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溫嬋娟也不管客廳里的他,直接就上樓去洗漱了,畢竟這幅樣子著實尷尬,不見的人的。
半個小時后,一個全新的溫嬋娟便下樓了,當她看見樓澤鶴在把玩她心愛的古董瓷器之後,整個人都黑了臉,走上去,穩穩的從樓澤鶴手中將一個名貴的花瓶拿了過來,再靜靜的擺回原位。
「家裡的東西,你別亂動。」
樓澤鶴若有所思的看著溫嬋娟,溫嬋娟被看的極其不好意思了,問:「看我做什麼?」
樓澤鶴輕笑,然後放眼望去,環顧四周:「這間房子,一點也不像是你的品味,看不出來,你對古玩這些還有興趣。」
溫嬋娟冷哼一聲,自然聽出來,樓澤鶴的意思,說是商人滿是金錢的銅臭味,一點也不知道雅緻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現在六點多,清晨的陽光格外清爽,微風拂過窗帘,靜靜的飄了過來,散去一絲燥熱的暖氣。
一般晚上的時候,客廳的暖氣,自然是關掉的。
溫嬋娟走過去,關上了,背對著樓澤鶴,接著道:「我也只是淺表的認識了一下,哪裡像樓先生那樣,認知這麼深刻呢?」
溫嬋娟感覺細腰忽然被人握住了,她剛想轉頭,就小心親到樓澤鶴的臉上,樓澤鶴緊緊地貼在她身後,調戲的意味:「你這人怎麼這麼主動,我還沒親你呢?!」
溫嬋娟臉都紅了,直接貧嘴:「不要臉的混蛋。」
樓澤鶴毫不客氣的回懟:「哼,那你就是不要臉混蛋的老婆,話說回來,咱們今天領證,你還叫我樓先生,會不會,太陌生了?嗯?」
溫嬋娟不說話,面色平靜蒼白,沒有一點情緒,只是耳尖悄悄紅了一點,徹底暴露了她所有的情緒,樓澤鶴輕笑,就是想繼續調戲她:「叫我,老公,快點。」
溫嬋娟想推開他,剛想轉頭,又怕他誤會自己占他的便宜,所以便背對著他:「你走開,我悶。」
樓澤鶴繼續說:「哪裡?胸口嗎?」
說完后,樓澤鶴作勢要摸上去,溫嬋娟簡直被他的流氓行為弄得手足無措的,在窗口邊一直隱忍的警告著:「別亂來,我們,我們要去領證了,不然太多人了……就不好了。」
樓澤鶴靜靜的側目,眼裡滿是她嬌羞的倒影,女強人要害羞了,那個眼神可是醉人了。
「好……都聽你的。」
聲音低醇綿長,猶如遠山清泉流動的水聲,在耳畔邊輕輕迴旋著,久久不散去。
隨便吃了點早餐,他們就出門了,這個時候阿姨也剛起來,因為溫嬋娟說了,家裡人不多,就不用讓阿姨太辛苦,太早起來,也無用,還不如多休息一會兒。
不同於以往的段式,人多,亂糟糟的,阿姨清潔起來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早上至少也要五點多起來清理了。
剛想著段式,還真的有人找上門來了。
溫嬋娟剛穿好鞋子,大門門鈴就響起來了,因為就站在門口,所以溫嬋娟直接拿起了傳訊話筒,問:「這裡是溫宅。」
對方磕磕絆絆的聲音傳來,但明顯還能聽出是一把女聲,腳軟細膩的聲音:「額,我來找樓先生的。」
溫嬋娟很快便反應過來了,狐疑的看了眼樓澤鶴,這找樓澤鶴,怎麼就找上她家來了,難道今天他過來的時候被人跟蹤了嗎?
