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她是哥哥的累贅
凌尋看著她垂眸,長睫掩去她眸中的情緒,將他的視線阻隔開來,唇畔牽起一絲苦澀,他輕嘆一聲,轉身拉著她的手向前接著走。沐瑾萱跟隨著他的腳步,看著他高大修長的側影,心裡悵然若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奈何他抓的太緊。
轉眼間,她已經在這個地方待了四天,子那晚她跟蹤凌尋被發現后,她再也為去過,只是每到晚上,她就瞌睡,那種走路都能睡著的感覺。
「萱兒,睡吧,我陪著你。」凌尋淡笑的望著她,
坐在她身側,手輕柔的握著她的手掌。
沐瑾萱閉起眼眸,她屏氣凝神,集中注意力,對於凌尋的話她置若罔聞,只是一瞬她又開始感覺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而來。
忽然她思緒一頓,另一隻沒有被凌尋緊握的手猛然刺著自己的手心,一股刺痛感席捲而來,她昏沉的頭腦也漸漸清晰。
沐瑾萱感覺凌尋不知在幹什麼,只是握著她的手好像在按摩著什麼,然而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再次襲來,她心裡一緊,再次用指甲刺破自己的手心。
刺痛感席捲而來,她的頭腦再次清晰,她仍舊閉著眼眸,也不知道她刺了自己幾次,直到凌尋起身離開她才睜開眼眸。
看著房中再次恢復黑暗,沐瑾萱看了眼自己手心布滿血跡,眸底劃過一絲譏諷,她快速起身,撕下衣裙上的一角蒙住自己的面頰。
只有這樣才能阻隔她的呼吸,或許會阻隔那些花草的氣息。
外面月色有些清冷,沐瑾萱掃了眼原處,已經沒有了凌尋的身影。
她照著前幾夜凌尋走的路線前去,她也試著運行自己體內的內力,竟然真的有用,只要阻隔那些花草的氣息,她就會沒事。
走到原來的地方,沒有見到凌尋的身影,沐瑾萱四處查探著,四周依舊是種滿了花草,根本毫無破綻,她有些失望的後退幾步,想要看相遠處有什麼發現。
驟然間她腳下一軟,差點讓她坐在地上,回頭她看著腳下,使勁踩了踩,沒有軟,還是硬的。
怎麼回事?
難道是她感覺錯了?
可是剛剛的感覺很清楚。
沐瑾萱蹲下身手刨著花草,試圖找到一些發現。
「你在幹什麼?」一道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嚇得沐瑾萱心中一顫,她抬眸便見到溪風冷著面容,冷冷的站在她身前,眸底似乎隱隱含著……殺意。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起身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發現了一個蟲子而已,想要看看,沒事了,我先回屋了。」
胸腔里的心快要跳出來,她回頭快步離去,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布滿了汗漬,直到她認為走的很遠了,也依舊能察覺到溪風看過來的目光。
她僵硬著後背走進了房屋,這才發現自己後背都被冷寒滲透。
溪風收回視線,看著她方才蹲過的地方,眸底的冷光愈發的冰冷,我這劍柄的手也緊握,青筋暴起。
原處一團輕霧,淡淡的走出一個人,溪風走上前,站到他的身側,蹙眉道,「她似乎發現了。」
凌尋微微蹙眉,薄唇緊抿,望著遠處依稀可見的房屋,他微微閉眸,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方才他就已經感覺沐瑾萱有些不尋常,看著她為了不昏睡而狠心用指甲刺著自己的手心,他再也狠不下心,便先離開了。
他也知道她一直再跟著他,只是他的速度很快,在她沒有發現之際已經消失,他不想讓她發現任何事情。
「王子,要不要將她送出去?」溪風抿唇,好久才出聲。
聞言,凌尋聲音驟冷,他側眸冷冷的凝著溪風,一字一句道,「她現在只能待在這裡,外面太危險了,楚蕭寒已經……不愛她了,如今能保的了她的人就只有我了。」
「王子,還有大元朝的國師和大皇朝的國相,他們任何一人都可以護得了沐瑾萱,王子何苦為難自己。」溪風知道他的內心,也知道他是捨不得,可是這樣下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凌尋微微斂眸,他瞭望原處,眸底泛著堅決的果斷,「我不會再把她交給任何人了。這件事你不必去管,告訴凌玉,讓她今後陪著萱兒,其它的事不用她再去管。」
「可是……」溪風還是不放心,他還想著要試圖勸阻他,卻被凌尋伸手擺了擺打斷,「別說了,我意已決。」
凌尋回身走向遠處,忽然間又頓住腳步,「溪風,希望你不要違背我的命令,我要離開兩天,在這兩天內,你必須確保沐瑾萱安然無恙。」
「王子,你身上的毒不可以離開這裡超過兩天的。」溪風面色一急,他上前走到他身側,看著他蒼白的容顏,急忙道,「你是王子,那是你無可避免的身份你也有你的使命。
我知道你這次去是幹什麼,又是為了沐瑾萱,難道你為她做的還不夠多嗎?你別忘了,大長老在閩崇族的地位,不是你能撼動的,你想勸他或者阻止他傷害沐瑾萱,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得到閩崇族所有朝臣的心,只有那樣你才能制止大長老。」
溪風單膝跪在地上,低頭望著地面,咬牙道,「王子,望你考慮清楚,也請你想想玉兒和死去王上和王后,更要想想……離歌。」
凌尋的身軀驟然一僵,垂在身側的手也愈發緊攥,他垂眸看著溪風,眸底泛著濃郁的悔恨和掙扎,他勾唇苦笑,「溪風,你說的我都知道,這次我不會魯莽行事,我找大長老只是想要更清楚的了解我父母當年的死因。
至於你說離歌,她……我知道該怎麼做。」
話落,凌尋不再猶豫快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溪風無奈嘆氣,他轉身卻看見凌玉站在原處,一直望著凌尋的背影出神。
「玉兒,你都聽到了。」溪風上前看著她,見到她眼瞼處一片青暈,眸色泛起一絲心疼,他拉住她的冰涼的手,「玉兒,回屋吧,外面涼。」
「溪風,我忽然跟覺沐姐姐成了哥哥的累贅。」她淡淡出聲,嗓音中透著無奈的凄涼。
溪風眉宇倏然緊蹙,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玉兒,不要做傻事,凌尋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看著自己的妹妹做傷害他愛的女人的事。
他是男人,知道那種痛,若是玉兒真的傷害了沐瑾萱,那凌尋絕對會瘋掉。
凌玉看向溪風,抿唇不語,眉宇緊蹙,眸光深思,她凝視了許久,才緩緩說道,「走吧。」
…………
房屋內,沐瑾萱一直坐在床榻上深思,忽然竹窗處一道黑影閃過,她扭頭看去,郝然看見正是林肅站在那裡。
她想起了林肅也問過她,還相信凌尋嗎?
