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壽禮
「明白~」
兩人進入酒店,旋即被迎賓小姐迎入貴賓廳。
「呵,這不是妹妹的廢物妹夫李子羽嗎?怎麼?又來混吃混喝了?」
尚未進門,房間內便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紀清舞聽到這個聲音,臉色不太好,卻也沒說什麼,領著李子羽坐到坐位上。
她是自己的堂姐紀雨蕁,從小到大,姐妹倆的關係一直很冷淡。
看到前方閉目養神的楊老爺子,李子羽目光微動。
「我說妹夫,你拿著是啥玩意兒啊?」紀雨蕁的老公陳天眼尖,不由開口道。
紀雨蕁也注意到陳天握著的長條狀物品,唇角不屑,「還能是什麼東西?我猜應該是條燒火棍吧!」
「哈哈哈!」
「竟然用燒火棍給老爺子賀壽,這也太離譜了吧!」
「小白啊,不是姨夫說你,就算你掙不上錢,也可以跟清舞借借啊!至於拿燒火棍糊弄老人家嗎?」
……
諾大的房間瞬間湧來潮水般的嘲笑聲。
面對親戚朋友的嘲笑,李子羽不以為然。
紀清舞嬌軀卻顫抖了幾分,渾身陰寒。
她內心很清楚。
自己被家人這樣攻擊,從不是因為她找了一個廢物老公。
而是被家族寄託了最大的希望的父親,他死了。
自父親去世后,這群親戚朋友對她的態度便有了極大的轉變。
也是自那時起,堂姐也開始對她明目張胆的攻擊。
感受到妻子的顫抖,李子羽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給予她一絲溫暖。
紀清舞掙扎開李子羽的手,眼神更是冷徹了幾分。
便在這時,其餘賓客也開始走向這邊,
老爺子身邊站著的中年男子瞥了眼為首的一位男子,平靜道。
「老爺子,青水集團X縣,賀禮一對鹿茸!」
「安定集團馬面,賀禮龍泉劍。」
「飛馳集團趙波,賀禮人蔘一根。」
……
聽到這些壽禮物,老爺子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七十年風風雨雨,什麼寶貝他沒見過?
尋常人眼中倍覺稀罕的人蔘鹿茸,老爺子都是當垃圾扔的。
不知過去多久。
前來賀禮的賓客紛紛退卻,返回座位吃飯。
「爺爺!」
忽然,陳天從座位上起身,從懷裡掏出了一小木盒。
老爺子背後的中年男子接過那小木盒,剛一開啟,一股濃濃的幽香便傳遍餐桌。
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氣,幽幽道。
「千年人蔘。」
老爺子眼皮抬了抬,卻也沒說話。
「孫女婿用心了,老爺子很開心。」中年男子溫和一笑。
這時,紀雨蕁也從座位上起身,雙手遞去同樣類型的小木盒。
在場的親朋好友看到這一幕,不由震驚不已。
為給老爺子賀壽,這小倆口可算煞費苦心啊!
陳天剛才的千年人蔘已然絕世珍品。
那麼紀雨蕁此刻拿出手的,怕是更為珍貴的物件兒!
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略帶激動的打開那小木盒。
下一刻,一股濃郁芬芳到極致的香氣彌散整個大廳!
無數賓客聞到這股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紛紛注目過來!
「萬年沉香木!竟然是萬年沉香木……」
中年男子眼神有些顫抖,連忙關上盒子,不讓香料泄露出去。
一絲一毫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老爺子緩緩睜開雙眸,微微點頭。
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氣,
「小孫女兒用心了,老爺子非常高興!」
發生這一幕,在場眾人不淡定了,紛紛開始稱讚紀雨蕁夫婦。
紀雨蕁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高傲的望向紀清舞,冷笑道。「妹妹,你的禮物呢,也該拿出手了吧!」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望向紀清舞,不過大多都是不屑嘲諷。
紀清舞面無表情,不過身邊的李子羽卻可以感受到妻子這時的無力。
紀天雄死後,紀清舞便直接從紀家核心成員除名!
經營一個小型公司的她,甚至連像樣的房子都買不起,哪兒有錢準備昂貴禮物?
「好妹妹呀,你這是怎麼了?究竟是沒準備呢,還是不好意思拿出來呢?」紀雨蕁眼神儘是嘲弄,又道。
頓時人群又傳來潮水般的嘲笑聲。
紀清舞痛苦的閉上雙眸,雙拳緊握。
便在這時,李子羽起身,雙手遞過那由紅布包裹著的圖!
中年男子一愣,不由接過那副圖。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長條狀物品上。
扯開紅布條,看到那副圖,中年男子終是嘆了口氣。
「孫女婿李子羽,一副……圖,沒有落款,應該是從地攤上買的的,而且……還沒畫完!」
「哈哈哈!」
「清舞啊清舞,你這個老公可真有意思啊!竟敢送老爺子一副沒畫完的廢畫?你們夫妻倆是何居心啊?」
「李子羽,要麼你就不要送禮物,要麼就別送這種掉價的禮物!我們紀家畢竟是豪門世家,你自己丟臉無所謂,別可丟了我們紀家的臉!」
…….
紀清舞俏臉抽搐幾下,很快恢復了平靜。
老爺子聽到周圍人議論,也是心生不滿,甚至懶得抬眼,冷聲道。
「撕了吧!」
「好!」那中年男子愣了下,把那副畫撕成兩半!
看到這一幕,全場嘲諷的聲音更大了,
便在這時,房門外又走入一個男人。
看到這個男人,中年男子連忙上前迎接道,「孫先生,你來了!」
這位孫先生可算是一位貴賓,他乃是中海市第一鑒寶師,不僅鑒寶能力超凡,而且還與不少大人物有密切的聯繫。
老爺子聽到孫先生來了,連忙睜開老眼。
「孫先生能來造訪,楚宅真是蓬蓽生輝啊!」
「老爺子您客氣了……咦,這幅畫是?」
孫先生剛想客套兩句,無意間,卻瞥到地上那副圖。
看到那副畫有一半是空白的,不由附身撿起,
他拂去圖上的灰塵,看清畫中那壯觀的場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副畫,誰撕的?」
下一刻,孫先生臉色陰沉無比,他掃著在場眾人,冷聲道。
中年男子愣了下,「孫先生,這副破畫是我撕的,怎麼了?」
「破畫?」
「放你媽屁!」
孫先生顫抖的把那副畫拼接起來,修養甚好的他,平生第一次罵人了。
他真的忍不住啊!
這他媽簡直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