裡很不舒服,但臉上並沒流露出不滿的神色,而是拱手說道:「會試最後一道策論出自陛下之手,而宋兄又是陛下學生,某今日拜訪宋兄是想問最後這道題該如何答。」
宋應星皺眉道:「《論文成公主和親》這題其實我也猜不透陛下的真正用意,不過陛下曾說過『凡是涉及工匠技藝等相關知識,切莫泄露出去』,同時陛下還講過一段關於絲綢技術是如何被泰西人知曉的故事。」
越聽,李信額頭皺紋越深,這都哪跟哪,你所說的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怎麼可能是這個答案?
片刻后,宋應星繼續說道:「以我看來,這只是其中一小面,和親前後的幾十年吐蕃的變化才是陛下真正要問的...」說到這,宋應星眼睛一亮,一副悟了的表情,大笑道:「哈哈~我終於明白科技強國是什麼意思了,哈哈·······」
李信嫌棄的瞥了眼哈哈大笑的宋應星,隨後身體微微往後靠了靠,同時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一驚一乍的,這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宋兄,宋兄...」
「啊~」宋應星愣了愣,歉意道:「李兄見諒,我剛想通陛下說過的一句話。」
李通道:「科技強國?」
宋應星詫異道:「咦~莫非你也知道?」
李通道:「這四個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可否告知是何意思?」
宋應星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解釋道:「科技一詞來源於科學技術,是陛下說過的話,科學可以理解為幾千年來人類積累起來的認識世界事物的知識,技術是指運用科學發展成的各種匠藝操作方法和技能以用各種生產手段得到全新的物品裝備,比如瓷器、火藥、絲綢、火器等等我們生活中常見的東西。」
科學技術是一個籠統概念辭彙,能理解的自然能理解,不能理解的就會嗅之以鼻,統統稱之為『奇淫巧技』。
或與是宋應星的表達有問題,李信聽的不是很明白,如他所說這不就是人們口中的『奇淫巧技』么?
思索片刻后,李信皺眉問道:「敢問宋兄,科技如何強國?」
「撲哧~」一聽這話,宋應星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意識到自己有些施禮,連聲歉意道:「抱歉,一時沒忍住,還望李兄海涵,我觀李兄你也不是腐儒,難道就不明白,排除各種因素的情況下,敵我雙方爆發一場戰爭,在數量相同的情況下,決定戰爭的勝負靠的是不就是士兵手中的兵刃么?」說到這,宋應星抬頭望著屋樑,感嘆道:「在沒遇見陛下前,我也不過是一個如你一樣的一個書生,有幸得陛下賞識,傳弟子科學知識,我才發現人在浩瀚宇宙中是和其渺小,以往的我是多麼無知,愚昧。」
研究的越深,宋應星發現越是浩瀚無邊,物理、化學、生物、數學等等都是如此,可惜陛下國事繁重無法在這上面花費太多心思,既然如此就由弟子來肩負起這一重擔。
這一刻李信越發感覺此人不正常了,好比瘋子和妖孽一般,但心中又十分好奇,陛下傳授的是何種知識,不由開口道:「不知在下可否學習...」
宋應星道:「陛下本就要傳播這些知識,我與同僚正在為陛下編纂教材呢。」
「哈~」李信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問道:「可有編纂好?」
宋應星道:「哪有那麼容易,如今也就編纂好了幾科初級課本,越往上編纂難度就越大,何況課本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知識的累積與擴展,教材也要俱時更新。」說到這,宋應星頓了頓道:「不過我這裡有編纂好的課本,一套是要送給陛下過目,一套是我自己留著審閱的,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到我這翻閱。」
聞言,李信喜不勝收,拱手道:「既然如此,麻煩宋兄為我取來,許我拜讀一番。」
「等我一會,我這就去拿來。」說著宋應星起身往後院走去。
不管怎麼說,有人願意看,宋應星還是非常開心的,因為實在是懂這方面知識的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就算懂一些,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如同陛下所說,想讓科學發展推動,就得有無數人參與進來,大浪淘沙下總會有那麼一小撮天才般的人物,快速推動科學知識體系。
而想讓科學知識遍地開花,首先得面對儒教的衛道士.......
後面的話雖然陛下沒說,但他心裡明白,陛下要打壓儒家,不然陛下也不會御駕親征,建立軍中威望······只希望屆時陛下能少些殺戮,多點仁慈。
仁慈是不可能的,猥瑣發育到最後不虐泉水又有何意義?況且不下狠手,如何能完全的徹底改革?
不流血的改革能叫改革?不流血的革命能叫革命?所謂不破不立,只有徹底打趴下,才能重新建立起全新體系。
死之前能做到什麼地步,朱由檢不知道,也不會去想,因為這沒有任何意義,就算他每天幻想著研究出飛機大炮,可能么?
人得腳踏實地,國家更是如此,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根深蒂固的思想也不是那麼容易消散,凡事都有一個過程,人死道消,只有一代一代人的努力才能完全從根子上扭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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