「請問你是誰?」
有點古怪,樓澤鶴看過去,一直盯著溫嬋娟的神情。
最後溫嬋娟沉思的掛了電話,一直不說話,樓澤鶴問了一句:「怎麼了?」
溫嬋娟深呼一口氣,看著他,說道:「外面有人,是來找你的。」
樓澤鶴點點頭,覺得一點也不意外,被人跟蹤這種事,很正常。
溫嬋娟看著他略微輕鬆地神情,心底更加的不安了:「你,你跟蘇盡歡是什麼關係?她找你做什麼?」
樓澤鶴微微蹙眉:「又是她?」接著抬眸看著溫嬋娟眼裡的探究,輕笑一聲,然後湊過去道:「怎麼?你是吃醋了,還是怪我隱瞞你。」
溫嬋娟斜睨一眼過去:「你說呢?」
樓澤鶴輕嘆,張開雙手:「既然如此,你讓蘇盡歡進來,你就在旁邊聽著我跟她談判吧。」
溫嬋娟自然也想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她走出去開門了,心裡默默的嘆息,萬萬沒想到,樓澤鶴跟蘇盡歡,居然是認識的,正好,今天就算不結婚了,她也要搞清楚整件事情是怎麼樣的。
總覺得樓澤鶴瞞著她的事情多了去了。
溫嬋娟開了門之後,才發現,蘇盡歡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似乎幾天幾夜沒睡好的模樣,記得從前見她時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自從段式苟延殘喘的活著,一蹶不振,段式也沒有從前的風光了。
只是現如今,怎麼樣,也不清楚,只聽段莫君說過,暫時讓宋淵看著點。
宋淵本身事情也多,傾岳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又遑論是段式呢……
蘇盡歡看見溫嬋娟,眼裡閃過一絲陰狠,接著就有點局促不安了:「我,溫總……我來找樓先生的。」
溫嬋娟直接犀利的問出聲音:「你怎麼知道樓先生在這裡,你……跟蹤他了?」
這種事情當然是拒不承認的,蘇盡歡不肯說實話,溫嬋娟也拿她沒辦法,總不能直接嚴刑逼供吧!
「進來吧,外邊冷。」好歹也算是親戚一場,溫嬋娟不會那麼苛刻蘇盡歡的。
蘇盡歡進來后,暖氣絲絲的滲入毛孔里,暖和了許多,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一點。
溫嬋娟剛關上門,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蘇盡歡馬上就跪下來了,然後哭著喊著,嘴裡哀求著什麼:「樓先生,求求你,讓我回到裡面工作吧,我敢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我現在沒有工作,完全養不起整個家,我的女兒也不能好好讀書了,求你了。」
琳琳還小,蘇盡歡根本不想離開她而出去工作,要找一個高工資又安全,又輕鬆的,只有回到ICPO去,她的頂頭上司,是樓澤鶴,如果要恢復她的職位,對於樓澤鶴來說,並不是難事的。
在於的是,樓澤鶴肯不肯幫忙。
誰知道樓澤鶴看著這幅場景,一言不發,甚至心情愉快輕鬆的喝了一口茶水。
溫嬋娟走過去,叫上踩著棉拖鞋,走路並沒有特別大的聲音,她疑惑的問出聲:「你們兩個,原來是同事?」
說話間,眼神看向樓澤鶴,裡面的意味可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樓澤鶴心裡微微苦笑,說是要解釋的,那就別怪他直接拖溫嬋娟下水了,畢竟是自己的老婆。
夫妻本是同林鳥嘛~~
「你犯了嚴重的錯誤,罷免你的職位,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樓澤鶴輕輕開口,說出來的話,即公正又公平。
蘇盡歡聽在耳朵里,心裡卻嗤之以鼻,要是樓澤鶴說話,其他的人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同意的。
「樓先生,只有你能幫我了。」
樓澤鶴輕輕瞄了眼溫嬋娟,溫嬋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了,立即向旁邊退了幾步,對於樓澤鶴的事情,她一點也不了解,也不是很想了解。
果然溫嬋娟心裡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樣吧,今天我有喜事,如果嬋娟能鬆口,我幫你呈遞一份報告上去,又如何?」樓澤鶴微微鬆口的說出來。
蘇盡歡心中大喜,溫嬋娟想打shi前面的那個男人。
蘇盡歡立即站起身子,走到溫嬋娟面前,眼裡情深的握住溫嬋娟的手:「嬋娟姐姐,你看在咱們也都是親戚一場,你就幫幫我吧,琳琳,你還記得嗎?你以前也抱過她的。我作為母親,也是想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庭,所以,求你了,幫幫我吧。」
