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溫嬋娟早就在此等候了,她也只是剛來的,開了一間包房,打算今晚商量一下,關於那個條件的事情,雖說也想交給韶傾城去說說調解一下,但是她等不起了。
一定要今晚有所結論才行。
心中忐忑等待著樓澤鶴過來,桌上只有兩個精緻的餐具,還有一些裝飾用的花朵,這樣清雅的環境,也不能消磨溫嬋娟心中不安的情緒。
為何不安,她也不懂,只是心裡就是隱隱跳躍著,總覺得今晚有事要發生一般。
無聊的正在看著擦得發亮的盤子里自己的倒影,就在這時候,在門口聽見了動靜聲。
——「先生,您好,就是在這邊,請。」
溫嬋娟望過去,果然是樓澤鶴,她輕笑一聲,剛想開口,卻看見樓澤鶴的神態有點不太對勁。
等服務員走近身邊,問道:「需要上菜嗎?」
溫嬋娟看著樓澤鶴的神情,便道:「先等等吧,可以上菜的話,我會叫你們進來的。」
樓澤鶴坐落在溫嬋娟的旁邊,抬眸問了一句:「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見過韶傾城了。」
溫嬋娟楞了一下,下意識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的?我的確見過,只是,怎麼了嗎?」
樓澤鶴眉頭微蹙,難道這又是韶傾城的新把戲?她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搞失蹤,若是警察找上門來,他就算想幫溫嬋娟,還得麻煩一點!
「剛剛小米,也就是韶傾城的經紀人打電話過來跟我說,韶傾城不見了。」
溫嬋娟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可思議道:「你懷疑我?!」
樓澤鶴搖頭:「我倒是懷疑韶傾城本人,如果警察找上門來,你肯定會被第一個懷疑的,所以,就算那時候我有心幫你,也可能因為限制而幫不了。」
溫嬋娟皺眉,也理解了樓澤鶴的意思,她忽然站起身子,特別急躁:「她,她約我在一個田園農場見面,之後聊得並不是很愉快,我就先走了,回頭的時候,我還看見她在那邊的,只是去哪裡我真的不知道。」
溫嬋娟短短敘述一番話,樓澤鶴倒是聽得微微皺眉:「田園農場?A市那個郊區?」
溫嬋娟點點頭:「嗯,就是在那裡。」
樓澤鶴似乎陷入了沉思,眼神不再這裡,溫嬋娟也不打擾他,房間內似乎落針的聲音都聽得見,溫嬋娟最後細細的問出來:「你怎麼了?」
樓澤鶴淡淡的開口:「那個地方,有一間小屋子,我可能知道她去了哪裡,如果還不在的話,也有可能真的不見了,只是我不會相信的,韶傾城這個人,我還挺了解她的。」
最後的一句話,樓澤鶴說出來,夾雜著冬日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溫嬋娟聽在心裡,顫巍巍的,看來今夜這一餐飯,註定是吃不了的。
「對不起,打擾了吃飯時間。」
溫嬋娟心裡苦笑,表面無虞:「沒關係,發生那種事,誰也不想的,我也想韶傾城平安無事,你是,我也是。」
樓澤鶴靜靜地看著她,凝視著,眼神里滿是一股縱容:「我記得,你曾經也給你我說過這番類似的話。」
溫嬋娟疑惑的嗯了一聲,不解,隨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在美國的那一夜。
忽然羞紅了臉,不去看他:「神經病!」
樓澤鶴覺得她這個樣子才有點活力,哪像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如此的憔悴,家裡的重任全部壓在她一個人頭上,不累才怪。
「你有想過休息嗎?」
溫嬋娟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休息?什麼意思?」
樓澤鶴沒說話,只是一直凝視著她,溫嬋娟雙眸微冷,這才反應過來,樓澤鶴的意思,她低聲:「我是長姐,這是我應當做的。」
樓澤鶴走到她身後去,眼神淡淡的,閃過某種情緒:「我只是覺得你會不會太累了,你這樣,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時間。」
溫嬋娟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這些事,樓先生未免管得太多了。」
樓澤鶴知道溫嬋娟不想讓自己管太多她的事情,但是有時候他就是忍不住想管,看到她為了工作廢寢忘食的。
女強人這個名號,要不要都可以了。
最後的最後,溫嬋娟自己回去了,樓澤鶴想送她都沒有機會,原因是她自己開車來的,上車之前,溫嬋娟倚在車門前,問了一句:「需要我送你回家嗎?樓先生?」
樓澤鶴感覺自己被人調戲了,側眸回了一句:「怎麼,你這是邀請?」
溫嬋娟不太優雅的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也不說的就直接上了車,當著樓澤鶴的面直接開走了。
樓澤鶴走去停車場去,雖說她並沒有做什麼舉動,但是他就是覺得此刻特別的狼狽!
