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再回江城
江城和冥府相距不遠,涼城和江無情以及五名隨從走不多久就快看見江城的高樓。
「我猜,江城重要的人物都在等冥府的要客。待會若是你開口要求要我替冥王親眼看看江愁予,他們一定會拒絕。那麼到時候,你就提出由你去看望江愁予。到時候只有我會留在外面與江城的人應酬,江慈悲不會讓我有一絲可能知道任何關於近來江城的消息,只怕會寸步不離的守著我才是。若是連你也不讓看,便提一提那個和尚的事情。不過我猜,江城的二位城主也不會承認。到時你再提去看望江愁予,我想他們就不會推辭了。」江無情說道。
這一點,涼城先有疑惑,可轉念一琢磨,竟也是這番推論。
一行人行至江城外,果見江城門下江浸月和江寒令兩位城主,以及江慈悲和江羲和二位繼人在等候。
遠遠見到江無情一行人時,二位城主便喜笑顏開的迎上來,江無情自覺的退後一步,跟在涼城之後。
「昨日接了帖子,感激不已。不想新王竟如此體恤。」江浸月上前與涼城見過,眼角一掃,忽見半隱在涼城身後的江無情,親熱的笑容,也不知的斂了一半,轉目與涼城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殿中背後了香茶糕果,不如去坐著說說。」
「也好。「涼城答應。
江浸月與涼城並排而行,江寒令等在一旁,江無情卻是跟上了涼城,二人抬頭,目光一撞,江寒令臉色陡然一冷。
這是一種細微的改變,江無情可以感覺到,江寒令原本還樂呵呵的情緒在看見自己的一剎那,瞬間冰冷,臉上的笑意如何能藏得住眼裡的寒光?
江無情只得裝作未識的往前走。
江寒令一直都厭惡江無情,不僅是江無情從小性子頑劣,更是因為江無情招惹江愁予。江寒令一直屬意江慈悲為江愁予的未來夫君,可是偏偏江愁予和江無情的感情最好,無數次江寒令提著劍追著江無情,口中直罵他是壞小子。江無情並不理會,依舊我行我素,於是更惹江寒令厭惡。
涼城與江浸月進城,江慈悲和江羲和一徑退到一邊,略低頭見禮,與江寒令一般,剛一抬頭,江無情一張冷酷的臉便映入眼帘,江慈悲先是一驚,后又生恨,冷目而視。
江羲和卻是又驚又喜,就要出聲叫住江無情。不料江無情跟涼城跟得緊,江羲和也因轉頭看見江寒令陰鬱的臉而作罷。
江無情倒是這些年來第一次見到江羲和,他離開江城的時候,江羲和還小,是個只會跟著他闖禍的小跟屁蟲呢。沒想到現在已經和江慈悲一樣高了。只是臉上還是有些稚氣在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自江城入,進江城大殿,江浸月與涼城相對而坐,江寒令在江浸月之下,江慈悲和江羲和站於二人身後,江無情也站於涼城身後。
涼城也依江無情之言,不等江浸月開口寒暄,先開口道:「前些日子,冥王殿下得了江愁予少主病重一事,命江無情去取忘憂草。可這個混小子,竟然也沒能辦成,今日特地帶來,向江城賠罪。」
說罷,涼城微微扭頭,一瞥江無情,斥道:「還不快向城主賠罪。」
江浸月和江寒令冷著一張臉,也不打眼瞧一瞧,只看著自己身前的一處。
江無情依言沖二位城主一拱手,道:「在下有負冥王吩咐,未能替城主效力,請城主恕罪。」
江寒令冷哼一聲,索性別過臉去。
「本是不易找尋的,有勞殿下掛心了。」江浸月說道。
涼城見狀,微微一笑,柔聲說:」殿下是新王登基,對舊事不曾了解,事後知曉后,也親自去尋了那忘憂草也無果。殿下說,江愁予少主的病症可由我等親去瞧瞧,再做打算。」
聞此言語,江寒令的臉色奇異的一變,臉上倒沒有幾分冷漠,實則多了幾分掩飾的心虛。
江無情看了,江慈悲的眼裡也閃過一絲慌張。雖然江浸月還是神色自若,卻沒辦法替別人作掩護。
「閣主恕罪,愁予她恐怕不能拜見閣主了。」江浸月說道。
聽此話,江無情的心微微一沉。
「自受傷以來,病勢愈重,如今多數時候都處於昏迷中,只是偶爾運氣好,她還有些力氣,說幾句話。」江寒令附和道。
這推托之詞都在江無情的料想之中。
「病的這樣重?為何不施藥尋醫?」涼城佯裝出一副驚訝急切的模樣,「不該在這麼拖延下去啊!」
「江城人與六界中別的族類不同,我們是知道的。就要看愁予的命了。」江浸月說道。
涼城何嘗聽不出來江浸月這話里的意思,江浸月一面暗示自己是外人,不該也不能插手江城的事,一面又含糊其辭,推卸責任,恐怕江愁予真死了,也沒人知道。
江無情則看了一眼江羲和的反應,江羲和是個單純的孩子,江愁予素來疼愛他,與他感情深厚,若是江浸月等人隱瞞江愁予的病情,江羲和也是會有些情緒的,可江無情卻找不到半點異常,這下江無情也不免有些著急了,江愁予的病真的重到這個田地了嗎?
「冥府前日,抓了一個和尚。」涼城有意把話說得慢些,「自稱是須彌山的尊者,說了些忤逆的話。」
「哦?聽來倒是有趣,只是閣主怎麼突然提起須彌山了?」江浸月笑道。
涼城意味深長的盯了一眼江慈悲,江慈悲察覺,微微一笑,涼城笑得更冷了幾分,道:「其中言語很是不敬,冥王殿下聽后覺得可笑,便要把人送到江城來。不巧的是,那和尚被人劫走,小殿下出手阻攔,反被打傷,殿下守著小殿下,也讓我來問問,不知道是不是江城的朋友,迷了道,說錯了話?」
「沒有這樣的事。「江寒令否認道。
「可是江愁予少主病的實在是蹊蹺,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啊。」涼城笑道。
江寒令坐直了,還要辯駁。「既然如此,就請閣主隨慈悲去看看吧。」
江浸月搶先道。
江無情內心暗笑。
江浸月回頭看了一眼江慈悲,江慈悲頷首,對涼城說道:「閣主請隨我來。」
涼城起身,江無情也要跟去,卻被江寒令喝止:「婦人居所,男子豈可隨意入內?」
江無情一頓腳步,轉過頭一看江寒令那一張臭臉,心裡生怒,只得站在原地等待江城。
這期間的氛圍是僵持不下,江羲和小心翼翼的偏頭瞧了江寒令的臉色,試探著問江無情道:「二哥哥這些年,可是變了許多呢。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呀?」
「羲和!」
江無情剛要答,江寒令便怒聲呵斥。
「你是什麼人?怎可胡言亂語?他是你哪門子二哥哥?」
江無情冷了臉色,心疼的看著羲和,對江寒令更是惱怒。
這下,幾人再沒有了言語,一直到涼城出來,與江浸月寒暄一番,才離開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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