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前面的人猶如山一般,紋絲不動的,溫嬋娟感覺到他的腿逐漸深入,她驚慌了:「等等,我們……我們出去談談好不好。」
溫嬋娟妥協了,睜著大眼瞧著他,怯生生的如迷途小鹿般,樓澤鶴看的入迷了,還真的放開了她。
「可以,我給你一個機會。」鬆開了對溫嬋娟的桎梏,率先一步走出了洗手間。
溫嬋娟似乎感覺活過來一般,低頭看了眼裙上的褶皺,開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再看見自己的蒼白虛弱的面孔,就知道沒有吃飯的話,是這樣的神態了。
她好歹也是個女王,不能怯弱的。
很快便調整思緒的走了出去,樓澤鶴已經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了,溫嬋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先坐下吧,我去給你倒杯茶。」
樓澤鶴淡淡地說:「不用了,我就過來問你一句,為什麼要讓我做那個事情?關於通關文件的。」
溫嬋娟的身子一下子就定住了,不過一想到紀格也被抓走了,她就覺得,他應該也會幫忙吧。
「就是關於,那三個人失蹤的事情,想請你幫個忙,我知道,對於你來說,可能有點難度,但是現在能幫忙的只有你了。」
誰知道樓澤鶴聽完直接冷笑,甚至是輕蔑:「是不是,段莫君叫你這麼做的?」
溫嬋娟強自鎮定,這人這個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怕的感覺:「不是,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
樓澤鶴毫不留情的直接踢爆她的假面具,一聲擲地:「不可能!你根本沒有能力可以得到任何的情報,除了段莫君,沒有其他人,有必要嗎?他已經娶老婆了,他是你的妹夫,嬋娟,你清醒一點行不行。」
溫嬋娟也忍不住發火了:「你算什麼人,憑什麼教訓我?失蹤的人裡面其中還有我弟弟,還有我妹妹,段莫君怎麼了?他在幫忙找人,我也想幫啊,我知道我能力不行,但也不至於是你說的那麼不中用,若你不想幫,也是一句話的事情,不要跟我說廢話。」
樓澤鶴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不要再……」
溫嬋娟已經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了:「你就告訴我,你是幫,還是不幫?幾個字的事情,拜託樓先生,不要說廢話。」
樓澤鶴直接走到她的面前,溫嬋娟退後幾步,別過臉去,樓澤鶴湊到她的耳邊,耳鬢廝磨:「只要是你提出來的,我都義無反顧的幫你。」
溫嬋娟聽見后,微怔,接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樓澤鶴繼續說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溫嬋娟喃喃開口:「什麼?」
樓澤鶴親了親她的臉蛋,眉眼之間都沉淪了:「嫁給我,是我唯一的要求,若你不答應,我也不會逼你。」
聽見這話后,溫嬋娟的腦袋砰的一聲似有煙花炸開,她輕輕推開樓澤鶴,低下頭去。
樓澤鶴一直等待著她的答案,兩人就這麼安靜下來了,直到聽見溫嬋娟的一句話:「我想考慮一下。」
樓澤鶴的內心是高興的,至少沒有立即拒絕了,至少他還有機會。
「可以,多久都可以。」雖然是這樣說,只不過溫醉笙他們三個恐怕也是等不了這麼久的,至於答案,他想,溫嬋娟應該在三天之內給出來的。
溫嬋娟第二天請假了一天,在空無一人的房子內,不停的來回移動,心裡急躁的不行,她一整晚沒睡覺了。
因為樓澤鶴的話,一整晚都沒睡過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不如還是算了,她不要牽扯進去了,但是段莫君這樣的話,就算跟宋淵打配合,進度也是不行的,最後還是要樓澤鶴來解決。
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溫嬋娟在絕望的時候,還是打了個電話給父親。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溫嬋娟可以在電話那頭聽見挺嘈雜的聲音,還有瓷碰撞之類的聲音,她問道:「你跟安仔是不是在餐廳里吃飯?」
溫父楞了一下,然後回答:「嗯,剛吃飯。」
溫嬋娟忽然嘆氣一聲,溫父明顯的察覺到了什麼,便問道:「若是累了,公司的事情不用管太多的,你啊,倒是好好放鬆才對。」
溫嬋娟悶悶的應了一聲,還是不說話了。
溫父看著安仔吃的滿嘴都是油,便繼續說道:「要是我回去之後,能看見你有個兒子,我就安心了……」
溫嬋娟一下子被驚醒了,嘴角微抽:「父親,你要不要這麼直白,我男朋友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有兒子呢!」
溫父一致肯定地說:「你有的,父親也希望你能提前叫我回去。」
溫嬋娟懵了:「什麼意思?你是不打算回家了嘛?丟我一個人在這?你不厚道!」
溫父笑了笑:「我是說,如果你下周結婚了,我現在就回家,不然老是在家裡對著一個老姑婆我也會悶的。」
溫嬋娟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好吧,找父親解惑是一件最愚蠢的事情了。
難道真的要嫁給那個誰嗎?