溫嬋娟經過紅燈的時候,將車穩穩地停住了,心裡思緒的是失蹤兩個字,醉笙,阿策,紀格,現在就是韶傾城,接下來還有誰?
她不知道,只知道韶傾城是名人,醉笙他們三個都是普通人,若是被曝光韶傾城不在,那麼最後見過韶傾城的自己,一定也會被抓起來審訊的,這樣的話,溫氏的股價大概要跌了。
只是韶傾城會去哪裡呢?
希望樓澤鶴真的能找到他吧……這麼想著的時候,溫嬋娟忽然驚醒,她什麼時候也這麼依賴一個人了。
綠燈亮起,溫嬋娟趕緊鬆開剎車,直接往前開去,開車期間,不敢再胡思亂想什麼,所以到家之後,溫嬋娟就把剛剛的心有餘悸給忘掉了。
樓澤鶴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i開去了郊區外,那個所謂的田園農場的地方,將車停在了水泥路旁,接著下車自己行走了好長一段泥路,風輕輕的吹來,他足足走了十五分鐘。
終於看到了幾個屋頂的雛形,明明晃晃的,樓澤鶴一記冷眼掃過,最終定格在一間特別舊的小茅屋裡。
他走過去,輕輕推開門。一點火光在開門的一瞬間,在風進來的一瞬間,徹底熄滅了,樓澤鶴看見了蹲在火苗前,那個搓著手的小女孩。
韶傾城輕輕地笑了:「我記得,第一次跟你見面就是這樣的場景了,阿鶴,你心裡是不是有我的。」
樓澤鶴眉毛微蹙,接著關上了門,走到另一邊的小木椅:「知道我為什麼不叫人來修葺這裡嗎?」
火苗熄滅了,樓澤鶴又重新點燃了起來,火苗節節攀高,在昏暗的房間內,映照在韶傾城的臉上,滿是斑駁的光影。
她無辜透亮的小眼神裡帶著幾分疑惑:「為什麼?」
樓澤鶴說出來的話,吞吐而來的氣息,夾雜著外面帶來的冬日寒冷:「因為我並不打算將這裡留下來,這塊地有很好的發展前景,既然都要拆了,找人修葺做什麼?不是浪費錢嗎?」
韶傾城怔忪了好久,最後眼眸里蓄滿了淚水,她開始悲傷:「這間房子,能擋風,能擋雨,還有我們之間的回憶,你就這麼拆了,你捨得嗎?」
樓澤鶴搖搖頭,覺得就在這一天徹底破碎韶傾城腦海里的幻想,他無情的說道:「不,我對你沒有任何的留戀,就算有,在美國的那段時間我已經還清了,我給你的資源,是國內許多明星都比不上的,你已經擁有一個很好的地位,很好的高度,不要為了無趣的情情愛愛,而放棄現在所擁有的,這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顯然樓澤鶴的洗腦功力明顯比不上段莫君,韶傾城發瘋似的搖頭,嘴裡一直呢喃,重複著一句話:「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這是你給我應有的寵愛,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才會捧我,直到,今天……溫嬋娟說,你要娶她!」
韶傾城徹底的淚如雨下,情緒崩潰的哭喊著:「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你簡直是混蛋!你騙了我!你說過你會幫我的,結果都是假的,回到國內你就不管我了!你個騙子,你個害人精!」
樓澤鶴隨便她怎麼發泄,至於她剛剛說的那些問題,完全是出於互幫互助的心態,別人怎麼想,他管不著,想歪了,他也沒辦法,心就只有一個,給了誰就是誰得了,容不下其餘人的存在。
緊接著,樓澤鶴親自帶著韶傾城回去,在回去的路上,停在紅綠燈處,不小心被路過的狗仔拍到了一張模糊但是又能清楚的認識到就是他們的照片。
第二天就上了頭條封面。
樓澤鶴可能大家不知道是誰,但大名鼎鼎的韶傾城小姐,大家還是知道的。