或許他知道一些事情。
沐瑾萱迅速出去,跟著林肅的蹤跡消失在房屋內,他們再次來到了那處荒蕪的地界。
看著前方停下來的林肅,她喘著氣跑到他面前,看著他冰冷的面具,她問道,「林肅,告訴我你都知道什麼?凌尋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林肅垂眸看著緊緊抓著他雙袖的小手,眸色微沉,眸底隱隱閃著不知名的意味,他拂開她的手,轉過身望著前方,冷冰冰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你認為他會害你?」
「我不想像個傻瓜一樣,我更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為什麼身邊所有人都在想著利用我,都在想著對付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那種迷茫,那種對未來未知的恐懼你知道嗎?」
沐瑾萱站到他面前,仰首望著他,眸底蘊含著清淚,卻被她抑制住,「林肅,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你這兩次為何變了一個態度,但現在唯一能幫我的人,唯一可以為我解惑的人只有你了。」
林肅凝著她含淚的眸子,眸色深沉,他抬手微涼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畔,看著她因為倔強而緊抿的唇畔,陡然間低頭吻住她的唇。
突來的情況讓沐瑾萱一怔,她怔愣的看著眼前的林肅,心底盈滿了憤怒,她抬手想要打上他的面具,卻被他握住他的雙手翻轉道身後。
冰冷的面具緊貼著她的肌膚,讓她的更加厭惡想要反抗,她望著他眸底深處,眸色陰冷暗沉,忽然她心中一驚。
這個眼神好熟悉,真的好熟悉,熟悉道她那種恐懼印在心底可是她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他的火熱的舌強硬的挑開她的唇畔,勾著她的舌極盡纏綿,林肅望著她微微泛著恐懼的眸子,他眸色一凜,抬手捂住她的眼眸,隔絕她的恐懼。
入目的黑暗讓沐瑾萱陷入了更加恐慌的餘地,她費力掙扎著,可是徒勞,她狠厲咬牙,將在她唇里的舌要出了血,只聞他悶哼一聲,不僅沒有退開,反而更加兇猛霸道的吻著她。
不知他吻了多久才漸漸鬆開她,沐瑾萱感覺道自己的雙臂都有些麻痹了,唇畔也是泛著麻意,她憤怒的瞪著林肅,「你就是個混蛋!」
她算是看錯他了,她以為他是君子,以為他一直不會強迫她。
「記住,你是誰的女人!」他摟著她的腰,附耳在她耳畔,聲音邪魅冰冷,聽的沐瑾萱渾身一顫,她憤怒的瞪著他,「林肅,算我沐瑾萱看錯你了。」
林肅淡笑出聲,嗓音含著譏諷,「沐瑾萱,你看對過幾次,你應該說你看錯了所有人,包括楚蕭寒。」
提到楚蕭寒,沐瑾萱眸色一緊,她諷刺的瞪著林肅,「即便我看錯了所有人,那又怎樣?我知道我看錯,所以以後絕不會與任何一人打交道。」
她費力掙脫他,後退兩步嘲諷的瞪著他,「林肅,自大你利用我的那天起,我就已經看透了你,原以為我們真的會做朋友,卻沒想到你還是如此。」
沐瑾萱強忍著流淚的衝動,冰冷道,「從今以後,我與你林肅再無瓜葛。」
她轉身離去,踏著冰冷的風霜走去,手臂卻被林肅緊緊抓住,迫使她頓住腳步,她望著前方,語氣冰冷,「放手。」
「當初在大元朝是我利用你盜取冰晶草的,也是我利用你的身份讓你送信函的。」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沐瑾萱諷刺勾唇,她回眸望著他,冷聲道,「不然呢?你該得到的都得到了,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利用的?」
她諷刺的瞪著他,她真的希望她從未認識過他。
林肅緊緊蹙眉,她抓著沐瑾萱的手也使了力道,「所以一切都是你被利用的,i知道我是誰嗎?」
沐瑾萱好笑的看著他,揚手甩掉他的禁錮,她後退幾步與他保持距離,諷刺的看著他,「我為何要知道你是誰?以前我是想知道,但我現在不想了,也不會再好奇了。」
話落她快速離去,林肅面色一緊,驟然上前抱住她的身軀,他看著掙扎在憤怒邊緣的她,出聲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誰。」
他抬手撫上自己的面具,沐瑾萱仰首望著她,眸底除了諷刺,心裡卻有著一種期待,不可否認,她的確想知道他是誰。
「誰!」遠處驟然傳來一道聲音,冷厲含著濃郁的殺意,林肅面色一頓,他看了眼沐瑾萱,呢喃道,「我先走了。」