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唐蘭凌帶司馬楚寧抄小道趕去唐門，二人攀著冰涼的鐵鎖在數千丈的山崖飛躍，半個時辰不到便到了院門前，唐門後院院門與陡崖並齊，墨黑色的院門前雲霧繚繞，山崖陡峭，崖間鐵鏈嘩嘩作響，恍如仙闕。

二人最後一躍而上，趴在院門外，幾聲叫門后，幾名墨衣弟子拉開門，見是唐蘭凌，個個畢恭畢敬的將二人請進來。

「門主在何處?」唐蘭凌厲色問。

年紀稍長的那位上前回道，「門主正在前廳，據說是百里家的前輩回來了。」

唐蘭凌嗯了一聲，便又招呼司馬楚寧一同往前廳去。

一路走來，司馬楚寧發現唐門中人對唐蘭凌異常的尊敬，那些他不知輩分的人都且罷了，連雙鬢斑白的老者也要遠遠的對她卑躬屈膝，敬而遠之，可見唐蘭凌在唐門的地位。

眼看穿過道道迴廊，奇石花草越發的多了起來，伺候的丫鬟也多了起來，司馬楚寧眼睛只盯著唐蘭凌的腳步，不敢多看。

「這裡竟然同家裡一樣。原來丑奴從小也和自己一樣，都過著這樣的生活。」司馬楚寧暗自想，眼前忽然出現百里蘭因那張無鹽之貌笑起來的模樣，容貌有美醜之分嗎？丑奴也很好看啊。

「凌姑姑!」

司馬楚寧驀然抬頭，耳邊那一聲清脆的叫聲突然抓住他的耳朵，他看過去，唐語念笑容明艷，像烈日一般刺人眼目，司馬楚寧連忙低下眼。

唐語念和唐乾本是在院中交談，唐語念聽得漫不經心，突然見唐蘭凌趕來，身後還跟著一位穿玄衣的公子，自然十分歡喜的跑過去招呼。

唐語念撲到唐蘭凌懷中，縮著臉卻往司馬楚寧身上看。

「你是司馬楚寧?」唐語念看著司馬楚寧，雙眼微動，「我就是唐語念，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唐語念這般話語倒是讓司馬楚寧無措了，他也趕忙回禮道，「在下司馬楚寧，見過姑娘。」

唐語念笑嘻嘻的跑過去，見到他手上帶了兩把佩劍，便先問道，「你怎麼帶兩把劍?」

司馬楚寧也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劍，一把是霜花劍，一把是送給百里蘭因的佩劍，百里蘭因走的時候，沒有帶上。

「你這丫頭沒有規矩!」唐乾忽然出聲喝止。

唐語念翻出個白眼，悄悄的吐了吐舌頭。

「好了，他又不是外人。」唐語念撒嬌般又撲到唐乾身上，又回眼看了一眼司馬楚寧，終於露出些羞怯的神情，「爹爹不是說以後我是要嫁給司馬楚寧的嗎？」

司馬楚寧聞言，卻是耳尖一紅，好像心被什麼揪著。

唐乾扭著頭看向司馬楚寧，他眉眼深邃，刀刻的一般，這讓唐乾想起了司馬楚寧的父親，十數年的光景，司馬楚寧生得眉峰似劍像他父親，墨眼沉寂卻不似他父親那樣雙目含火。

「這孩子性子倒是沉穩，也很有規矩。」唐乾心中甚是滿意，只是目光上移，落在司馬楚寧臉上的疤痕，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蘭因呢？」唐蘭凌走過去，沒好氣拉過唐乾，低聲喝問。

唐乾被唐蘭凌這一頓拉臉上也頗掛不住又不能推脫掉，只好指了指掩上門的前廳。

「做什麼呢？」唐蘭凌偏頭看過去，悄聲問。

「田家公子在裡面。」唐乾低聲道。

「嗯?」唐蘭凌面目一扭，回頭狠狠瞪著唐乾。唐乾眼珠往司馬楚寧處一轉，權當看不見。

縱是唐乾二人如此低聲，司馬楚寧也聽得清楚，他抬起頭看著那扇門，握緊了手裡的劍，而這一幕唐蘭凌看到，唐乾看到，卻都沒有說話。

「咔。」

門忽然打開，一抹玄色身影移到門前，司馬楚寧一怔，那人容貌昳麗，神情淡然，一雙赤瞳低斂。

丑奴!

司馬楚寧驚喜，她是丑奴!

「她怎麼會是這副模樣?」司馬楚寧見到她如今的容貌卻是難以置信。

唐乾聽得動靜，只淡淡的掃過去一眼，便沖院中伺候的人吩咐可以上菜了，然後一面又走到司馬楚寧面前，指著他手上的扳指，「我對你父親說過，只要你拿著這扳指來提親，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會把女兒嫁給你。」

司馬楚寧抬頭，正對上唐乾的目光。

百里蘭因也抬頭看向他，他眼珠微動，看見枯黃竹影下頹然的百里蘭因，眼眶忽然鮮紅。

「你沒有讓我失望，希望也不要讓你父親失望。」唐乾厲聲輕道。

「是。」司馬楚寧轉過眼，冷冷的看向他，以及院中嘟著櫻桃小嘴的唐語念，他是抱著期盼來到這裡，同樣這裡的一切都如他想象的那樣，甚至更好。

「那就一同吧，你臉上的疤唐蘭凌會替你治好的。」唐乾轉而笑道，拍了拍司馬楚寧的厚實的肩，笑意更濃，「很不錯。」

司馬楚寧木然的低下頭，僵硬一笑。

「走吧!」唐乾轉身，對著唐蘭凌和唐語念皆是歡喜的招呼說道。

「是。」眾人答應一聲，跟著唐乾步入前廳。

司馬楚寧跟在唐蘭凌身後，他看見百里蘭因站在門邊一側，唐乾低語同百里蘭因說了什麼，讓她的臉色突然變了，卻又頃刻恢復，跟隨唐乾一同進入前廳。

前廳里的田越澤對外面的動靜還未知曉，突然又見好幾人穿過迴廊往這邊來，其中有兩人衣衫明艷，想來是女子，他猜測是唐語念，便連忙整頓了衣衫，起身恭迎。

「見過門主。」田越澤聽到漸漸近來的腳步聲，當即上前恭迎。

唐乾走近微微一笑，免過禮，側身向他說道，「這是我竹海古宅的師妹，唐蘭凌。

唐乾手臂又往司馬楚寧身前一抬，莫不驕傲的說道，「這是我的乘龍快婿，語念的未婚夫，司馬楚寧。」

司馬楚寧?語念的未婚夫?田越澤握緊了手心，他挑眉看去：司馬楚寧雙瞳倏地一擴，下頜微突，一副隱忍之態。

「見過唐蘭凌前輩，司馬公子。」田越澤笑著抬手行禮道。

「田公子。」司馬楚寧和唐蘭凌亦回禮。

「門主已然這般說了，那晚輩在此就顯得多餘了。」田越澤眉峰帶霜，「晚輩就先告辭了。」

唐乾心想這田越澤好聰明，也好氣魄，他年紀還輕卻有這樣的取捨和城府，若非和司馬家有約在先，若非田家聲名這般狼藉，他也許會答應田越澤的提親。

「那我送送你!」唐乾順田越澤口風說道，「蘭因，你也隨我一道。」

唐乾說著，當真側身請田越澤，田越澤心中還真是有些不平。

「有勞門主了。」田越澤強笑。

唐乾側身請了田越澤，二人並肩走出大廳，百里蘭因也跟在了唐乾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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