溫嬋娟坐在樓梯上,再次翻找通訊錄,溫醉笙跟溫策都聯繫不上了,段莫君……
他現在應該在美國吧。
溫嬋娟按下去,對方也很快接通了,清潤的嗓音在電話里響起來:「溫嬋娟?」
——熟悉的聲音,溫嬋娟好歹也有點安全感了。
「段莫君,我,想問你點事情。」
——「嗯,你說。」
溫嬋娟能聽到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紙張之類的,溫嬋娟便長話短說了:「就是那個,宋淵,告訴我,你之前說,需要樓澤鶴的幫忙,我去問了。」
段莫君拿著手機,顯然一頓,關於樓澤鶴的事情他的確還沒有頭緒,而且之前他們還算有點小爭吵的,只是現在溫嬋娟突然打過來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呢?
溫嬋娟繼續說:「他,他……」不知為何,對著段莫君,她就是說不出口。
段莫君隱約能猜出幾分,便開始道:「如果他叫你做什麼事情的話,不要理會,我來解決就好。」
溫嬋娟抿嘴,還是段莫君比較懂:「也不是,他叫我嫁給他……」
電話那一頭突然沒有了聲音,溫嬋娟有些著急的解釋道:「是這樣的,本來我就打算隨便找個人嫁的,你覺得樓澤鶴這個人怎麼樣?」
段莫君眨巴眨巴眼,面前有個人遞了份文件過去,他示意放在桌面上,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接著便起身走了出去,說道:「你確定嗎?你這麼問我,就是說你考慮過。」
溫嬋娟低下頭去,內心閃過一抹愧疚:「有,或者也沒有,只不過這樣的話,能為你們爭取最大的利益,不是嗎?」
段莫君沉著應對,順道說了一句話:「你沒必要犧牲你自己的婚姻,而帶給我們救贖的意義,想做什麼事就自己去做,我不會逼你,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溫嬋娟沒說話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接著說了句:「謝謝,我知道怎麼做了。」
掛了電話后,溫嬋娟心裡有條線在,只不過不太清晰,所以她打算去兜兜風,出門時候,再次摁了下溫醉笙的手機,結果顯示沒信號……
沒信號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他們並沒有關掉溫醉笙的手機,而是手機不知道在哪裡掉落了。
溫嬋娟打算去現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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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嬋娟很熟悉路途,很快便來到了這個空曠的地方,只是現在已經是白天了,結果因為荒廢許久,居然有一對小情侶在那邊做著羞羞的事情。
溫嬋娟一開始時沒有發現的,只是聽到了一些喘息聲,還有嬌喘聲混合在一起。
斷斷續續的還有什麼,快點,輕點之類的聲音,溫嬋娟也不是什麼青春少女,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趁著別人還沒發現自己,馬上上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開車開了一段路,才喘過氣來,默默的感嘆,現在的小年輕也太猛了……一點也不矜持。
溫嬋娟最後掏出手機來一看,全是信息,關於樓澤鶴的,她回撥一個電話過去,聲音冷漠的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樓澤鶴淡淡一笑,剛起床的他睡眼惺忪的,本來五點多就醒來了,因為挂念她,結果打了好多次電話都說在通話中,後來索性就發信息過去了……也是沒點反應,接著就不小心再次睡過去了,醒來居然就聽到溫嬋娟主動找他了,開森!