深夜幽會陌生男子,這件事情可謂是勁爆的不行。
最可惜的是,兩人都沒有澄清的意思,就任由緋聞到處亂飛,謠言到處亂傳。
溫嬋娟起初看著這些花邊新聞倒是沒什麼意思的,現在也沒有,她關心的是,樓澤鶴真的將韶傾城找回來了,她向後仰了仰,鬆了一口氣了。
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腫脹的疼。
最近還是覺得頭疼啊。
只不過,關於條件的事情,還是沒有談妥,溫嬋娟再次鼓起勇氣的去跟樓澤鶴見面談一談。
這次很順利的見面的,因為見面的地點,在樓澤鶴的家裡,實在是沒辦法了……只有這裡是最保險的。
意外要發生都發生,剩下的就靠自己了,溫嬋娟啊溫嬋娟,也能淪落至此啊。
樓澤鶴依舊將溫嬋娟約到他的小茶室里,說是小,一點也不小,溫嬋娟安靜地坐著,習慣成自然。
因為父親也愛茶,經常烹茶,所以溫嬋娟就見怪不怪了。
「你想換條件?」樓澤鶴剛倒好一杯茶在溫嬋娟面前,不滿,就那麼的剛剛好。
溫嬋娟不安的點點頭,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
樓澤鶴盯著她,黝黑的雙眸從下至上,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難受:「為什麼?嫁給我不好嗎?」
溫嬋娟當然不能直接說不好了,她換了一種特別委婉的方式:「是這樣的,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嫁給你,似乎不太妥當,我……」
樓澤鶴忽然在扣了扣淺褐色的桌面,疑惑的問了一句:「你喜歡的人不是段莫君嗎?他似乎娶老婆了,現在是法制社會,不可以多娶。」
溫嬋娟無奈的笑了一聲,差點忘了這茬事,她重新解釋道:「不是,是另一個,你不認識的。」
樓澤鶴的手一頓,滿臉的不相信,毫不客氣的直接戳穿她:「在我面前撒謊,是沒用的,特別是你,我對你,還有你的身邊人,了如指掌,你喜歡的人,這些年來,除了段莫君,就沒有其他人了,好吧,就算你昨天不小心跟哪個人一見鍾情了……我也沒關係,拆散鴛鴦這種事,我可會做了。」
溫嬋娟裝不下去了,臉色一黑,直接吐槽:「你還能要點臉嗎,啊、」想說什麼謊言,都直接被他拆穿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樓澤鶴輕笑一聲,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了那個條件的問題:「你不想嫁給我,總要有個理由,你年紀也不小了,像你這樣的,早就結婚甚至生孩子了,你妹妹不就有一個兒子了嗎?我,家是很好,美國華裔,父親是Z國人,母親是美國人,我是混血兒,若你不喜歡美國這個國籍,我可以隨我的父親轉到國內,一切都由你喜歡。」
「就算你婚後不工作也無所謂,我養得起你,你工作,我也會在背後支持你。我尊重你所有一切的決定,除了床事……」最後一句話說的極其曖昧。
溫嬋娟臉色一黑,真想一個茶杯扔過去!
樓澤鶴直接忽略她眼中的掙扎,淺笑:「怎麼樣?條件很是誘人,而且,溫氏集團,我會幫你做到最好,你畢生夢想不就是這個嗎?」
如果不是修養還在,溫嬋娟真的很想直接破口大罵,她低沉著聲音說著道:「你別以為很了解我,我知道,你來之前肯定調查過我,但是除了我自己,沒人能了解!」
「像你這樣齷齪,在背後調查人的行為,是我最不齒的。」
樓澤鶴淡淡的抬眸,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