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回安南老家『養病』
這一路上過來，持續恢復的清涼讓輕蕊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進到內院，輕蕊徑直進了大廳當中。
經過昨晚，大小姐沒了的消息可都是傳遍整個相國府了的，可是現在這算什麼事？
膽子小一點的，幾乎都是忍不住跪了下去：「見過大小姐。」
輕蕊並沒有理睬他們，這些都是狗仗人勢的東西，教訓一點兒用都沒有。
看著廳上正襟危坐的凝夫人，輕蕊盈盈拜了下去。「蕊兒見過凝夫人！」
「蕊兒何必如此多禮，起來吧！」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看著她絲毫不動聲色的樣子，輕蕊就知道現在的她還沒有跟她對抗的實力。
如此一來，自己的計劃應該是要變上一變了。
「凝夫人，昨日二妹指使小斯奴僕毆打於我，不知道凝夫人能不能給個合理的解釋。
哦，提醒一下，千萬別說你不知道，落塵院和薇雅院的人，都可以作證。
縱仆行兇，弒主，犯上作亂可都是死罪。不知道二妹妹你可否清楚？」
前兩句話是對凝夫人說的，後面這一句話，明顯是說給她「親愛的二妹妹」聽的呢。
「哦？弒主犯上，我堂堂相國府居然還有這等惡仆？」
凝夫人故意只說弒主犯上，就是想撇開自己的女兒，輕蕊哪裡不知道她心裡的小九九，不過哪裡能讓她得逞。
「是真是假凝夫人你自可以去查問，想必昨日才發生的事，他們應該都還記得。」
輕蕊說罷，接連道出好幾個奴僕的名字，不多不少，正好是昨日對輕蕊拳腳相向的那幾個小斯。
「查證就不用了，難道我相國府堂堂嫡小姐還會冤枉了他們不成。
李麼麽，通知管家把剛才大小姐說的那幾個人通通拉下去打殺了吧。順便告誡全府上下，惡奴欺主便是這個下場。」
邊上李麼麽根本就不給輕蕊說話的機會，領命以後就傳令去了。
棄卒保車，這一招高啊！
輕蕊先前以為二妹妹的惡毒狠厲是全府最難對付的，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凝夫人才是個宅斗高手。手段乾淨利落，想必這樣的事沒少做。
輕蕊沒有想到她做事這麼乾脆，所以讓她猝不及防的失了先手。
不過倒也沒甚關係，反正那些個惡奴本就該死，這也算先替原主報了拳腳棍棒之仇了。
「凝夫人明辨是非，處理幾個惡奴更是雷厲風行，蕊兒實在是佩服至極。」
凝夫人……
她能說什麼？現在她什麼也不敢說啊！
原以為一個幾歲的小女孩，沒了生母便可以隨意磋磨，沒曾想竟然還是一個牙尖嘴利的。
現在相國府就只有她一個女主，想來做什麼都可以，可是剛才卻被一個幾歲的女娃娃戳了軟刀子。
什麼叫明辨是非，處理惡奴雷厲風行。這不明擺著說在她手下做事，討不到好處，更甚至可能會丟了性命嗎？
這時，外院的慘叫聲直直的傳進內院中，身後好些個膽小的丫鬟被這慘叫聲嚇得臉色慘白，更有一兩個站立不穩直接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輕蕊就隨便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起了作用，這才回過頭，又朝著凝夫人說道：「惡奴已經懲罰了，現在該輪到主使者了吧。」
「主使者？蕊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凝夫人沒有想到原本雷厲風行打殺幾個下人，就是為了不讓她有機會追究她的女兒，可是沒想到她到底還是不想放過她。
「二妹妹縱仆行兇，以下犯上，理應同罪論處。」
自從剛才就一直被摁著示意不準接話的二小姐如意，聽了這話哪裡還坐的住。
「我哪裡縱仆行兇，哪裡以下犯上了？大姐姐你可不要含血噴人。」
「我這渾身傷痕難道是擺設？母親同是平妻，我年長為嫡，你年幼為庶。難道這規矩沒人教你嗎？
你青天白日縱奴行兇，現在紅口白牙還想狡辯，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凝夫人，您說我說的對嗎？」
輕蕊語氣平緩，就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實。
可凝夫人知道，越是平靜，就越是不好對付。
「蕊兒，都是姐妹，偶爾吵吵鬧鬧的都很正常，你又何必那麼較真呢！
我知道你母親沒了你心裡難受，不過你別擔心，日後我定然將你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定不讓你受一絲一毫委屈。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給你找一門好親事，讓你十里紅妝風光大嫁。」
這話可就誅心了。
先點明昨日的事情是小兒女之間的打鬧，然後再提醒原主生母已死，日後自己的一切都還得依靠這個女人。
如果性子軟弱一些的，為了日後的前程都會被她給拿捏住，可是輕蕊能同意嗎？
相國府大門
昨晚一夜沒睡的年輕相國，在結束早朝以後徑直回了相國府。
被凝夫人買通的管家早已在一旁等候，接過老爺手裡的包裹才開口對他說道：「老爺，大小姐已經找到了，並未落水，此刻正在霜溪院請安。」
「嗯，知道了，東西給我拿去書房，我先去瞧瞧。」
說罷，轉身往霜溪院而去。
霜溪院
「相國府二小姐安如意縱奴行兇，差點兒把我打死，落塵院和薇雅院的下人皆可作證，難道凝夫人就想一句小兒女的吵鬧就給糊弄過去了嗎？」
輕蕊雖然知道這個凝夫人難纏，但是沒有想到她這麼狡猾。
她跟二妹都是不滿八歲的小娃娃，說是小兒女之間的打鬧也沒有人會懷疑。
說到底，誰也不會相信一個未滿八歲的小娃娃會有這麼很辣的心腸。
「我兒年幼，定然是惡奴挑唆，才會做下如此反常之舉，如此挑撥離間惹是生非的惡奴，直接打死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蕊兒可千萬別被奸人蒙蔽，生生壞了你們姊妹之間的血脈親情。」
「凝夫人這話就不對了，我與如意同歲，卻也知道殺人犯法。都說殺人償命，凝夫人你可不要包庇這殺人兇手。
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您女兒比天子的命更金貴？」
「嘶~」
「嘶~」
四周傳來陣陣吸氣聲，顯然是被大小姐這話給嚇到了。
「蕊兒這話可不敢亂說……」
「混賬，老子給你請的先生就是如此教你信口雌黃的嗎？你這是想要我國公府一家上下全都給你陪葬是嗎？」
話音落，當朝相國帶著一身威嚴大踏步走了進來。
「老爺！」
「見過父親！」
凝夫人和安如意看到主心骨回來，連忙過來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