「你的語氣也太冷漠了,我等不及了,你告訴我,你想好沒有?我現在就想要答案。」本來還想等多幾天的,樓澤鶴髮現等不了,就算是拒絕也得痛痛快快的才行,不能這樣單方面受折磨,太不公平了。
溫嬋娟臉是燥紅的,畢竟剛剛聽見了如此面紅赤耳的事情,她輕咳一聲:「我想當面跟你談談。」
樓澤鶴挑眉,她鬆口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你來我家?」
溫嬋娟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抓緊方向盤,接著得到了地址后,將車掉了頭,趕緊出發了。
另一邊,樓澤鶴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接著穿好一身的家居服,正準備迎接某人的到來。
溫嬋娟心裡一陣忐忑的來到了一件豪華的別墅里,看中外面悅雅白牆磚整整齊齊的鋪砌在一起。
很清新淡雅的顏色,只是一點也不符合那個人的氣質,溫嬋娟在樓澤鶴家裡的門口附近來回踱步,就是下不了決心進去,按門鈴。
而溫嬋娟的姿態,全部被三樓上的樓澤鶴全部看在眼裡,嘴角微勾,覺得她這個人自相矛盾體,無法理解。
他也不急,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耗,反正急的人是她。
溫嬋娟因為外面有點冷,將手縮進了口袋裡,這個舉動被樓澤鶴看見了,當下就蹙眉,外面很冷吧……
他在屋子裡有暖氣,所以感受不到。
樓澤鶴最終拿著一個熱水瓶在走下樓去了,溫嬋娟還在糾結著要不要主動進門呢……這樣會不會顯得很不矜持呢,會不會被人瞧不起,談判的一方絕對不能示弱的!
剛打算離去了,溫嬋娟決定還是讓樓澤鶴親自來找她比較好,這叫做戰略!
結果還沒走出幾步路,大門口忽然聽到咔擦的一聲,是門開的聲音,溫嬋娟下意識回頭一看,就看見樓澤鶴大步走來,忽然一個圍巾罩住她,她剛想問怎麼回事的時候,手裡忽然塞了一個暖暖的熱水瓶,讓溫嬋娟不想放手。
很暖啊……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樓澤鶴攬住肩膀,走進去了,溫嬋娟還雲里霧裡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啥事,難道她剛剛在平行時空里按了門鈴嗎?
等到了屋子裡,溫嬋娟從外邊身上帶來的陣陣涼氣波及到樓澤鶴身上,他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冷,愚蠢的他,居然還在三樓觀望了好一陣子。
所以他不僅氣自己,也氣她,還說是總裁,他看應該是蠢材才對。
「那麼冷的天,如果我沒看到你,你是不是打算站在那裡凍僵算了?!」樓澤鶴第一次跟溫嬋娟說這麼重的語氣,溫嬋娟還真是懵了好久。
從進門到現在,她就覺得樓澤鶴奇奇怪怪的,冷不防,她蹙眉問了一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就這一句話,就把樓澤鶴噎住了,他冷靜下來,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溫嬋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只不過是出於直覺而已,就怕是認錯了人,所以溫嬋娟自己也有點心虛的:「沒,我就問問……」雖然如此,溫嬋娟也沒錯過,樓澤鶴臉上剛剛一瞬間的錯愕,真的是一瞬間。
所以溫嬋娟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但是像樓澤鶴這樣的人,又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她覺得他有事瞞著她,至於什麼事,她不知道。
溫嬋娟現在重新開始考慮,她跟樓澤鶴是第一見面就怪怪的,總覺得樓澤鶴就是認識自己一樣,還有現在提出要結婚的要求,根式讓她開始絕對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