溫嬋娟毫不客氣的從蘇盡歡那裡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接著訕笑:「對不起了,關於樓先生的事情,我想我並不會插入進去的。你找錯人了。」
蘇盡歡才不肯這樣的,但是又不敢在樓澤鶴面前發火。
溫嬋娟看著蘇盡歡特別糾結的表情,就開口了:「你只是想要工作而已,何必要回去,既然當初離開了,就不要後悔了,重新找一份不是更好嗎?」
對於蘇盡歡之前做了什麼事情,溫嬋娟是毫不知情的,只當她只是遠程為樓澤鶴辦事的罷了。
蘇盡歡搖搖頭,不說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溫嬋娟勸不住,餘光瞥見樓澤鶴眼裡閃過一抹促狹,就知道她被人耍了,當下心情也不怎麼好。
「蘇盡歡,我告訴你吧,其實就算我鬆口了,樓先生也未必能幫你的,我跟他在生意上是死對頭,他就是在誑你,耍你的,你別信了。」
樓澤鶴輕咳一聲,有些不虞的看了眼溫嬋娟,溫嬋娟回一個老娘就是這樣的神奇的眼神過去,樓澤鶴也拿她沒辦法。
兩人當著蘇盡歡的面,眉來眼去的,就像是在眉目傳情,當下也知道自己被耍了,臉上一片陰沉,烏雲密布的。
「不幫就不幫,耍我你們算什麼本事!」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了,蘇盡歡雖然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出來的,好歹也是個小康家庭出來的,誰又會在她面前羞辱她!
今天她算是見識了!
溫嬋娟一臉懵逼的,樓澤鶴則是輕笑,將蘇盡歡的話不放在心上。
三人的氣氛,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蘇盡歡在也呆不下去了,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溫嬋娟看著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門口處,直到聽見很大力的砰的一聲,默默感嘆,這姑娘的力氣挺大的。
整間屋子裡,徹底只剩下兩個人之後,樓澤鶴輕鬆地呼出一口氣道:「這樣的話,咱們可以走了吧?」
溫嬋娟笑著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如果你不跟我講清楚蘇盡歡的事情,我呢,今天就不跟你結婚了。」
樓澤鶴輕輕挑眉,眼裡滿是情慾:「是嘛?那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溫嬋娟臉色一變,接著啐了他一聲:「流氓!」
只是時間很寶貴,樓澤鶴的確很想在今天之內領到證,不然接下來的事情變數極大,就怕到時候溫嬋娟反悔,他就得不償失了。
他坐在溫嬋娟的身邊,緩緩道:「其實,蘇盡歡一開始,是段莫君的員工,至於他是從哪裡刮出來的人才,你可能要問他才知道了。」
溫嬋娟頷首,讓樓澤鶴接著說。
「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段莫君將蘇盡歡辭掉了,當時,他跟蘇盡歡還傳出了緋聞,我暗示后猜想,應該是蘇盡歡留著,對他的名聲不太好,所以就放棄了這個人。」
「直到有一次街頭競技大賽,一次計算機IT的PK,其實是幾個人在公園隨意組織的,那時候,我經過,看見了蘇盡歡,不得不承認,在女子當中,她的計算機技術確實好。但是我也想過挖過來,畢竟是段莫君的人……」
樓澤鶴對於段莫君這個人,還是有點忌憚的,但相反來說,也是個值得的競爭對手。
「是後來有一次,總部收到了她的信,因為也挺缺人的那段時間,所以就叫她過來應聘了,技術一如既往的好,如果她肯努力學習的話,發展成一個世界頂級黑客卻不是問題,可惜的是她的心根本就在這上面。在段莫君回國之後,她也緊緊的跟上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成為段華意的妻子,其中的事情,我不太理解。」
「當時就算她嫁人了,也還是ICPO的人,所以接收到消息之後,我讓她在A市裡,幫忙調查段莫君的事情。」
說到最後,溫嬋娟聽不下去了,直接起身,準備離開,樓澤鶴稍愣,問了一句:「你要去哪?」
溫嬋娟回頭一笑,如曇花一現:「不是說要領證嗎?民政局早就開門了,難道你不去嗎?」
樓澤鶴看著她的笑顏,差點就回不了神,接著笑著道:「等的就是這句話。」
咱們之間,已經等了好久了……
樓澤鶴表面無痕,內心可激動了,只是那種心情,他從未享受過,反而不知道如何表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