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3 第一次吵架

和小希閑聊的許閔洋終於在殷子薇快要不耐煩走人的時候告別離開，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她突然有一種閔洋哥會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預感，搖了搖頭，許是自己想多了。

去超市買完東西，許閔洋便開始在廚房忙東忙西，而殷子薇則在客廳里看起了電視，她才不會閑著去幫忙，她的宗旨是：人不會在同一個坑跌倒兩次，所以她選擇繞過這個坑。

接下來殷子薇又開始了之前沒心沒肺的生活，直到假期快要結束的那天下午，殷子薇正在睡覺卻突然被手機給吵醒，接通電話語氣不善道：「哪個不想活的吵醒老娘？」

對方好像被她這話說的一愣也好像對她有些無語，靜默了片刻才回答：「是我，許閔洋。我現在在警局，你方便過來一下嗎？」

殷子薇聽到「警局」二字一下就醒了：「哪個警局？我馬上過去。」對方回了她地址，她就掛了電話，火速穿上衣服，一邊出門一邊還在想著這死小孩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姐姐還不把自己剝皮？雖然通常情況下他們倆人，在殷子薇看來，弟弟更形象是哥哥，姐姐更像是妹妹，但是感情那是真的好。想到這裡她也不覺有些奇怪，照理來說許閔洋那性格不像是會挑事的人啊？難道他被人挑事？

來到警局門口殷子薇不僅看到了許閔洋還看到了上次被城管圍堵的小女孩，她走上前去：「發生什麼事了？」許閔洋先轉頭看了看小希，先說了句：「我們去旁邊的奶茶店坐下來說吧。」

等到奶茶店，許閔洋先給殷子薇點了杯奶茶，看他那麼殷勤，她就知道准沒有好事，這不就聽他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小希她打了人，現在人家鬧到了警局，他們說可能要以故意傷害罪起訴小希。」

殷子薇不動聲色地問：「所以你希望我幫她打官司？我可不是免費的法律援助。」聽到她直白的拒絕，他身旁的小希便紅了眼睛，淚水也無聲無息地下落。

許閔洋緊咬雙唇，沉默片刻后才回答道：「我知道可能會麻煩你，但是小希是無罪的。而且她還那麼年輕不能坐牢。」

殷子薇聽著他的話，又轉頭冷眼旁觀著女孩悲傷的表情，她對於這種事一年總是能見過許多回，哪個找她代理時不是兩眼淚汪汪，哭著喊著自己無罪。

「那好，我問你，既然要被起訴故意傷害，那麼她一定是對他人造成了傷害，輕傷還是重傷？」

「那個人的診斷是說眼睛瞎了。」許閔洋的臉色有些蒼白，無力地解釋道。

「那就是重傷咯。在她動手之前對方當時有沒有傷人？」

「沒有。」

「有沒有拿武器？」

「也沒有。」他繼續搖頭。

「那就是故意傷人唄，你讓我怎麼相信她是無辜的？她先動的手致使別人重傷，我來辯護說不是她重傷的？」

雖然她可以打無罪辯護，可是那也是看什麼案件和需不需要啊，硬是拿一個這樣的案件給她，然後叫她作無罪辯護，她也很煩的，好嗎？再者，像這樣的案件多了去了，各個衝動者在傷人之前都沒想到會那麼嚴重，難道就是無罪了？她覺得許閔洋是因為這個案件是他的小女朋友就不免帶有一點情緒化，於是還是出口安慰道：「你還是讓她申請一個法援，也許可以嘗試一下作罪輕辯護。」

許閔洋低頭沉默了許久，突然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眼神中有一絲憤怒，又有一絲不確定：「你是不是因為不想輸？」

殷子薇被他這話弄得有些懵，等反應過來不覺惱火。不想輸？她是這種輸不起的人嗎？還是在他眼裡，她殷子薇就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其實殷子薇平時是有點好面子，還很固執，但對於自己的工作她並不像有些律師一樣，要求百分百勝訴。

如果說之前李希環的案子確實是給大眾一個這樣的錯覺，但她自己知道以她的直覺，當時所有的證據的刻意痕迹過於明顯，她才敢斷定李希環是無罪的。她原本以為能說出之前那樣的話的人是一個很能理解自己的人，原來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想到這裡，她不覺冷笑一聲，起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對。我就是不想輸。」

雖然有這樣的猜想，但是聽到她這樣肯定的回答，許閔洋的內心還是猛地一沉，嘴角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明明知道她一個陌生人不可能會答應的，可是他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期待，總覺得相處這麼久，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